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飞云山弟子如今的筑基修为，他们的五感都异常敏锐，不会受白天黑夜的影响。
而且广场如此巨大，联军金丹布置的阵法将整个广场都笼罩起来了，柳长老带着擎天峰的长老来破阵，此地自然是千叶宗最大的战场，那巨大的蘑菇云盘旋在高空，即便现在是夜空也能让千叶宗的所有人都看见。
更不要说樊晓晓他们已经到了广场外围，所以感受最清晰。
只是他们修为太低，哪怕是无限接近结丹的樊晓晓也无法靠近广场。
他们只能与广场保持足够远的距离，以保证刚刚筑基不久的几人不被战场的余威波及。
柳长老在阵法中心，其他长老分别在广场的不同方位。
柳长老的声音清冷，完全不是樊晓晓刚来千叶宗时看到的样子。
那时候的柳长老与风长老是千叶宗两个最耀眼的美女长老，所有新弟子的目光都被两大美女吸引了。
可如今的柳长老神情冷冽，气场全开，散发出来的冷厉一点也不输于那些男长老。
即使离的很远，樊晓晓几人也能感觉到她浑身都是杀气。
樊晓晓毫不避讳地盯着柳长老的一举一动，没错，她就是来观摩柳长老破阵的，至于能不能偷学到一星半点儿，全靠自己。
柳长老的动作飞快，两只手上下翻飞，几乎舞出了千手观音的虚影。
擎天峰的长老们都知道飞云山的弟子们来了，只是他们要全力以赴地破阵，没时间理会飞云山。
虽然他们不希望自己破阵被其他山峰的人看见，哪怕明知道筑基弟子不可能从他们飞快的动作里看明白什么，可忌讳就是忌讳。
只是柳长老正全力以赴，好像根本没有看见除他们之外的其他人。
随即他们也释然了，他们的弟子跟着他们修习阵法几十年，也看不懂他们此时破阵的手法。
主要是操作太繁复，最少要十个金丹长老互相配合，这也是擎天峰要保持至少十个金丹长老的原因。
筑基弟子再逆天，也不可能偷学到一星半点儿。
筑基修为的神识限制了他们的记忆力，顶多能看明白刚开始十几秒，如果后面强行支撑，很快就会昏迷不醒。
擎天峰如果有筑基弟子突破到金丹，会被留在擎天峰，这是擎天峰不成文的规矩，他们的金丹不会外流到其他山峰。
因为金丹是一个大坎，一个山峰即使有几千筑基弟子也不知多少年才能出一个金丹。
擎天峰的大阵需要金丹一起结阵，所以他们的金丹必须留在擎天峰。
非长老不精通阵法，最多知道一点简单阵法的皮毛，所以他的弟子不可能对阵法精通。
哪怕樊晓晓有一点阵法天赋，可她没有在擎天峰系统地学过真正的阵法，不管她多有天赋，也不可能妖孽到能看懂他们现在破阵的章法。
樊晓晓确实看不懂，即使她如今的记忆力惊人，也不可能同时记住十人的动作。
她现在能做到的，只能暂时记住十人的站立方位。
而且十人不断变换方位，变换的频率也越来越快，看的人眼花缭乱。
楚飞几人也想在这种近距离观察时偷学一点阵法，可看了不到一刻钟，就觉得眼睛和脑子都不够用了，本来以为记住了一鳞半爪，可仔细一想，却是什么也没记住，反倒让脑袋疼的快炸了。
“每个人只盯着一个人，我盯着柳长老。”
十八人组成的方阵此时已经一字排开，都能看清广场上的每个长老。
因为灵力相连，神识也可以互通，所以根本不用开口，其他人都能“听到”樊晓晓的话。
众人顿时领悟，各自选了一个长老，全神贯注地盯着。
只是那几个刚刚筑基的仆从们，即使只盯着一个长老也很吃力。
如果不是此时大家的灵力全部连接起来，很多人已经倒下了。
樊晓晓本来也没指望他们，所以非长老的直系弟子如今的八人选择的都是不同的长老。
可是只坚持了不到一分钟，他们就支撑不住了。
头晕眼花这样的感觉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连樊晓晓都有些吃不消。
仆从们已经自觉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再去看擎天峰的任何一个长老。
“算了，我们还是保存实力吧。”
虽然不甘心，可现在确实不能让任何人倒下。
大家全部盘坐下来，不再去看广场上的任何人，开始调息恢复。
好在擎天峰在全力破阵，联军在防御，没有人理会他们这些小虾米。
擎天峰破阵并不顺利，显然联军里也有阵法高手，也许一对一地比拼阵法，他们的实力不如擎天峰的长老们，却也并不比擎天峰弱太多，而且他们占据了主动，是守势。
只要阵法被破了一个点，立刻有人补上来，阵法很快被修复，重新变得完整。
没办法，联军的长老比擎天峰多，而且留下来的都是阵法造诣颇深的。
“轰隆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突然炸响，樊晓晓几人被巨响炸醒，睁大眼睛看向广场，每个人的眼里都是骇然。
广场中心升起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比之前所有的蘑菇云加起来都大，不仅淹没了联军长老，连擎天峰的长老们都淹没了。
乍一看，还以为是黑雾突然出现了。
因为现在本就是黑夜，加上蘑菇云黑沉沉的，如果不是蘑菇云没有黑雾那种死气，很容易让人看错。
可蘑菇云却隐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让人窒息，让飞云山众人一瞬间都失去了任何感知，大家只是呆愣愣地看着广场，似乎忘记了一切。
“退！”
好在有老者是清醒的，老者的声音刚刚响在樊晓晓脑中，她立刻一声轻嗤，其他人才如梦初醒，立刻准备暴退。
可是已经迟了，所有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自以为在暴退，实际上身体没有挪动半分。
并不是他们没有动，而是时间好像凝固了一般，一秒钟被无限拉长，他们自然还是听众原地。
唯一不受影响的只有老者，因为他本就不在外面，所以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而且他能看清外面的一切。
广场上的一切都停滞了，即使擎天峰与联军长老都被淹没在蘑菇云里，他也能看清他们的状况。
“收！”
樊晓晓毫不犹豫，飞云山的所有人都被收入空间，最后是她自己遁入空间。
最后一眼，她只有一个感觉，千叶宗怕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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