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快点回家去，晚上你们不是还上课吗？很快要高考了，把心思放到学习上去吧。”
“唉，我的成绩就这样了，根本没希望考取学校读书。我谁备放假后就去长征饭店学厨，出师后自己开个饭店干干。”
“你那个厨师朋友叫什么名字？”
“他叫黎荣昆。”
原来是他。
在前世，黎荣昆后来是娶了一个县城女孩做妻子。
他结婚的时候，潘大章在铁珊笼矿上班了。
老妈还特意买了礼物去喝酒。
结婚后这邹红叶不肯回月舟村住，也不愿意黎荣昆老妈去跟他们住。
黎荣昆和她开了一间饮食店，但由于邹红叶好吃懒做，又嚣张跋扈，两人经常吵架。
有一次吵架后，邹红叶点火把自己买的一套房子烧了，自己跑到俞督大桥说要跳河。
三天两头打架，最后离婚结局。
邹红叶离婚后跑到莞城，进了一家娱乐城，跟父母说是一家贸易公司，而且还当了经理。
后来村里人去娱乐城消费，看见了她，才知道她来钱的路子令人不耻。
消息传到她父母耳里，她老父亲跟她断绝父女关系。
多年以后莞城娱乐行业大整治，她顶风作案，被抓进去关了几年。
出狱后感觉生无可恋，跳了珠江。
而黎荣昆创业失败，又返回他叔酒店做厨师。
后来娶了本村一个女孩。
日子过得也算平安。
知道她的前世有点凄惨，估计她今世也不会好到那里去，除非她能改变自己的禀性。
一个人的性格往往决定了他的人生。
真正能够改变命运的，往往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大章莫非认得黎荣昆？”
“认识呀，我跟他是邻居，从小就认识。”
“原来你也是月舟村人呀？这个人好不好，他会很凶吗？”
潘大章笑着说：“你比他凶多了，他是个老实人。”
不过，大章跟他也不是很相处得来。
“那就太好了，我一定让他请你吃饭，感谢你救了我。”
邹红叶骑单车先走了。
潘大章回去，开上吉普车到了纸箱厂。
把制作好的茶叶罐全部拉上，又回去叫上温小芹回月舟村去。
几个店和录相厅转让后，她也轻松了许多。
不用对账和操心进货出货的事。
有空就陪大章去逛逛街，晚上除写作以外，就是替大章抄抄稿。
两人日夜厮守在一起，日子过得充实而甜美。
潘大章还是住在五金店楼上。
他说付一半房租，杨石头夫妻执意不肯。
于是每天温小芹都会主动买菜，买零食，潘大章从不理这些锁事。
都是姐妹，分得太清楚就没有情分了。
在车上，温小芹兴奋地告诉他，今天的体育考试成绩为98分，不错的成绩。
“下一步就看我的考试成绩了。”
上次考试他己经升到了年级55名，期未考试只要提升5名，下学期就可以到一班跟大章同一个年级读书了。
“有把握再前进五六名？”
“肯定没问题。”
每一次考完试，她都会总结是哪一门考得比较好，达到了自己的预想目标。
又是哪一门考得不够理想，还有上升空闻。
甚至她还会总结是哪个题型丢分比较多，然后她就针对性用功。
不懂的问题随时会向大章请教。
大章都佩服她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
十几分钟后回到家。
老爸、老妈和弟弟见他拉了几千只新款茶叶罐，都有点想不明白。
“家里不是还有几千个茶叶包装袋，干嘛又要定这种茶叶罐回来，这个茶叶罐肯定比茶叶袋贵吧？”
“茶叶罐五毛钱一个，茶叶袋一毛钱一个。但是用这茶叶罐包装的茶叶，一罐可以卖到15块，而用这茶叶袋只能卖10块钱一斤。里面的茶叶可以同样的质量。”
老爸想不明白：“那些人是傻子不成，会白白多花几块钱买个茶叶罐。”
