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归正题。
小九闻言举着的双手放了下来，从怀里掏出几张图纸递上前。
戚襄坐在书桌后面岿然不动，剑眉微微一挑，多情的桃花眸睥睨对方，什么意思？
戚襄的亲卫小远一直站在一旁当隐形人背景板，这会他像是突然上了发条似的，机灵上前接过纸张，转身给了自家主子。
小九见戚襄接过图纸漫不经心随意翻了翻，怕他不明白她们的意思，忙不迭的解释：“这是我们大盈国现有最先进的织布机图纸，不知右将军看了有没有更好意见？”
戚襄低头翻着图纸并未出声，修长的手指捏着图纸的一角，缓慢又富有节奏翻来翻去。
“可还有需要改正的地方？”小九又问。
戚襄屈指敲了敲桌面，语调缓慢低沉：“你们夫人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周扒皮属性几辈子都改不了！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地尽其利往往每次都被她发挥到淋漓尽致！”
“说吧！她这又是发现了哪块废弃之地，准备大展身手？”
“城北靠近城墙的那片荒废之地。”
小九心中虽然诧异戚襄怎么会猜到夫人买了地皮，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对方随便派个人都能查到的事，他便直言相告得了。
“会买那片地的确是她的风格——便宜嘛！”戚襄颔首，复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桌上的宣纸上。
小九眼角抽搐一下，说的好像我们夫人专门喜贪便宜似的，又像和夫人很熟一样，他若没记错，杨澜儿和他总共没几次碰面吧？
可不能让此人贬低杨澜儿，作为谭府大管事的他不允许：“我们夫人喜欢变废为宝。”
比如大崇山内的山谷，比如崇县城外的三角洲码头，再比如随处可见的泥土变青砖……等等，太多了。
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
戚襄屈指敲了敲桌面，戏谑道：“大管事不诚实啊。”
小九：“小的从小到大没人说我不憨厚的。”
你是个例外！
戚襄又道：“大管事办事更拖沓！”
小九反驳：“小的办事更喜欢雷厉风行！”
戚襄似笑非笑的桃花眸盯着小九的胸前，蓦地抬手一指，斥道：“那你怀里藏的东西还不拿出来！”
小九以为怀里的东西露馅了，双手条件反射性的捂住……
等他发现自己反应过度后，抬头看向戚襄时，便见对方眉梢微挑，嘴角微翘，表情十分愉悦。
“小子，在本将军面前玩心眼你还太嫩了点，你家夫人还有何交代？”
“是交代点事。”
小九嘴角似乎不易察觉的抽了抽，关公面前舞大刀，今日他失算了。
狡猾如狐，奸诈有余！
戚襄，今日算是认识你了！
小九心里再心不甘情不愿的，此时也不得不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份契书递给一旁的小远。
戚襄接过随意看了看，便签了字，“我就知道她早有准备。”
她从不愿占人便宜，一直主张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付出和收获要对等。
她怎会让他白出力，只不过这次她倒大方，给了他三成股份！
意外之喜！
看来接下来，他要把业余爱好捡起来并发挥到极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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