关芸县，距离许言上次来已经过去了很久，只记得当时的的天气还非常冷。
现在倒是回暖了许多，一件外套穿在身上就够了。
“许总，这次调研报告真的要我来讲啊？”李冰凡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
许言看着旁边这个皮肤比以往更黑了的年轻人，嘴角挑起一丝微笑的说道：“不是已经练了好几天了吗，现在还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我··我还是有点紧张。”李冰凡抿着嘴唇说道。
许言看着他的表情，心想，可不是紧张吗，脸上可见的白了起来，都没刚才那么黑了。
对于李冰凡，许言还是很欣赏的，这个清海过来的小伙子，有冲进，也有毅力，愣是带着一个同事，把调研做完了。
前两天他打电话给自己之后，立马把调研报告发了过来。
许言第一时间选择了上传系统，系统的评分是D05。
D级的评分相对于关芸这种体量的项目来说，可以说是超出了平均水平很多了。
而且让许言惊喜的是，李冰凡除了调研情趣服饰方面的东西之外，还非常主动的调研了粤东省情趣用品的市场情况。
连哪一款跳蛋卖的最好都有记录。
反正这份报告是超出了许言的预期的，原以为有个E80级评分已经可以了，没想到到了D级。
当然，如果非要挑毛病，那就是这小子对于办公软件和方案审美真心不行。
报告的排版那叫一个稀烂，仿佛上世纪90年代的产物。
还有报告的逻辑也有些混乱，一会这里一会那里的，给一般人看可能一时半会都看不出重点来。
不过除了这些缺点，调研所需要的内容都非常详尽，调整一下就行了。
许言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把这份报告改了一下，最后系统的评分达到了D50，这拿到关芸县去，除非对方有意卡着自己，不然不可能过不了验收。
作为一个老板，许言一向秉承给员工搭建舞台的理念，所以在改完了调研报告之后，立马发回给了李冰凡，告诉他，这个报告由他去讲，这几天尽快熟悉试讲一下。
······
车开到商务局的时候，许言还没下车就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商务经贸科的科长马彦波，虽说自己过来之前有通知过他。
但他能亲自在门口等，还是表示了对自己的重视，所以许言快步下车走上前，双手握住马彦波的手说道：“马主任，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嘛。”
“一切都好，许总，您又变帅了，以前看着还有点瘦，现在刚刚好啊。”马彦波哈哈一乐，握住许言的手寒暄道。
“哈哈哈，确实胖了一些，这是我同事李冰凡，上次您也见过，今天由他向您这边做调研汇报。”许言回了一句之后，立马向马彦波引荐起李冰凡。
马彦波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热情的握住李冰凡的手说道：“李老师，今天就辛苦你了。”
李冰凡还是有些腼腆，别的场面话不会说，只是连声说道：“不辛苦不辛苦。”
“里边请吧，领导们还有一会到，杨书记听说你过来汇报之后，也说抽空过来看看，领导对您这边的调研很上心啊。”马彦波一边往里面引一边提点道。
杨宪安要来？
这倒是让许言有些措不及防，自己过来根本没通知他，难道是上次去他办公室吹了一番，他现在要来看看自己的成果？
当然，杨宪安来不来并不影响许言的心态，一方面他对这个报告有信心，第二方面，公司开了这么久，也算是历经了一些大大小小的项目，对于关芸这种50来万的项目，自己心里根本就不虚。
走到会议室之后，李冰凡跟着工作人员连接电脑调试设备，而马彦波和许言两个人则站在不远处闲聊。
“张劲呢？没在你公司了？”马彦波问道。
当时联系马彦波的对接人就是张劲，按理来讲，自己这次过来应该带的也是张劲，但是却偏偏换了原本跟在张劲后面的李冰凡，马彦波问问倒也正常。
“张劲身体出了点状况，在家养着呢。”许言模糊的说道。
“身体出状况，那还真是不巧，改天我打个电话慰问一下。”马彦波说完这个，马上转移了话题说道，“许总，你给我交个底，这李冰凡行不行，毕竟今天杨书记也在，要是搞砸了对你我都不是什么好事啊。”
“不会的，放心吧，他要不行我怎么会让他上呢？”许言轻松的说道。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先去看看领导那边搞定了没有，你在这里稍坐一下。”见许言这么轻松的样子，马彦波也渐渐放下心来，如果他知道许言根本就没听过李冰凡讲这个报告，可能当场就要锤爆许言的狗头。
