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洲前往善头的高铁上，高频率的来回奔波加上这几天因为改方案造成的高度的精神消耗，让许言有些疲惫，杨佳慧却没有任何疲态，依然精神饱满，满眼新奇。
许言看着这位小女生，笑着问到：“没这么出过差吧？”
杨佳慧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没有，以前在自己家的店里帮忙，后面不想干了，就出来找工作了，我以为我自己只能做前台呢！”
“这次木洲项目的事情，有什么感触没有。”
“感触不多，就是感觉有些事情好复杂呀。”杨佳慧倒是没有强行瞎说，回答的老老实实。
“你回去写个工作总结吧，把这次项目的事情总结提炼一下，形成一个对外输出的案例。”许言闭着眼睛说道。
工作能力想要提升，那就是学习、参与、总结这三个步骤了，很多人只有参与这一个环节，东西不想学，总结不想写，参与来参与去，最后发现，自己永远停留在表面，没有把工作深入下去的能力，年轻还好，等上了年纪，失去了竞争力，那可就有的受了。
杨佳慧这个人其实挺有灵气的，办事也比较认真仔细，内心也有一些可爱的小九九，比方说之前自己加班她也陪着。
这个人不怕想法多，就怕没想法，想上进的人才会有各种想法，咸鱼才永远在抱怨但是没有真正的思考。
所以，许言也乐意培养杨佳慧这个丫头，毕竟现在公司真的缺人。
一想到木洲项目如果中标了，然后常沙加香坛如果能顺利走个单一来源采购的话，那等于同时就有了三个市场的工作要做。
现在能负责执行的也就是秦海红、易小芸加上三分之一个自己。
罗当当他们是主做建设那一块的项目的，他们更难办，施工队伍有没有那么多劳动力也是问题。
想到这些，许言就头痛，根本做不过来，大家都得累死。
人啊！
人啊！！
人才啊，你在哪里啊，老话说得好，21世纪什么最贵？
人才！
那么贵的人才，上哪里去找啊！
头大。
想着想着，许言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杨佳慧贴心的往旁边挪了挪，给许言腾出了更大的位置，虽然两人坐的是一等座，位置够宽这么动作完全没必要，但是她还是这么做了。
······
木洲到善头的高铁并不多，只有早上7点多的一趟，用时5个多小时，许言和杨佳慧两人在中午12点多的时候成功下车。
来的路上已经给李惠庆和张明海打过电话了。
两人都说要来接自己，最后许言选择让张明海过来，毕竟李惠庆是打工仔，尤其是赖姓父子手底下的打工仔，还是别因为私事耽误工作了。
张明海是老板，自己过来本来就是给他做事来了，让他来接无可厚非。
推着行李出站，许言就看到张明海站在出站口。
许言和杨佳慧这对帅哥美女的组合在人群中还是很打眼的。
所以张明海一下子就看到了他们俩。
连忙一边挥手一边上前。
待三人走进后，张明海伸出手和许言握了握手：“老弟，你终于来了，我是天天等啊。”
许言抱歉的笑道：“项目太多了，忙不过来。”
这话多少有点炫耀的味道了，当然，这也是有必要的，不说自己忙，之后怎么好谈价钱呢？
两人握完手之后，张明海有转头把手伸向了杨佳慧，然后对着许言问道：“这是？”
许言连忙介绍到：“杨佳慧，我助理，佳慧，这是张总，大客户啊，哈哈哈哈！”
张明海和杨佳慧握了握手之后，又绅士的拿过了她的行李箱，一边拿一边笑道：“你别寒颤我了，我算什么大客户，土老板一个。”
两人又是一阵哄笑，善于自黑的人，情商都不会低，这点从张明海身上能看出来，一句土老板，很容易拉近和别人的距离。
当然，真的是个土老板，估计也拿不下国际大玩具单，更不可能把员工扩招到600人。
600人的厂子不小了。
想想，很多工厂，满打满算才几十个人而已。
·······
张明海的工厂也在成海区，离李惠庆的那个厂不远，当然，这是张明海告诉许言的，许言根本分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哪里，毕竟这里一共也才来过两次。
在工厂不远的酒店，张明海订了两个房间，等两人放好东西之后，他又带着两人去楼下吃饭。