“人家顾客的心里不是单单说几块钱买个茶叶罐，而是这两个包装的茶叶放在一起，人家第一眼就会认定，这茶叶罐里的茶叶是高档的，而这茶叶袋里的茶叶是普通的。人家有钱的人就宁愿多花几块钱买这茶叶罐，即使这个茶叶袋的低几块钱，他也不会买。所以我们要给人家选择的机会。”
老妈说他：“他跟你说这些道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你也不需懂，只要听大章的就没有错。”
熊兰在旁边说：“大章哥说的道理我听懂了，就像买其他东西也是一样的道理。外表包装好的东西，即使多付一些钱也是愿意的。”
潘小章也装模作样地点头表示赞同。
温小芹和熊兰去帮助老妈炒菜。
小章跟哥哥说起村小学的事。
“那个操场，老师利用业务时间一起去抄沙浆，请两个泥水工粉刷。学生劳动课也去帮忙，现在差不多给他们搞好一半了。”
“那些河沙和小石仔都是学生去挑回来的。”
“我跟兰兰也去做过。”
一家人围坐一桌吃饭。
熊兰还主动替一家人盛饭盛汤。
“小芹姐，现在我也学会炒茶叶了，跟小章炒的水平都差不多。”
潘大章跟她说：“你现在主要是把课本系统学一遍，应付即将到来的升学考试。成绩出来我就去找关系，把你们两人转到俞督中学去读。”
熊兰信心十足：“大章哥放心，考试成绩肯定不会很差。”
老妈跟他说：“大章，你捐钱帮助村小学整水泥地板，全村人都知道了，没有一个人不说你的好话。大家都夸你。”
后院榨油房还在机器轰鸣。
“黎龙生他们这段时间每天加班到晚上十二点钟，生意特别好。”小章解释说。
老妈：“油菜仔已经全部晒干了，个个都等着这段时间榨油，肯定生意好。”
“每天六点钟就有人挑油菜仔等在院门外了，老爸每天六点钟就把他们放进来，在榨油房门口排队。黎龙生他们七点左右来开工，每天我们都是被他们吵醒的。”小章发着牢骚。
“吵醒你什么，每天七点半都还要我去追你起床。兰兰就每天六点半起床，你还好意思说。”
“我是说也会影响兰兰休息的。”
熊兰收拾碗筷，走过来听见说：“我每天习惯了，没有榨油的声音，到时候也会醒的，根本就不是他们影响我的。”
老妈说：“人家付你租金，还送你菜仔油，还帮你收购油渣，一点轻微的声音都不想听。”
大章刚才吃菜时也感觉到了炒菜的是菜仔油。
这种油炒的菜有一股不一样的香郁味道。
家里面除了用一块田用来种菜外，其他菜也没有种甘蔗，也没种油菜。
因为别墅后面就是榨油房，所以整个庭院都有一股香郁的菜仔油味道。
“他们帮我们收购了一千多斤的油渣，给你爸挑到老宅那边，倒入化粪池去发酵了，茶场上肥的时候，掺一点在里面，长出的茶叶都格外的茂密。”老妈说。
老爸吃过晚饭就打开电视开始看新闻。
他还对大章说：“明天我就把品次较好的茶叶，炒好后装到茶叶罐，不能让人家多花几块钱，买的还是一样的茶叶。”
潘大章认为这样也好。
也算是真正的分开了档次。
又装了一百多包茶叶上吉普车，叫温小芹付了钱。
小章的记录本上，已经有二千多元进账了。
他对老妈说：“我们茶场的利润也不错哦，才一个礼拜，就把工人的工资赚到了，接下来赚的就是纯利润了。”
老妈笑着说：“比你爸开碾米房肯定更赚钱。”
当天晚上回到俞督，潘大章找到小西门食品公司的邹军。
他拿出一包茶叶和一罐茶叶放到他桌子上。
“老军舅舅，我送包茶叶给你，你们喜欢抽烟的人，或许喝喝这茶，感觉会不一样。”
邹军奇怪看着他：“小章，你现在混得比谁都好，有事吩咐一声就行，怎么无缘故送我一包茶叶。”
看见大章，他才想起一件很紧迫的事情。
