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王灵来到红姐的店里，此时，店里的员工都来了，红姐给了王灵一套衣服，让她换上，王灵看了一下四周，大家好像都是统一服装的。
“王灵，我这个店可做的是正经生意，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这里和阿香她们在的地方不一样。”红姐看王灵有点拘谨，安慰她说道。
“红姐，那具体是做什么？”王灵问。
“这里一楼是KtV，二楼足疗室，三楼酒店，你想在哪层楼干？”红姐一一介绍起来。
“红姐，足疗我不会，我只在旅馆打过工，我去三楼酒店吧！”王灵考虑了下说道。
“王灵，你肯定是缺钱才会来找我的，我想，你还是去一楼吧，就是陪客人喝个酒，唱个歌，卖出去酒水还有提成。”红姐走过来，看了看她说，“身材不错，该有的地方都有，女人要学会利用自身优势。”
“红姐，我不会喝酒，一喝就醉了！”王灵忙说道。
红姐拍拍她的肩膀，说:“不会没关系，学呗，女人天生三分酒量。”
王灵想了想，自己确实很需要钱，现在二狗在医院，每天大几百，容不得她犹豫。
王灵走到更衣室，换上衣服，这是一套黑色制服，胸口领子做得极低，裙子也短得刚好遮住臀部，王灵怎么拉都遮掩不住呼之欲出的丰腴，脚上配的细跟高跟鞋，这让王灵很别扭，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整个人极具诱惑。
王灵想起阿香她们总是浓妆艳抹的，昨天她已经去小摊上买了只口红，其他的东西她没有买，她没有钱，也不会化妆。她往唇上涂了点口红，感觉太红了，又用纸巾擦了一点，王灵本来就很白，涂了口红的她，白里透红，加上高马尾，又纯又欲。
她有点尴尬地走出更衣室，边走边用手拉了拉裙子，这裙子实在太短了，她来到红姐办公室，红姐围着她打量一圈，道:“年轻真好啊，不用多加修饰就靓得很！”
王灵被说得不好意思了，羞涩地说:“红姐，你又取笑我！”
这时，进来一个女人，烫着大波浪，穿着和王灵一样的工作服，和王灵比起来，这个女人性感火辣，笑起来妩媚动人。
“红姐，你找我啊？来新人了？”女人看了看王灵说。
“裴依，这里的领班，你可以叫她裴姐，裴依，这是王灵，交给你了！”红姐介绍了起来。
“放心吧，交给我，王灵，人如其名，很水灵，在这里很有市场！”裴依说完，揽住王灵说:“走，姐带你熟悉熟悉这里。”
王灵跟着裴依来到一楼，这里一共有10间包房，走廊上有点昏暗，包房里传出的声音显得整个环境都很嘈杂。
裴依带着王灵走入4号包房，房间内几个男人在说笑，有一男一女在唱着情歌。
裴依拉着王灵走到一个中年男人身边，凑近耳朵大声说:“孙总，这是我们这里新来的姐妹，带来跟大家认识一下，以后多多捧场！”
男人抬起头看了看王灵，拍拍旁边的沙发，裴依忙拽了王灵一下，木讷地坐在了男人旁边。
“裴姐，新来的小妞挺纯的，再给我们拿些酒，算这位小姐的。”男子笑着对裴依说。
“好的，好的，孙总，马上就来，王灵，还不快谢谢孙总，第一天就这么捧你场。”裴依说着，到了一杯酒给王灵，说:“快敬孙总一杯！”
王灵抬起酒杯，求助地看着裴依:“裴姐，我不会喝酒！”
“王灵，什么都有第一次，来来来，我也陪一杯！”裴姐说着，也抬起一杯酒，招呼在场的其他人一起喝了起来。王灵也不好意思不喝，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呛得直咳嗽。
“好、好，爽快，我喜欢！”刚才的男子把手搭在王灵肩上，“你去忙吧，裴依，今天就让她在这里吧！”
“好的，好的，孙总！”裴依又转向王灵，“陪好孙总！”然后走了出去。
孙总拉王灵坐在自己身边，:“美女，第一天来吗？”
王灵点点头，她感觉到孙总的眼神一直往她裸露着的地方看，她尴尬地往旁边坐了坐。
“美女，来，再喝一杯！”孙总又挨着坐了过来。
