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有什么问题吗？”沈泽川望向了旁边的洛云初，低声问道。
洛云初的视线并没有离开刘子钰，她一边细细观察着，一边温声道：“看起来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是老刘这样真的好吗……”
“只要大家都安安全全的出去，倒是没什么不好的。”沈泽川目光微垂，露出了一个笑容，沉声道，“我其实挺羡慕他这个性格的。”
叶知秋闻言侧头看向了他，没有说话，只是面上表情崩的有些紧。
“老沈？”刘子钰见几人一直没动地方，不禁疑惑地回到了众人身边。
“没事。”沈泽川摇摇头，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精气神十足的刘子钰，他道，“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怎么了？”刘子钰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沈泽川眸光微沉，远远地望着那一堆倒在地上的破烂纸人和刘子钰开出的那一条小路，他沉声道：“不知道，只是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可是咱们不是要回去吗？要是回去的话，只有这一条路吧……”说着，他望向了阿福。
一直没有说话的阿福接到刘子钰的目光，他咬了下自己的下唇，随后道：“回去的路确实只有这一条。”
沈泽川看着他脸上的小表情，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阿福只说了一句话，就又默默站在了沈泽川的身边，不再言语。\"
“我们不走吗？”顾成然盯着那些倒成一片的纸人，随后望向了沈泽川。
“或者我们从玉米地走？”木流画偏头望向了两侧比她高了最起码一个头的玉米地，有些出神。
魏雨溪顺着她的目光也向着那边望去，随后连连摇头道：“我不要。这个进去之后绝对找不到方向……”
“确实，手机在这里就是个摆设，只能提示个时间。”洛云初看着眼前满是纸人的那条路，也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
走这条路确实是最优选择，除了看起来吓人些，到目前为止，似乎这些纸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作用。
沈泽川看着前面的路，又侧头看着旁边跟他差不多高的玉米地，心中一沉，还是沉声道：“走。”
大部分纸人都被刘子钰清理到了两边，众人走得很快。
木流画走在队伍中间的位置，她左看看右看看，突然间盯着刘子钰刚刚放到旁边的纸人有些发愣。
“流画，怎么了吗？跟上前面呀。”苏荷见她没跟上，从前面走回来拽了她一下。
“哦……”木流画又看了那些纸人一眼，眉头微蹙，摇摇头道，“没事，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两人说着快走了两步，跟上了大部队。
叶知秋走在了最前面，当他抬手准备继续清理挡在前面的纸人时，刹那间，狂风骤起！
地上的纸钱混着沙土翻滚而过，直直地往几个人身上招呼。
沈泽川抬起手挡在了面前，风大得让人睁不开眼，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想要看清楚周围到底是怎么回事。
“咔嚓咔嚓”的怪声不断响起，可他什么也没看到，手中攥紧了符纸。
但这风只刮了几秒就逐渐停了下来。
“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件事？”刘子钰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事？”魏子河疑惑地望向了他。
“这次事件好像经常刮妖风。”刘子钰点了点头，眼神睿智。
沈泽川目光环视四周，沉声道：“没了。”
鼻尖闻到淡淡的纸屑味道，沈泽川心中越发地不安起来。
“没了？什么没了？”刘子钰闻言向四周望去。
只见刚刚还挡路的纸人，大部分都不见了踪影，有的变得十分残破，挂在玉米杆子上。
“这……阿嚏！！！”刘子钰刚想说什么，便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叶知秋此时却抬手轻轻抚摸了下沈泽川的头发，又分了自己的一缕青丝，他仔细看了看，随后目光又定在了沈泽川的领口上。
沈泽川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许多白色粉末状的东西粘在领口，他抬手掸了掸，却弄不干净。
“是纸屑。”
叶知秋沉声道。
“纸屑……”
不知道为什么，沈泽川看着眼前这条“干干净净”的小路，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看昨晚那个情况，白家应该是不能回了，先去柳家。”
……
重新返回柳家的时候，沈泽川怔了一下。
在大门口险些没认出来。
前院烧得焦黑一片，门口大敞着，仿佛谁都能进来一样。
昨晚办宴席用的桌子还摆在那里，只是也全部都染上了一层焦糊的颜色。
柳家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
从玉米地那阵狂风起来之后，一股若有似无的纸屑味总是萦绕在众人的鼻尖，即使众人已经掸过很多次了，但沈泽川还是觉得那股味道就在身边。
这种感觉很不好。
就好像那些纸人只不过是化成了纸屑，但却黏在了他们身上，无时无刻不在跟随着他们。
“柳夫人看来是不准备回家了啊……”洛云初环视四周，蹙眉说了一句，沈泽川抬眸向她望去。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怪味，总是追着咱们是的，就叶哥刚刚说的纸屑那味。我总觉得纸人这事不简单。”刘子钰挠了挠头，语气中带上了些许疑惑。
“你清路的时候咋没想到呢？！”木流画无语地看了他一眼，随后道，“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一直以为是我刚刚眼花了，就没在意。但是现在想想可能是真的。”
沈泽川闻言把手中已经烧得焦黑的花瓶放在一边，侧头望向了她。
“怎么了？”他问道。
“就是刮风之前的事了，我好像觉得那些被推倒的纸人身上出现了好多裂痕。但是再看过去又没有了。多看一会儿吧，那裂痕好像又变大了很多……但是大家好像都没看到，我总觉得是我眼睛出毛病了……”
“但是现在想想，会不会和后来那阵风和纸人突然消失有关系啊……”
木流画喃喃地说道。
沈泽川眉心一蹙，三家纠结的关系还有李家，几次出现的菊花香味，浓雾与保护，大石碑与村西后山，纸人，纸屑，剪刀……
一个个看起来毫无关联的线索，由点成线，在这一瞬间，有什么地方突然间就连接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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