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就谦虚上了，你要是真的技术好，那我们叫你医生也是应该的。”
翠兰婶儿的话给郑希佳给整不会了，平时在家唠嗑的时候那些叔叔阿姨也没有这样唠的呀。
“婶儿你这样说就不对了，那哪有盼着自己生病的呀，人都是盼着自己没病没灾、长命百岁，那希佳再厉害，也有她治不好的病呀，难不成到时候婶子们还要怪她不成？”
“那可不能够，小郑你别有心里压力哈，婶儿就是开玩笑的，那要是真的治不好，那可不能怪你。”
翠兰婶儿虽然嘴巴爱叭叭，但是好在没啥坏心思，就是说话爱夸张。
几人开玩笑的功夫，村支书走了进来，吃饭的时候他就盯上了姜清禾的帽子，好看，女人小孩儿都喜欢。
一个想法在他的心里萌芽，直到现在事情都忙好了，进了屋打算和姜清禾好好谈谈。
“小姜知青呀，帽子整挺好哈。”
村支书一开口，姜清禾就知道他打的啥主意，能当村支书，还带着村里连续几年得先进称号的，那都没有古板的。
“是呀，我就觉得这样式的好看，才给自己弄了一个。”
村支书搓搓手，坐在炕沿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那小姜知青你会织毛衣不，就也是像这样好看的。”
姜清禾假装听不懂，这事儿不能自己主动，得让村支书主动开口。
“会呀，咋啦？婶儿不帮叔织呀？那叔也不能使唤我呀。”
桂花婶儿一听这话，立马怒火中烧，白愣着眼，看向自家男人。村支书被看得头皮一紧，赶忙澄清。
“不是不是，我就是想你能不能教村里的老娘们都织，我寻思着大家都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给村里的人找点营生。”
一听是这事，桂花婶儿的眼神儿立马收回来了，她虽然脾气暴躁，但是还是明事理的，知道这样的事对村里的人都有好处。
“支书有计划了？织好了往哪里销售呀？毛线有渠道大量的弄回来啦？”
姜清禾看着村支书，知道要开展一项营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货源销售才是最麻烦的，技术什么的，都是次要的。
村支书还真被姜清禾给问住了，自己光想着给村里的人找点事情干，好多赚点钱，日子也好过。自己就是再聪明，可是没做过生意，对这方面没有经验，一时也没想到那么多。
“啧，嘶~你还真给我问住了，这还真是个棘手的问题。等我明天去找老刘商量商量，看看具体咋整。”
姜清禾没想到一个小问题就给村支书问住了，看着村支书抓耳挠腮的样子，有些尴尬。
还没开始呢，就给难住了，这可真是，唉~
姜清禾一个后世富二代，这些东西对于她受到的教育来说很容易，但是村支书一个本土的六十年代的人，没做过生意，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市里，这些东西对于村支书来说确实是难事儿。
用后世的说法来讲，这个叫做信息差，对于一些人轻而易举就能知道的消息，对于另外的群体来说，如果没有人提点的话，一辈子都摸不着。
“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如果这个事办成了，那还需要一个专门的地方给婶子们干活。换句话来说就是专门的厂子给婶子上工，在厂里上工效率比在家的时候要高些。”
姜清禾看着村支书点点头，对这一条表示认可，又继续开口说着。
“夏季还好，这里不是很热，冬天又冷时间又长，还要考虑供暖的问题，这些都要计算入毛衣的成本里，不然会赔本的。”
姜清禾越说，村支书脑袋上的青筋跳的越厉害。乖乖，这小知青想得咋那么多呢，自己头脑一热啥也没想到就想着钱了，没想到这背后还有那么多的道道。
余下几个婶儿听着姜清禾的话，越听心越惊，这到底是城里来的知青，就是一个小姑娘知道的也比村里的人多。
至于郑希佳和何盼儿则是一脸的懵，这同样是城里来的，咋姜清禾就知道这么多，这样显得自己很呆。尤其是何盼儿，郑希佳好歹会点医术，自己是啥也不知道，啥也不会，就会捣鼓做饭。
等等，做饭？也许等厂子做起来了，自己可以去做饭，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做起来。
“这个，小姜呀，叔确实没想到那么多，你知道那么多有啥想法不？”
姜清禾倒是有想法，自己可以写一份企划书，就是不知道村长和村支书能不能看懂。
“想法是有一点，就是不知道写不出你们能同意不。现在主要的事情是如果确定开办厂子，厂里的管理和工人的待遇都要先敲定出来，前期的投入是比较多的，咱村的账上现在还有多少钱？”
一听钱的问题，村支书的心直突突，这要是办不好了，可就是全亏进去了啊，村里好不容易这几年才起色，这可不能全毁到自己的手里呀。
可是万一给弄成了，这村里的收入可不止翻一番呀，到底赌还是不赌呢。
看村支书低垂着脑袋不说话，姜清禾也闭上了嘴巴，她知道这事对于村支书的眼界来说是个风险很高的事情。
其他人看着俩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谁也没想到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好姐妹之间的吃饭，还能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来。
良久，桂花婶儿实在是受不了自家男人的沉默了，才小心用胳膊肘儿捣鼓了一下村支书。
“你说话呀，到底干还是不干？”
村支书内心太纠结了，要是成功了，自己就是村里的大功臣，可要是不成，自己就是村里的罪人了。
实在是太愁了，村支书用手抹了一把脸，似乎这样就能驱散心中的犹豫似的。
“我明天找老刘商量商量再做决定吧，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是我一句干不干就能做主的。小姜你说的那个企划书，你先写出来，等回头我和你刘叔看了再说，这事不急于一时。”
“那行，支书你先考虑着，反正也不是一两天能办成的事儿，就算是要弄厂子，还要选场地呢。今天这么晚了，我们也不打搅你了，也该回去休息了。”
“嗯，让你婶儿送你们，我就不送了。”
桂花婶儿起身送姜清禾她们，翠兰婶儿和秀英婶儿也趁机告别，翠兰婶儿是刚好顺路一起回去，秀英婶儿则是想先回去给自家男人通个气儿，等回头村支书找到家门口的时候，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一路上几人也不说话，几个婶儿虽然不懂开厂子的事儿，但也知道这事重大，也不好说，怕走漏风声。
送姜清禾几人回到知青点，桂花婶儿就反身回到家，发现自家男人还是坐在炕沿上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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