“不，我不能喝了，再喝就醉了！”王灵脸色绯红，忙摆摆手说，
“没事的，没事的，女人天生三分酒量！”孙总的手轻轻放在了王灵的大腿上，王灵一惊，忙站起来，说“孙总，我先去个洗手间！”急忙咚咚咚地跑了出去。
孙总笑着看着跑出去的王灵，那腿又白又直，真是个尤物。
王灵跑到洗手间，看着镜中的自己，满脸通红，她天生喝酒上脸，一点点带酒精的东西就能让她满脸通红，王灵感觉整个人有点晕，她摇了摇头，打开水龙头啪啪往脸上拍水。
冰凉的水拍在脸上，让她清醒起来。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多么漂亮的一张脸，王姐说得对，女人要学会用自己的优势。她又想到那天晚上，她和阿宽在宾馆里，她已经把自己给了阿宽，那时起，她就下定决心要走这条路了，刚才那个男人只是摸一下，自己就受不了了吗？
王灵收拾好自己，把嘴唇涂得红红的，深吸了一口气走了出去。正当她要打开包房门时，裴姐迎面走了过来，把她拉到了更衣室。
“王灵，既然走了这条路，就要放下那些所谓的自尊，在金钱面前，这些都一文不值。”裴姐看着王灵说，“只要肯豁出去，就没有赚不来的钱，今晚我看你状态不好，先回去吧，调整好自己，明天再来。”
“裴姐，我可以的，就今天吧！”王灵急切地说，她想起自己已经没有多少钱了，上次阿宽给她的钱，付了住院押金就没有多少了。
“王灵，你的心情我理解，欲速则不达，今晚的提成一分不会少你，回去吧！”裴姐拍拍她的肩膀，转身进了包房。
王灵颓废地站在包房外，透过门缝，她看到里面的女人，几乎整个人都贴在男人身上，男人一杯又一杯地喝着女人们送到嘴边的酒，手扶着她们的腰，偶尔移进衣服，女人们也不生气，像水蛇一样扭动着身躯，娇笑着。
王灵看了一会儿，脸上燥热得慌，回到更衣室，换上自己的衣服，离开了娱乐会所。
她茫然地走在街上，此时的街道，已经没有了白天的热闹，显得有点冷清。王灵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阿宽宾馆门口。
阿宽依然坐在服务台后面，玩着电脑。王灵走进去，对着服务台喊了一声。
“宽哥！”王灵声音很小，宽哥似乎没有听见，他现在正沉迷于网络游戏中。
“宽哥！宽哥！”王灵又连叫了两声。
宽哥抬起头，看见站在面前的王灵，脸色绯红，神情沮丧。
“王灵？”阿宽有点惊讶，她以为王灵不会再来了。
“宽哥……”王灵突然哽咽着扑倒宽哥的怀里。
阿宽愣住了，他手悬在半空，不知道怎么办，过了一会儿，他才把手轻轻搭在王灵背上，拍着她。
他知道她委屈什么，肯定是去于红那里上班，受不了那里的环境了，像王灵这样单纯的农村女孩，怎么可能适应得了那种环境呢？
他有点心疼，他多想紧紧把他抱在怀里，但是他想到了吴梅，他的妻子，他又有什么资格去爱其他女孩呢，他轻拍着她，一句安慰的话也给不了。
阿香带着客人进来时，恰好看到这个场景，她有点惊讶，宽哥一向对她们都是嘻嘻哈哈，但是从没有和谁越界过，现在两人相拥在一起，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什么情况。
阿宽也看见了走进来的阿香，她身后的男人，貌似刚从工地上下来，阿宽有点尴尬，忙放开了王灵。
阿香笑着凑近男人耳朵说了什么，男人笑着在阿香屁股上拍了一下，上楼去了。
“宽哥，你这是铁树开花了，不怕吴梅姐了？”阿香笑着说。
王灵听见阿香的声音，忙擦了擦眼泪，转过身笑着说:“阿香，你来了？”
阿香看她眼睛红红的，有点惊讶，她这些天没有见过王灵，听阿宽说她没有在这里干了，还以为以后都见不到她了。
她走过去搂住王灵，说:“你怎么来？”
王灵不说话，只是搂住她，眼泪又涌了出来，阿香看着她的样子，像极了自己第一次接客时的样子，阿香心里嘀咕:“难道王灵也走了这条路？”
阿香也不再问，楼上还有客人等着自己，她朝向阿宽:“宽哥，你先安抚一下王灵，今晚别让她走了，明天一早我跟她聊聊！”说完咚咚咚地上了楼。