说实话，这顿中饭吃的是没什么滋味，毕竟之前几天杨佳慧和许言两人还在吃湘菜，这一下子改口吃潮善菜，实在是淡出个鸟来。
随意扒拉两口垫垫肚子之后，许言开口道：“张哥，这次过来，我准备在这里呆一个礼拜，先做几天的调研，然后再出解决方案，后面我会离开几天，佳慧会留在这里帮我盯着，等我忙完，我马上就回来。”
离开是因为还要去常沙和香坛两个地市的烟草系统坐坐，还有省局的课要讲。
至于为什么是一个礼拜，因为按照许言的估计，最晚一个礼拜木洲项目的中标结果也该公示了。到时候顺便把秦海红和易小芸喊到湘南去一趟，布置布置工作。
张明海听到许言要调研，连忙点头到：“可以，你想怎么做，我这边都配合你。”
许言思考了一下，对着杨佳慧露出了一个恶作剧的笑容，然后转过头对着张明海说道：“把我们俩安排进车间上几天班，要那种可以到处串的岗位。”
这话让张明海和杨佳慧同时愣住了，在他们的认知力调研不是去厂里看看，然后找相关的负责人了解了解情况吗？
进车间上班算怎么回事？
不过，张明海还是没有多问，只是点头答应道：“行，你看什么时候安排？”
许言看了看时间，然后对着杨佳慧问道：“佳慧，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午？”
杨佳慧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还可以。
得到回复后，许言说道：“今天下午吧，赶时间呢，早一天搞完早一天出方案。”
张明海擦了擦嘴，起身说自己回去安排一下，待会来接两人。
待他走了之后，杨佳慧才忍不住问道：“许总，我们为什么要去车间上班啊？”
许言嘴角疯狂上扬的说道：“佳慧，我现在就给你上第一课，你知道怎么才能更好的了解一个群体的想法吗？”
杨佳慧思索了一下之后，有点不敢确定的答道：“加入这个群体？”
“聪明，我们如果用常规方法去调研，那么想要了解工厂员工这个群体的想法，其实很困难，他们铁定会有保留的，但是如果咱们成为他们的一员，那么，有些东西想了解就简单多了，这毕竟是600人的工厂，人员结构复杂，每个人的诉求都不同，想要更好的进行改变和升级，有些东西，是绕不过去的。”
“我懂了，那我应该了解点什么呢？”杨佳慧又接着问道。
许言的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了，仿佛马上有恶作剧要做一样，他没有直接回答杨佳慧的问题，而是说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佳慧，你知道你有一个优势是什么吗？”
“什么？”这问题让杨佳慧一时反应不过来。
许言起身，拉着杨佳慧走到包厢里的卫生间，然后正对着卫生间的镜子说道：“你看看镜子里你自己的脸。”
杨佳慧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感觉有点害羞，视线有些回避，弱弱的说道：“我脸怎么了？”
许言看着杨佳慧这副作态，有些无奈，这丫头刚刚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到这里脑子还转不动了呢，还有，你害羞啥呢？
答案其实很简单，但是许言觉得，有时候，直接告诉她，未必有引导她自己想到来的有效果，毕竟这也算自己的半个徒弟了，说要好好带她出来，就要带她出来。
杨佳慧依然处在一个低头羞涩的状态，许言忍不住用手把住了她的头，强行把她的头拨正，然后又说了一次：“你看看镜子里的你自己，你觉得，你的脸长得怎么样？”
这次杨佳慧好像明白了许言要说什么，她有些犹豫的说道：“还算漂···漂亮？”
许言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没错，漂亮，当然，最大的优势还不是漂亮，你除了漂亮还长得很乖，人畜无害的，你这种人亲和力很强，所以有时候不用刻意去了解，别人都会告诉你的！”
杨佳慧到此才反应过来，许言为什么刚刚一直怪笑了，感情是想用美人计？
这让她心里突然有些腻歪起来，乖巧的脸立马皱了起来。
