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千代说着说着突然到感觉不对劲，因为黎茗不说话了，对方正用那只完好的手臂托着下巴看着她。
“说完了吗？”黎茗饶有兴致地笑着询问。
“啊……嗯，说完了，我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那样，很疼吧？”橘千代抱着黎茗受伤的左臂有些不知所措，伤口深可见骨，此刻仍然在流淌着刺眼的鲜血。
“是的，很疼，我眼泪都疼出来了。”黎茗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以前我上学的时候也咬过同桌来着，有的时候我也啃自己，但是没有这么狠，我给你止止血……”橘千代惭愧地捏住黎茗的脉搏。
“你真是什么都不懂……不过你还挺有故事的嘛，打算怎么补偿我？”黎茗歪着头给自己涂抹药膏，随后扎绷带止血。
“啊……这肯定是要留疤的，很大的影响，你随便提条件吧，要杀要剐都可以。”橘千代羞红的脸摆出视死如归的表情，坚定地回答着黎茗。
“唔，是嘛?那我可得好好想想了。”黎茗食指拇指做V状放在下巴上思索着。
“嗯！你随便提吧！”
“那——”黎茗故作迟疑地拖着长音，稍后她狡黠地眯起眼睛，“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把衣服也脱掉怎么样，然后……”后面的话黎茗没说，但她的意思似乎不言而喻。
“啊，不是？”橘千代如遭雷击抓着头发。“这……你认真的吗？”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可是你自己提的条件。”黎茗反问道。
“这……我感觉我不行，要么你换一个吧……”橘千代抱着被子和膝盖畏惧地看着黎茗。
“啧啧，我很失望。”黎茗拿着橘千代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点，喝了一口接着说道，“你甚至不愿意出点血……”
听罢，橘千代什么也没说，沉默着走进了卫生间。
橘千代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似乎有些显得憔悴。脱掉船长服，橘千代自顾自地嘀咕着。“出点血……”
她的手放在刀柄上，五指不住地颤抖，几番犹豫后她还是把刀抽了出来放在自己的胳膊上。
这把怪异的刀很久都没有出鞘了，在根本不会保养的橘千代手里，这把刀非常顺理成章地生锈了一部分。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别过头去把刀架在胳膊上和黎茗同样的位置反复锯着，然而痛感一点不少，她的胳膊除了红色的划痕却什么都没有。
“好难……”橘千代的额头因为疼痛冒出冷汗。
“这怎么锈了……只能用没锈的地方再试试了。”橘千代呼吸急促地看着自己切割的地方，随即她用力一拉刀柄，细微的刀锋划破皮肉的声音。
刀刃已然没入皮肤深处，被划过的皮肤张开露出下面更深处白色的皮肉，下一刻缝隙就被鲜血溢满。
“疼疼疼疼疼疼死了！”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下来，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橘千代噙着眼泪走出了卫生间，“想好了吗?”黎茗半卧在沙发上，看着走出来的橘千代。她嘴角带笑，显然已经拿捏了橘千代，吃定她了！
“你要的出点血……”橘千代委屈地展示出自己同样不怎么乐观的伤口。
“这……”黎茗担忧地咬着嘴唇，不知道说些什么，“你……你好蠢啊！这么严重的伤，组织都被切断了吧，你怎么对自己下得去手的！”
“你说的出点血啊……难道我做的不对吗？”橘千代带着不好的预感茫然地回应，
“我说的出点血是一个比喻，就像出钱也可以叫出点血一样！你怎么这么傻，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刚治好自己的黎茗又开始着手治疗橘千代。
“那……所以说我白砍了自己一下？”橘千代不解风情地问着。
“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跟猫猫狗狗一样喜欢咬人……和你这种傻子真是开不了玩笑。”
“好吧，我其实有的时候是不聪明。”橘千代挠着脑袋，两人的白色绷带上都渗出殷红的鲜血。
“出了这么多血了，收拾一下床单好好休息吧，每天都这么闹……真是受不了你。”黎茗捋了一下头发。
“嗯嗯，听你的，睡觉吧。”橘千代乖巧地躺在新换的床单上，黎茗很自然地搂住了她，不过橘千代没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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