食品公司听说准备耍改变改营方式了，要给私人承包负责。公司几个领导私下都在走关系，都想把食品公司承包到自己手上。
这是一个不可错失的良机。
前几个月几个商场首先进行了个人承包，其中的巨大变化，他们身在其位的干部都是看得很清楚的。
这个时候就看谁的后台硬。
食品公司老大已经到了退休年龄，又是外地的，肯定不会抢夺食品公司的经营权。
主任和两个销售经理是最大的竞争对手。
其中邹军也是销售经理。
三人中后台关系最硬的是另外一个销售经理，县办公楼秘书是他亲哥。
而秘书据说又是齐建科的得力助手。
主任背后的关系也比他的强。
此时看见大章，他感觉眼前豁然开朗。
是呀，我想破头找关系，为什么就没想到大章身上去呢？
经过邹春国和邹叔荣的叙述，他知道钨业总公司老总跟大章认了亲。
大章又写小说，写诗，而且在名刊上发表了作品，去冈州开会，又去省城开会，并且是作协会员之一。
今年还评为全国五四青年杰出人物，宣传部领导还特意就他的先进事迹去全省巡回演讲。
县委宣传部都有一间办公室。
肯定跟上面那些领导都有交情打。
一个俞督县的才子，响当当的人物谁敢不卖他的账。
他起身去泡茶，把大章带来的茶叶泡了一壶茶。
茶香浓郁，口感清纯。
“咦，这茶不错，牛坳岭茶，以前没听说过。”
邹军喝了一口，赞赏不已。
“这茶叶是我家茶场上生产的，现在我家承包了一百多亩茶园，请了专业的炒茶师傅，这个茶叶就是他们炒制的。”
“咦，大章，这茶的品质不错。我们副食品公司也进了一个福建一个茶场的茶来批发，他们的质量还没有你家的好。”
“你福建茶进价多少一斤？”
潘大章也看见他办公桌上，有一个茶叶罐。
“那些包装袋的十块一斤，茶叶罐的十五块一斤。”
此时邹军也明白了大章的来意。
“以后你有多少茶叶都可以拿来我们食品公司。只是我们公司准备改制，给个人承包经营了。以后也不知道我在不在这里负责了。”
“也象五金电器店一样，给私人承包了？老军舅舅这个是唯一的机会，你要想办法把它承包下来，才行。”
潘大章知道这种机会只有一次，失去了就只有自己去打拼了。
老毛子九十年代，整个体制崩溃了，全社会由公变私，全部的公营企业都给个人承包。
公营资产变成了私有财产。
大多数变成了极少数，资源开始集中到了少数人手中。
所有的改制都有一个转换的过程。
机会只给了少数人。
站在顶层的始终是肉食者，
邹军：“我也想承包，可是没有别人关系这么硬，可能竞争不过人家呀。大章可不可以帮帮你老军舅舅，只要你能够帮我把食品公司承包下来，以后你家的茶叶，我免费帮助代销。”
潘大章：“还是按照正常的合作就行，我给你出厂价，怎样订价你可以根据行情订。老军舅舅，你这件事要我怎样帮你？”
“你们公司属于哪个部门管，应该找谁？”
说实话，他对这些并不是很清楚。
邹军一听有戏。
聪明人就是不一样，做什么事都能抓住重点关键问题。
“我们食品公司也属于粮食局领导管，也算是粮管所下属的一个分公司。做出食品公司改制的也是几个粮食局领导做出的决定的。”
“现在管粮食局的领导是谁？”
“杨海丰。”
邹军想了想说：“宣传部以前那个曹向东部长就是杨海丰的姑丈，当初杨海丰能够进粮食局，还是老曹帮助搞的。因为上次老曹出了一件事，他现在调到水利局当副职了。”
他想的是只要通过跟曹向东认识，这事也可以操作。
他估计大章应该是跟老曹认识的。
果然潘大章说：“我跟老曹认识，要么有时间请他出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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