许言确实没听过李冰凡试讲过，按理来讲，这是工作上极大的失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许言就是想给李冰凡这个机会，也愿意相信他，讲砸了其实也不怕，自己还在这里，可以给他兜底补充。
找到自己放着自己名牌的位置坐下，等了十多分钟之后，会议室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许言知道，这是相关领导过来了，于是缓缓起身，准备迎接领导进来。
果然，许言起身站定之后，门被推开，以杨宪安为首的一群人走了进来。
看到杨宪安之后，许言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杨书记好。”
杨宪安笑了笑，一边找到位置放下茶杯，一边对着许言说道：“许总好久不见，你来我旁边坐着，待会有些不懂的事情我还要问你。”
机灵的马彦波，立马走到许言旁边，把许言的名牌放到了杨宪安旁边，然后把其他名牌挪了挪位置。
许言无奈，只好走到杨宪安旁边坐下，待众人坐定之后，依然是由商务局局长主持会议。
局长说的什么许言没有关心，因为都是老一套，没啥重点好听得。
他的注意力放到了自己对面的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身上。
“雷华健，原来这人就是雷华健。”许言心道，雷华健就是杜莎情趣的老板，也是关芸第一个做情趣内衣的人。
说起雷华健，许言就有很多的信息从脑子里冒出来，雷华健，一个80后，当初回乡做生意，借助了国内电商发展的契机，开始尝试做情趣内衣的生意，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市场占有率节节攀升，最出名的，是他和他母亲共同设计的一款情趣内衣，这个系列的全网卖出去了五千多万件。
每每想到这里，许言就惊呼离谱，甚至开玩笑的说他是情趣内衣大王。
这个雷总实在聪明，在过往情趣内衣市场被羊城包圆的情况下，另辟蹊径，抓准了当时情趣内衣用户在乎价钱不怎么在乎质量的消费心理，直接用九块九包邮战术，短时间内就抢占了羊城情趣内衣厂商非常多的市场。
思哲和他们公司就有1000万的推广项目合作，当初许言还想抢过来来着。
但是现在爬山虎人手根本不够，许言也就暂时熄了这个想法，贪多嚼不烂。
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碰到。
随着商务局局长的发言结束，李冰凡有些僵硬的走上了台，给大家鞠了一躬之后，开始了自己的汇报。
见李冰凡开始汇报，许言也把心思从雷华健身上收了回来，开始专心听李冰凡讲的东西，不专心不行，万一李冰凡哪里讲错了，自己没听到那连找补的机会都没有。
调研报告的逻辑很简单。
李冰凡第一部分先是阐述了数据，
数据分为几类，一是粤东省去年全年的线上情趣内衣的消费总数据。
然后再拆分为各个地市的消费数据占比和具体数字。
这些数据是花钱找大数据公司从网上扒来的。
至于线下的数据，没有办法调查到，其实也没什么意义，因为现在90%的情趣用品消费者，都是从网上进行购买的。
所以网上的数据基本上代表了当地的销售数据。
第二部分，提取了粤东当地消费数据最高的几个地市做分析。
分析的内容有，当地的对于情趣内衣的类型喜好，消费者年龄构成，消费价格区间等等。
这些有的是实地调研出来的，有的是直接从网上扒的。
第三部分，根据现有的数据，给出关于粤东市场情趣内衣生产的若干建议。
总体的报告就是这三个部分，李冰凡从刚开始的紧张慢慢的到放松，只用了几分钟，尤其是讲到第二部分的时候，各种案例更是讲的滔滔不绝。
这点让许言颇为满意，这证明他是真的是走访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和相应的人深入的聊过。
不然案例不会说的这么充分和丰富。
一个小时的汇报，很快就结束。
杨宪安带头进行了鼓掌。
看得出来，他对这个汇报还算满意。
待李冰凡回到坐位之后。
杨宪安开口问道：“李老师，刚刚你说道这个情趣用品市场的三化我还是没有理解，能再具体的讲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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