许言一下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然后拍了拍她的头，说道：“想什么呢，不是美人计，据我猜测里面都是叔叔伯伯级的人，我们是去卖乖小孩人设的，就是长辈乐意给晚辈讲古的那种，懂吗？这个应该叫，小孩计？？
不过，就算不刻意接近，也一定会有人过来跟我们说话的，长得好这玩意是先天优势，也是先天烦恼，等他们主动找话的时候，才是我们好深挖东西的时候，到时候想了解的能了解到，不想了解的说不定也能了解到。”
这话让杨佳慧的表情稍微舒服了一点。
许言想着，既然提到了这个话题，那就多说一点，他又接着说道：“我们在这个社会上要学会使用自身的优势去创造合适的条件。
当然，使用和出卖，是两码事，外在是优势，内在也是优势，既然两个都是优势，为什么要抛弃一个，我们不做违法，不做违反道德的事情，要相信，我们就是黑暗中的灯，站在那里，自然会有人愿意靠近，给我们想要的信息。”
“许总，你是在给我洗脑吗？”对于许言突然来了这些话，她有些迷惑。
“我是在给自己洗脑，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许言问道。
许总的这个问题，让杨佳慧刚刚腻歪的脸现在又变得羞涩起来，她低头小声说了一句：“您长的···长的很好看！”
许言一看杨佳慧这表情，心里苦笑了起来，得，这丫头不会觉得我再撩她吧，天可怜见，我是真的没这个想法，于是他赶紧说道：“是咯，因为这张脸，我获得了一些好处，也吃过一些亏，尤其是前段时间，这张脸给我带来了很多困扰，但是，我觉得，既然给了我这张脸，我干嘛不用呢，佳慧，你要记住，有些时候，太过良好的外在会成为我们的标签和证明能力上的绊脚石，我们要搬开这个绊脚石，你懂吗？”
杨佳慧彻底被许言说的有些迷糊了，说听懂了吧，好像又听懂了，说没懂吧，好像又没懂。
其实许言自己也不懂，诚然，良好的外在条件会减少很多工作难度，但是，等到杨佳慧脸上出现抗拒的表情之后，他发现，这些东西，不一定每个人都能接受，尤其是这种有钱有颜的女孩子，就更想证明自己不是一个花瓶。
但许言认为，做花瓶完全是可以的，但是得做一个古董花瓶，得有内涵，有内涵的花瓶，才是有价值的花瓶，有价值的花瓶才不会被用来随意插花甚至插鸡毛掸子。
上天已经给她别人没有的外在，这是她的一部分，丢掉这个优势本来就是不现实且幼稚的想法。
这是个现实世界啊，不是乌托邦。
脸能当饭吃吗？
娱乐圈的那群人其实已经告诉过大家答案了。
很多人一边唾弃，一边恨不得取而代之。
有些人，如果一旦拥有了一张姣好的容貌，那行为简直不可想象。
外貌焦虑已经被消费主义深深的根植在了一些人心中，可悲的是，女性的外貌焦虑多是其他女性给她的，这让一些人活的非常痛苦。
相比而言，许言和杨佳慧两个人算是对自己外貌的使用比较克制的了。
不管此时两人想法如何，这一瞬间，仿佛都在经历着思想斗争。
这种思想斗争的次数许言已经有很多次了，自从自己拥有系统之后，在很多时候，他的思绪都是乱的，一些以前从未有过的想法，不断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且越来越多，越来越艰难。
这就是环境引起的思想改变。
可以说他在升华，当然，也可能在倒退。
但是，他不在乎这些，就如果前段时间做方案一样，只要方向是好的，那么一直前行就对了。
从卫生间离开，许言开始给杨佳慧讲一些值得注意的地方，当然，指望她能调研出什么东西，现在是不做太多希望。
完全不懂某个行业的知识，你就是告诉她自己有问必答，她都不知道问什么。
不过这是一个学习的过程。
只要前期交代了哪些东西值得注意，那么等她看过了，再回过头听许言解读的时候，她只要是聪明点的话，当时就能恍然大明白，不聪明的话，后面也能慢慢想通。
许言这边在交代，那边张明海回来了。
“老弟，安排好了，我们现在走吧，你们要住宿舍吗？”张明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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