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天泽本不想应承她，可也知道这种领导跟前的人是不能随意得罪，就答应了下来，但也只能看情形而定。如果跟李大成谈的时间长了，也就不存在吃饭的事情了。
联系好了张秘书，陶天泽直接上九楼，张秘书便在电梯口迎候，将陶天泽带到自己的房间，又给沏了茶。
也是闲来无事，陶天泽就问道：“张哥，有个事我一直觉得非常奇怪，为什么你的房号是一号，李书记的房号反倒是五号呢？”
张秘书就笑笑道：“房号都是从一边排序到另一边，我这个房间是第一个房间自然是一号，李书记的房间是第五个房间也就是五号，这有什么奇怪的。”
张秘书的话显然参了水分，陶天泽就笑指着他道：“看来张哥是不把我当兄弟。”
张秘书就有些不好意思了，看了看门口，确定没人后，只问了一句道：“咱们现在在几楼？”
“九楼啊。”陶天泽随口说道，却也马上明白了，九楼五号房间，其寓意岂不是九五之尊，虽然没有皇上的意思，但也不能不说有唯我独尊之意。
张秘书并没有解释，而是接着道：“其实这都是之前设计的结果，下面人这样瞎传，李书记根本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
陶天泽便觉得这个张秘书简直圆滑到了极致，短短两句话，即拉近了跟自己的关系，又把李大成撇的干干净净，就算自己今后给李大成说漏了嘴，那也跟他没有一毛钱关系。
陶天泽对这样的事情自然不好评判，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笑笑道：“李书记日理万机，怎么能顾得上这些。”
张秘书接了话茬叹息道：“李书记工作确实很忙，每天晚上都要到忙十点以后才能离开办公室。如果身边能多像陶书记这样让他省心的干部，他也不用那么忙了。”
陶天泽谦虚摆摆手道：“张哥说笑了。我们这些人怎么能跟张哥比。”却也知道张秘书在向自己传递某种信号，意思当然是李大成要起用自己只是迟早的事情，却哪儿能想到他还有接下来的一层意思。
张秘书摇摇头道：“陶书记可能不知道，我在李书记身边已经有五年时间了，虽说没出过什么大错，但也时常惹他不高兴。秘书这个工作本来就是年轻人的工作，像我这个年龄其实已经不太适合了。”
陶天泽这才知道，张秘书这是想要进步了，却不好意思向李书记开口，就希望自己这位李书记的亲信帮他表达心声。
不过，这位张秘书的心机确实令人咋舌，处处表达自己的意图，却又处处不着痕迹。
陶天泽也只能装作愚钝，点点头道：“是啊。我也是秘书出身。秘书的工作确实非常辛苦。不过能给领导当秘书，也是我们的荣幸，工作能力也会得到大幅度的提升。像张哥这样，下去干个副县长肯定绰绰有余。”
张秘书的脸上就露出了惬意的笑容，也不说什么了，转身去外面看了看，不一会回来道：“陶书记，李书记正在办公室等你。”说着带陶天泽去了五号房间。
推门进去，就见李大成正坐在那里看一沓英文文件。陶天泽不由震惊，招呼一声过去道：“李书记，您真是博学，像您这个年龄懂英文的可不多见。”
李大成马上哈哈笑道：“你小子就不要拍我的马屁了。这玩意我哪儿看得懂，不过我是理工科出身，上面的这些图片我还是看得懂的。”说着便将那一沓文件递给了陶天泽。
陶天泽看了一下，才发现是一个汽车工厂的设计图纸。刚才离开的那个外商恐怕就是谈在南平建厂的事情。
陶天泽在大学学的英语早就忘了一大半，拿着图纸看了半天，也只能看个一知半解，重新还给李大成道：“看来，南平的汽车工业有望在您手里形成规模。我听说家良玉先生的重卡生产线已经开始建设，这个轿车项目要是谈成了，就又给南平增加了一个纳税大户。”
李大成却是一副愁容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们国家现在的政策，像汽车工业这样的项目是不允许外商独资的，而我们南平又没有轿车企业，这也就意味着这个项目无法在南平立项。但是……这又是个千载难逢的机遇。”
陶天泽便疑惑问道：“那为什么不让这家外资企业跟家先生合作呢？”
李大成道：“家先生这么多年一直做农机、轻卡，今年才增加了重货，根本没有轿车业务，合作又从何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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