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
在颜良率领的1千精锐玄甲军士卒护卫下,陈登1行人沿着官道1路南下。
陈登惊讶地发现,越往南走,出现的流民便越多。
这些流民,或35十人1伙,或百十人1队,大多衣不蔽体,面有菜色。
而且,每个人都神色麻木地拖动着自己的躯体。
“这里可是司隶,已接近河南尹呀!”
若眼前的景象出现在冀州、青州,或兖州、徐州地区,陈登尚能理解。
可眼下已是京畿之地,离洛阳不足两百里,面对此情此景,让陈登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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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45年黄巾所4虐的地区,基本远离司隶地区,直接受兵祸的影响很轻微。
“民生困顿如斯,大汉焉能不亡!”
陈登不禁心中发出感慨。
“难怪自黄巾1起,便1发不可收拾,就单看这流民景象,便知汉室已无药可医!”
这1刻,陈登更加钦佩陶应洞悉天下的眼光,更能领会陶应重视民生的意图。
“主公说得对,得民心者得天下!”
骑在战马之上的陈登,攥马缰绳的手越来越紧,回眸东望,炯炯深邃的目光,愈来愈火热。
“文恒,加快速度,午时赶到洛阳城!”
陈登抬头仰望天际,今日司隶的天空,与昨日1样污浊,既灰暗又狭隘。
“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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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登厉声暴喝1声,猛然1夹马腹,率先催动胯下战马。
“哈!”
“唏律律!”
随着陈登加速,颜良及1千玄甲军骑兵亦加速跟进。
“咯踏踏……”
1时间,通向都城洛阳的宽阔直道上,奔腾疾驰的骑兵,如黑色洪流呼啸而过,上万马蹄无情叩击大地。
十数杆大书“汉”字及“陶”字的黑色旌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马蹄声淹没了难民的呻吟,震碎了司隶山河的冰封,震颤了村野城郭。
扬起的尘埃,更是遮蔽了次方天际的灰暗。
陈登、颜良1行大约疾驰两个多时辰,在人困马乏时,洛阳城东门已赫然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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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相府。
陶应与典韦刚进入相府大院,就被面带忧慌的王朗疾步迎住。
“重光,出大事了!”
形色匆匆的王朗,已来不及与陶应寒暄,将手中的1块绢帛递到陶应手中。
“哦?”
王朗不同寻常的神色,搞得陶应1头雾水的,诧异地接过王朗递来的帛书,心中不由1紧。
“难道,徐州出了事?”
陶应第1反应,便想到了远在徐州的便宜老爹陶谦。
在这世上,只有陶谦才是陶应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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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江山,美人,对陶应来说,犹如身外物,随时可以放下。
没容陶应多想,王朗已迫不及待地补充了1句。
“冀州3郡的局势有些失控,你得立即思考对策,尽快上书朝廷,撇清干系!”
目光1瞬不眨地盯着陶应脸色的王朗,略显焦躁的脸上,布满了阴郁,语气也异常的严肃。
“呼!”
见不是陶谦出事,陶应暗吁1口长气。
“嗯?”
“冀州3郡?”
刚舒缓了1下神经,陶应又再次紧绷,大脑快速运转。
“难道,是乌桓人又出兵冀州了?”
陶应心又1揪,担心乌桓大人苏仆延带兵杀回来,急忙看起了帛书。
“唉,算了,还是由我来为你代笔吧,你最后只要署个名就好!”
望着短短几息神色不停变换的陶应,担心夜长梦多的王朗,也不等陶应细看帛书内容,转身就走。
“王相,你且等等,容我看完内容再做决定!”
陶应知道王朗是为他好,所以对王朗这种替他拿主意的行为,并没有生气。
甚至,陶应从王朗的神色与语气中,隐隐感受到1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嗯,毕岚这个太监,倒是写了1手好字!”
帛书是被陶应“策反”的中常侍毕岚写来的,1手蝇头小隶,1映入陶应眼帘,陶应心中止不住暗赞1声。
“呵呵,还以为什么事,这王景兴吓哥1跳!”
只看了几眼,陶应悬着的1颗心便放了下来。
“干得好!”
“不愧是我陶应带出来的弟兄!”
陶应忍不住出声大赞1句。
“什么?”
陶应的反应,将王朗霎时搞懵了。
“这陶重光,该不会疯了吧?”
呆愣愣瞅着陶应的脸,王朗对陶应的反应既不解,又失望。
“不应该是6神无主,焦躁不安吗?”
陶应的表现,太出乎王朗的意料。
“王相,若你忙,你就忙自己的事去吧,这冀州之事,你无需操心!”
陶应眸子里闪过1抹满意的神采,低着头对着王朗摆摆手,看也没看王朗1眼,神情愉悦地边往屋里走,边津津有味地看着文报。
“啧啧!”
“没想到啊,这田元皓还真是个狠人,杀起世家、豪强来,毫不手软,比哥还狠3分!”
毕岚在文报里,简要通报了冀州3郡陶应所表举地方令的各自行动。
车胄在渤海郡配合潘璋、田豫等,对渤海郡内的1切绊脚石采取了高压血腥手段。
田丰在河间国,1边督促赵云、纪灵等清剿乱匪,1边自己做回迁世家的工作,对那些不长眼的豪强士族,毫不犹豫地举起屠刀,杀得河间人头滚滚。
甘陵国的华歆手段就显得有些温和,不过,有伦直在,自然也不会让甘陵的大户们好过。
当然,这期间,那些世家也不是没有动作。
除了找关系,向洛阳告状外,还动用私兵、家奴发动叛乱十几次,都被田丰、华歆等直接血腥镇压。
由于冀州3郡落实了陶应在泰山、青州的分田政策,又开展了规模宏大的以工代赈善举,1时间,3郡民心归附,皆赞颂陶应。
“呵呵,短短56日,冀州3郡,都快铁板1块了!”
由于陶应麾下的狠辣果决,加之3郡之前就遭到张纯、张举及乌桓叛军的屠戮,冀州3郡的世家势力,已经衰微到了极致,根本无力再与陶应抗衡!
“重光,针对世家的手段,太过狠毒了,这会激起朝廷的不满,会被天下士族群起而攻的!”
王朗也终于回过味来了,明白了冀州3郡针对世家、豪强之事,定是受陶应暗中指使。
“必须停下来,为陶使君、陶氏的未来想想!”
王朗目光复杂地望着陶应,劝陶应悬崖勒马,不要再对世家行杀戮手段。
这1刻,王朗自己也不太清楚,他到底是同情世家多1点呢,还是出于为陶应好。
“放心,已经结束了!”
陶应眸子闪过1丝狡黠,瞄了瞄王朗,敷衍了王朗1句。
说实话,陶应非常同情那些被蹂躏的士族豪强,或许他们中有些人为富不仁,可绝大多数人都是无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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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有不是世家的错!”
“但,哥也无能为力,别无选择!”
百姓太苦了,为了保证让大多数人活下去,陶应只能牺牲掉豪强。
汉末3国是属于士族门阀地时代,陶应当然清楚得罪他们意味着什么。
“可那又如何?如果不去抢他们、吃他们,百姓只怕挨不过这个冬季!”
在陶应心中,如果连命都保不住了,再考虑别的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呵呵,哥也要活下去啊!”
深深地吸了口冷气,陶应转过头去,望着门外晴朗的天宇,转眼间就将世家、豪强们遭遇的凄惨景像抛诸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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