阿香上去了，王灵也不再哭了，气氛瞬间有点尴尬。
“那个……宽哥，不好意思，我走了！”王灵忙转身向外走去。
“王灵……”宽哥终于说话了，“太晚了，不安全，就住这里吧！”
“不了 ，我有宿舍！”王灵停下脚步说。
“就住这里吧，阿香说明早有事跟你说！”宽哥忙说。
王灵不再往外走，宽哥打开自己平日休息那个房间，王灵走了进去，宽哥站在门口，说:“早点休息吧！”
宽哥转身要出去，王灵突然死死地从后面抱住宽哥。
“宽哥，不要走！”王灵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
阿宽身体一愣，他轻轻拉住王灵的手，随后使劲扳开紧紧抱着他的手，说:“早点休息吧！”
“宽哥，你嫌弃我了？”王灵看着要走门的宽哥，大声说。
“你醉了，早点休息吧！”宽哥忙走了出去，只留王灵一个人愣在原地。
王灵啪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倒在床上笑了起来，随后又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她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看见一个小孩向自己走来:“妈妈，妈妈！”她伸手要去抱他，孩子不见了，她大叫着醒了过来，原来是一场梦。
她看看外面，天已经亮了。她起床，看见桌子上放着一碗粥，旁边放着一张纸条:喝酒伤胃，这个粥喝了会好一点。
王灵开门向外看了看，前台坐着一个小姑娘，王灵走出去，说:“你好，宽哥不在吗？”
小姑娘抬起头看了看王灵，说:“宽哥回家去了！”
“那他说什么了没有？”王灵继续问。
“没有！”小姑娘不再搭理王灵。
王灵回到房间 ，端起粥喝了起来，这是一碗白粥，什么也没有放，但是喝进嘴里特别爽口。
阿香走下楼，看见王灵正坐在房间里喝粥，走进去坐在王灵身边。
“昨天怎么留下过夜了？平时不是做完就走的吗？”王灵头也不抬地问阿香。
“只要给钱，别说晚上了，白天都行！”阿香无所谓地说。
“也是，只要给钱怎么都行！”王灵喝着粥，发出很大的声音。
“王灵，你去红姐那里干了？”阿香抬起头问。
“嗯！”王灵小声说。
“挺好的！其实红姐现在开的娱乐会所比我在的这个小店强。”阿香拿出烟，递给王灵一支，王灵摆摆手，说:“我不会！”
“我是入不了红姐的眼，只能挣点皮肉钱，现在红姐那里，有的是赚钱方法，看你自己够不够聪明！”阿香说。
“什么意思？”王灵抬起头说。
“红姐现在做的是正经生意，她的会所里去的也是高质量男人，有时让客人揩个油，也少不了什么，比我们钱好赚多了，而且客人也大方。”阿香说。
“阿香，我该怎么做？你教教我！”王灵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王灵，你是聪明人，既保全自己又不得罪客人，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能不走上我这条路尽量不要走，没人看得起的！”阿香说完，站起来走了，累了一夜，她要回去补觉了。
阿香走到门口，又转了回来:“阿宽对你真好，早上还有粥喝！”说完走了出去，前台小妹鄙夷地看着一步三扭走出去的阿香，又看了看王灵，满眼不屑。
王灵看着喝完的粥碗，心里暖暖的，要是阿宽挽留她，或者说一句不要去，她肯定会不去的，但是，阿宽什么也没有说，王灵想，可能自己自作多情了。
她想起医院的二狗，忙梳洗了一下，向医院跑去，生活的皮鞭，容不得她矫情，一直鞭笞着她往前跑，她也只能不停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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