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乐反锁上门,脸上那副温和的笑容像是退潮一样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他年龄完全不符的专注和冷静,带着几分研究者般的审视。
他没有马上开始。
冲动是魔鬼。
对他这种在钢丝上跳舞的人来说,任何一次没有经过计算的尝试,都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他从书包里拿出来的不是什么武器道具,而是忍者学校最基础的教材:查克拉理论入门。
书页翻开,上面是详细的人体经络图。
这些理论知识,大部分学生都觉得无聊,只是为了应付考试才死记硬背。
但在神乐眼里,这是他接下来这场豪赌中,唯一能参考的地图。
他把整本书里关于查克拉流动的部分,在脑子里一字不漏地过了一遍。
查克拉,由精神能量和身体能量结合而成,温和,可塑性强,是这个世界力量体系的基石。
它的流动依靠经络系统,就像水在管道里奔流。
而他自己的力量……
神乐闭上眼,就能感觉到灵魂深处那头沉睡的雷龙。
那是纯粹的毁灭和霸道,不存在什么引导,只有降服。
它不需要管道,它本身就是雷暴。
让雷暴冲进水管,后果可想而知。
但他没得选。
他必须找到一条路,就算那条路铺满了刀子。
他盘腿坐下,将精神沉入体内。
他小心翼翼地,从身体里提炼出一丝极为微弱的查克拉。
这股能量温顺得像只小绵羊,顺着他的意念在经络中缓缓流动,感觉很舒服。
这套伪装他练了三年,早就熟能生巧。
他维持着这丝查克拉的稳定,然后,极其艰难地分出一缕心神,去触碰那头沉睡的巨龙。
一滴水掉进了滚烫的油锅。
一股微弱但狂暴无比的能量苏醒了。
它不带任何属性,只是纯粹凝练的力量,神乐称之为武装色。
这股力量刚一出现,他体内的那丝查克拉就本能地产生了剧烈排斥,像是老鼠见了猫。
神乐咬紧牙关,强大的精神力化作两条锁链,强行把这两股水火不容的能量,往右手的经络里赶。
剧痛。
难以形容的剧痛,从手臂内部炸开。
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他的经络里疯狂乱扎。这不是单纯的皮肉之苦,而是两种力量本源的剧烈冲突。
查克拉在哀嚎,在逃窜,而武装色则横冲直撞,要摧毁一切挡路的东西。
啪!
一缕细小的电弧在他皮肤表面闪过。
神乐闷哼一声,右手一阵麻木,那丝查克拉瞬间被冲散,武装色的力量也随之消失。
失败了。
他瘫坐在地,冷汗湿透了后背。右臂的经络火辣辣地疼,短时间内是没法再用查克拉了。
他没有气馁,只是冷静地分析原因。
硬来,是最蠢的办法。
这就等于把两头老虎硬塞进一个笼子,它们不打个你死我活才怪。
性质的冲突是根本问题,一个温顺,一个霸道。
等等……引导。
中忍老师白天说的话,突然在他脑海里闪过。
查克拉的流动需要引导,而不是命令。
他一直把这句话当成是对自己伪装的提醒,却忽略了它更深层的意思。
引导,而不是命令。
他的双眼蓦地亮了起来。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他不该当一个强硬的管理者,而应该当一个聪明的中介。
半小时后,手臂的刺痛感总算缓解了一些。
神乐再次坐好,这一次,他的心态完全变了。
他重新凝聚起一丝查克拉,没有急着去碰武装色。
他耐心地引导着这股查克拉,在右臂的经络里形成一个稳定流畅的循环。它不再是一条静止的小溪,而是一条活的、不断流动的环形河。
做完这一切,他才分出心神,以前所未有的谨慎,从雷龙之力中,剥离出比上次更微小的一缕武装色。
然后,他没有去推它,而是在武装色出现的瞬间,主动用那个查克拉循环形成的河流,轻柔地包裹了上去。
就像用流水去包裹一块烧红的烙铁。
滋……
一股无形的声音在他体内响起。
剧痛还在,但程度却轻了许多。那股霸道的武装色,被查克拉的水流包裹冲刷,它的棱角和暴戾被磨平了一丝。而查克拉本身,也在接触中不断被蒸发消耗,又被后续的循环补充上来。
这个消耗巨大,但行得通!
神乐把全副心神都投了进去。
他能感觉到,那缕武装色不再疯狂冲撞,而是变成了一块沉重的铁,被查克拉的河流艰难地裹着,向前滚动。
成功了!
他维持着这种微妙的平衡,将这股混合能量,极其缓慢地引导到右手食指的指尖。
这个过程耗尽了他几乎全部的精神力。当那股能量抵达指尖时,他的脸色已经一片苍白。
他睁开眼,面前是一张木桌,桌上放着一根备用的筷子。
他抬起那根微微颤抖的食指,用指尖,轻轻地点在了木筷的中段。
没有声音。
没有光效。
甚至没有出现之前在铁锭上留下的那种凹痕。
神乐的指尖和木筷接触的那个点,无声无息地,迅速化作了一小撮比灰尘还要细腻的黑色粉末,簌簌地洒落在桌面上。
那一部分的物质,好像从根源上被抹除掉了。
做完这一切,神乐再也撑不住,向后倒去,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看看自己的指尖,又看看桌上那堆黑色的粉末。
他的眼中,闪烁着疲惫、痛苦和极度兴奋混杂在一起的光。
这不是一加一等于二。
这是质变。
一种……湮灭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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