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炼丹房。
吸收完纯阳之气的女帝，静静地盯着炼丹炉里的炉火。
虽然在西周喝过了那恶心的东西，可是在破禁丹练出来之前，她还是离不开这个家伙。
“赵有德和齐泰都被你杀了，现在安心了？”
李云舒手掌从嘴角抹过，擦了擦口水。
“为大楚扫除奸佞叛逆是臣的本分。”
“呵——这里没有别人，在朕面前就不用装了。”
裴璇玑回头，瞥了一眼微微垂首的李云舒。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西周回来以后，这个家伙表面上还如往常一样恭敬。
但是，她心中总有一种感觉，这个家伙心底的那份敬畏恐怕已经荡然无存了。
只不过，她没有办法去印证自己的想法。
毕竟，她不可能抛开对方的心，去看看自己是不是猜对了。
另外，这个家伙神识之强大，连她也没有办法探查。
现在的她，只想尽快炼制出破禁丹，不再需要李云舒每日度纯阳。
不然，搞得好像自己离不开他似的。
李云舒望着女帝的背影，有些出神。
见识过了女帝的厉害之后，他更加清楚了两个人之间的差距。
不，应该说是一龙一人之间的差距。
“臣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那就别问了。”
“……”最终，李云舒还是没忍住，“魔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李云舒进入镇异司的资料部查过关于魔界的资料，并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他虽然知道魔界的存在，但是对于那个世界所知非常有限。
而镇异司的资料之中，也没有关于魔界的太多记载。
或许，去过魔界的人，都没有回来。
而这方世界，确实出现过魔界的人。
据说，曾经有一段时期，魔界之人大量涌入这方世界，导致生灵涂炭。
他们不仅仅是人类的敌人，也是妖族以及阴灵的敌人。
可以说，他们和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灵为敌。
而且，魔界差点统治这方世界。
只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所有的魔都销声匿迹，这方世界再次回到了人族的掌控之中。
虽然这个世界有阴灵，有妖兽，但是人类面对他们的时候，有战胜的信心。
但是西周老太婆见到魔族之后，斗志全无，好似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至于天魔教，那不过是一些魔修罢了。
所谓的魔功，也不过是真正的魔界功法，经过改良之后，适合人族修炼的功法。
当然，那些功法大多可以使得修为猛进，不过要以他人性命为代价。
所以，天魔教的名声一向不好，毕竟杀人屠村的事情没少干。
即便如此，比起真正的魔，恐怕不及其万一。
虽然女帝就在眼前，李云舒也知道眼前这是魔界的龙。
但是他不知道，女帝如果破除了大部分封印之后，会怎么样？
现在的女帝在大楚虽然是顶尖战力，可还做不到以一己之力与天下为敌的地步。
大楚除了天泉宗之外，还有其他底蕴深厚的一流宗门。
其余四国，也各有高手，西周遇到的老和尚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那老和尚有些从心，没敢对女帝出手，但不代表对方实力不行。
曾经的女帝，实力与这些人也就同一水平。
由于各国之间的冲突，以及宗门之间的利益纠葛，这些人不会同时对女帝出手。
当然，女帝也奈何不得这些人。
所以，局势维持在了一个平衡的状态。
可是女帝一旦破除了身上的大部分封印，甚至是彻底破解了封印。
那，她会暴露自己魔的本性吗？
到时候，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阻止她？
听到这个问题，裴璇玑转头来，冷冷地盯着李云舒。
“看来，你的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
如果是在之前，她相信给这个家伙十个胆子，也不敢问这样的问题。
李云舒根本就没有勇气抬头，甚至没有勇气回应。
裴璇玑看了一眼丹炉里的丹药，终究是没有对李云舒动手。
“你究竟想问什么？”
“臣、臣只是对另外一个世界有些好奇，也想知道陛下为何来这方世界。”
这是他见到女帝第一面的时候，就埋在心中的一个疑问。
既然女帝是魔界的人，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方世界？
还有女帝身上的封印，又是怎么来的。
裴璇玑反问道。
“伱觉得人和魔有什么区别？”
“这——”李云舒沉吟片刻后，才试探性的开口道，“臣没看出什么区别来。”
他见过的魔只有女帝一个，从女帝之前的行事来看，确实和人族无异。
当然，如果女帝背地里做过什么，那他就不知道了。
想到这，他的脑海之中不由得浮现出女帝屠村灭城，其身后血流成河，尸骨如山的场景。
而后眨动了一下眼睛，将这副画面从脑海之中驱散。
似乎是猜透了他心中的想法，女帝开口道。
“你是担心，朕将来有一日灭了这方世界亿万生灵？”
被看破心思，李云舒不由得喉咙滚动了一下，立即否认道。
“臣不敢，臣从未如此想。”
裴璇玑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师父不是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嘛，如果朕真的做出什么灭世之举，你让他来除魔卫道。”
“……”
又撤回到飞升的问题上了，李云舒有些心虚的没有接这话茬。
然而，他越是心虚，女帝便越是追问。
“还是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
冰冷的声音，让李云舒后背冷汗直流，他攥紧拳头，强压下心中的恐惧。
“有没有，陛下试试就知道了。”
入夜。
李云舒泡在温泉池里，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三天时间，除了抓捕审问西周暗探，就是在皇宫被女帝吸纯阳之气，把他累的够呛。
只能晚上偷偷来皇宫泡泡温泉，解解乏。
反正这几日女帝一直忙着炼丹，也没时间搭理他。
晚上，这温泉池也没有人会来。
自从有了皇宫禁军的身份，他进出这皇宫就和回景明观一样。
解决完赵有德和齐泰的事情，他这时刻提防着的心也就彻底放松了下来。
只是不知道，女帝如果将破禁丹炼制出来，服下之后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然而，很快他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周围的灵气变得异常躁动，皇宫之中散发着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
“难道，女帝要解封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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