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岳刚开始还警惕着，他毕竟是个普通人，那些变异动植物潜伏着，随便一爪子就能灭了他。
于是他悄悄往殷绪身边靠了靠。本来他是走在前面带路的，现在几乎和殷绪并肩了。
殷绪见状，伸手拉住他。
“没事。”
殷绪：此情此景简直太适合牵手了，话说那些去鬼屋的情侣是不是就是抱着这种心思的？
紧接着殷绪又脑补了乔岳跟小媳妇似的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的情景，不禁恶寒地抖了抖身子。
“嗯？”乔岳感觉到殷绪的颤抖，眼神询问。
“没事。”殷绪立即回答，庆幸着别人不会知道自己的脑补。
“这里，打穿后有通往地下的通道。”乔岳指着一处倒塌了一半的墙面说。
殷绪没迟疑，把乔岳往身后一拉，手掌一翻，照着乔岳指的位置打下去，火焰留下一个直径半米的圆洞。
殷绪往里看了看，的确是有个台阶通道，意外地只有入口这里塌了。
“之前被困在这里时发现的，当时我们没办法打通，现在想幸好当时没办法打通，否则出来了更难活下去。”乔岳说完率先抬腿钻过去。
等殷绪也过来的时候，他又加了句。
“更庆幸的是等到了你，再有两天，我们就都饿死了。”乔岳苦笑，他们吃的都是房间里提前准备好的食物和水，否则早就饿死了。
“总感觉都是安排好的。”殷绪突然有种感觉。否则怎么会一个月后哥哥才发布了任务。
“也许吧。”乔岳倒是没什么惊讶的，或许妈妈已经猜到了实验失败的结果，提前准备好了后路，至少给他准备好了后路。
台阶直达乔岳当初所在房间的那一层，七拐八拐，俩人来到一个碎了玻璃的房间。
房间大致轮廓还在，只是屋顶塌下来一角，砸在了办公桌上。
门框变了形，门已经打不开了，殷绪正要暴力拆迁的时候，乔岳拦住了她，拉着她从碎了玻璃的窗户爬了进去。
窗台不高，俩人双手拄在窗台上，一跳就上去了，只是到处都是玻璃碎片，殷绪一不留神就被扎到了，殷红的血流出来，让人觉得不吉利。
殷绪忙把手掌上玻璃渣拔出去，拿手帕擦了擦不大的伤口。
乔岳没说什么，默默把窗台上的玻璃碎片都拂下去。
殷绪打量这个房间的时候，乔岳在变形了的办公桌下找到了一个保险箱。
乔岳输入数字密码，打开保险箱，拿出一沓文件。每份文件上只标了数字。
殷绪看向乔岳，刚才她看了定位，这个房间，就是她哥给她的地址坐标，她要找的东西，也的确在保险箱里，当时哥哥说如果找到保险箱就直接带回去，如果没看见保险箱，就找上面标有16的文件，把文件带回去。
“我能看看吗？”殷绪向乔岳伸出手。
乔岳点头，同时把一沓文件都交给殷绪。殷绪从中找到16号文件。
打开后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标题加黑大字——改造人计划。
16号文件，就是人体实验计划之一。
殷绪一目十行，越看越心惊，所谓改造人计划，是把通过变异动植物的血液、细胞、汁液等刺（激）人体，诱发变异，实验报告上的实验数据表明，目前还未出现一例成功案例，但的确可以诱发变异。
她想起之前帮哥哥给汤教授送过的一份文件，也是16。它们之间有甚么联系吗？
乔岳没打扰殷绪，任由她从头看到尾，左右不过十几页，很快就看完了。
虽然只有十几页，但实验体至少上百个了，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殷绪觉得这份文件有些过于沉重。
“你接到的任务是这个吗？”乔岳见她把文件合上，问道。
“嗯，是。”
“那现在回去？”
“嗯。”殷绪有些心不在焉。
“如果时间来得及，我还想去个地方。”乔岳说。
“来得及。”殷绪手指摩挲着文件一角，漫不经心道。
“那一起还是在这等我？”
“一起吧，安全些。”殷绪说着往外走，心不在焉的，结果一脚踩到玻璃上，一块碎玻璃穿过鞋底扎到脚上，疼得殷绪呀一声。
“怎么了？”乔岳边问边打量着周围，没发现什么异样。
“扎脚了。”殷绪说着已经带上哭腔了，脑袋里也没了乱七八糟的想法，只记得疼了。
“我看看。”乔岳扶她坐下，先看了看她鞋底，把看得见的玻璃碎片拔出来，再脱鞋，脱袜子，白嫩的脚底一抹红色尤为惹眼。
“我把血挤出来，忍一下啊。”乔岳说完就动手，伤口不深，就怕有玻璃渣残留在脚里。
殷绪第一次深切地认识到乔岳的手劲，真的是疼得她面目扭曲，幸好乔岳没抬过头看她，否则真是丢人了。
“回去再去医院看看里面有没有玻璃渣，这只脚就先不要沾地了。”乔岳没给她穿上袜子，而是在房间里找到一个医药箱，简单包扎了下，把整个脚都包了起来，充当袜子了。
至于她袜子鞋子，被乔岳塞进了他背来的大背包里。
“没多大事，扎进去就扎进去了。”殷绪毫不在意，说着就要起身。
“那怎么行，感染了会变得很严重的，我抱你出去，不用你脚沾地。”乔岳看了看窗户，把殷绪抱起来放在窗台上，他过去后又把殷绪背起来。
“会不会沉？”
“轻的很，负重跑可不是白练的。”
“啧啧，就会说讨人喜欢的话。”
“哪有，说的都是大实话。”
乔岳背着殷绪来到一个房间，只剩一半的门上写着“乔博士”，想来就是乔博士的办公室了。
把殷绪安置在一块干净的地方，乔岳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箱子。
“这里面算得上是我妈的遗物，之前没办法过来带走，多亏你带我来了。”是殷绪帮他把拦路的障碍都清理掉的。
“都是小事。”
乔岳摩挲着鞋盒子大小的木头箱子，微微低头。
“走吧，我没有其他的事了。”过了一会他才抬头，眼角微红。
“嗯。”
乔岳把箱子交给殷绪，他则背着殷绪，只是出去的时候没原路返回，乔岳走了另外一条路，一条经过了实验室中心的路。
实验室中心的房间是观察实验体的地方，爆炸并没有对这里进行太大的毁坏，至少还有几个装实验体的笼子是完好无损的，此时这些笼子里只剩下了腐烂的躯体。
乔岳没说什么，只是走在这边的时候步速慢了下来。殷绪往那边瞥了一眼，也没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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