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呼兰县内没有问题。
林修远让按照原计划，继续调查。
随后将话筒重重挂断。
却再无睡意。
三个小时！
这三个小时能发生多少事情？
这一次红党没有反应，是运气好。
能次次如此吗？
在行动中，林修远是不相信运气的。
他现在觉得，钱震是立功心切，所以才会追击出去。
导致汇报延后。
钱震来冰城见蔡翰的事情，林修远是知道的。
且还清楚，蔡翰没有同意钱震的建议。
或许这件事情让钱震心中不满，也存着想要立功的心思。
争权夺利。
抢夺功劳。
林修远见过很多，也做过很多。
所以他对钱震有这样的选择，一点都不意外。
钱震若是知道他心中如此想，肯定会大呼冤枉。
他自己都不知道，今夜是怎么了。
呼兰县的任务到了关键时刻，林修远不想再有任何问题出现。
钱震显然已经不能胜任。
因为不够理智。
利欲熏心。
林修远心中思索，要换谁去负责。
首先他亲自去呼兰县不合适，容易打草惊蛇，这是之前就说过的。
换谁去呢？
第一个冲入林修远心中的名字，就是方天声。
呼兰县的人。
回去合理。
且钱震之前在调查许归荑一事上，算是对不起方天声。
真安排方天声过去，钱震就算是不愿意，只怕也难表现的明显。
原本林修远没有安排方天声去负责，主要原因有两点。
首先就是保密问题，方天声是呼兰县的人不假，但毕竟也是正阳警察署的警员。
担心红党留意。
其次则是方天声的能力问题，是有潜力这点林修远承认。
可目前还算是初入情报工作，在他看来经验不如钱震。
只是现在回过头来说，林修远觉得方天声就算经验再少，也不至于犯今天这样的错误。
没有睡意。
在家中等到天亮。
第二日林修远来到警察署，就第一时间打电话去警察厅。
联系特务科科长蔡翰。
林修远直接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汇报。
他没有添油加醋。
实话实说。
蔡翰听闻此事，也是比较愤怒。
他是看重钱震的，打算让其接替秦铭的工作。
而且钱震也比较会做人。
给蔡翰送了不少好处。
要求则是，想要自己负责呼兰县的调查，蔡翰没同意。
毕竟情报是林修远提供的，你现在将林修远踢出局，那日后谁还敢将情报汇报上来。
蔡翰可是管着很多警察署，不能因为钱震一个人，导致这种情况出现。
但也向钱震保证，任务结束之后，就让他来香坊警察署。
但现在出现这种情况，反而是林修远不打算让钱震，继续负责。
想要换成方天声去负责。
那日后再提拔钱震，是有些不合理的。
钱震不仅仅是没有立功。
反而是还有过错。
这如何提拔？
蔡翰作为特务科科长，也是要赏罚分明的，起码在表面上来看，必须如此。
于是蔡翰在电话内说道：“钱主任是呼兰县警察署的老人，对呼兰县的情况更为熟悉，而且这一次的任务，他也算是尽心尽力，临阵换将对我们而言是大忌。
不过你说他的情况确实存在问题，我看不如这样，让方天声过去配合钱主任，两人一起负责行动，互相起到一个监督作用。”
蔡翰都这样说了。
林修远自然是不可能再坚持。
而且有方天声过去监督着，情况肯定能好一点。
真的有什么事情，就算是钱震不汇报，方天声也能第一时间告诉他。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了，林修远等蔡翰挂了电话，才将话筒放下。
他也明白蔡翰的用意。
方便后续提拔。
毕竟香坊警察署这里，马上就要有空缺。
而且钱震的问题，对蔡翰而言，屡见不鲜。
他手下管着这么多警察署，抢夺功劳的事情，天天都在发生。
蔡翰甚至很习惯。
都不觉得这是个事情。
但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所以林修远提议让方天声，去呼兰县参与任务。
蔡翰并没有拒绝。
平衡之道。
御下之道。
蔡翰有一套自己的办法。
挂了电话的林修远，命人将方天声叫来。
至于钱震这里。
则是由蔡翰负责通知。
“主任，您找我？”方天声收到消息，立刻就赶过来。
“命案调查的如何了？”
“就做做样子。”
“那就交给其他部门调查吧。”
“是。”
“你动身去一趟呼兰县。”
“主任有什么吩咐？”
听到林修远让自己去呼兰县，方天声就知道计划成功，而且最终效果是很不错的。
但是演技技能在线，他没有表露出任何兴奋和喜悦。
“在呼兰县有调查红党的任务，你去帮我盯着钱震。”
“盯着钱主任？”
林修远大致将事情解释了一下，方天声好似才恍然大悟一样。
立马说道：“主任放心，属下一定会监督钱主任，呼兰县有任何风吹草动，也会第一时间汇报。”
“避免打草惊蛇，你独自前往。”
“属下明白。”
领命之后，方天声就回一组办公室，安排他们后续的工作。
让索芷云帮忙照看一下。
她上前问道：“你这是有任务？”
“出趟外勤。”
“我能去吗？”
“不行。”
“那你注意安全。”
“知道。”
索芷云也明白纪律，所以只是问一句。
既然不行，她立刻就不再询问。
安排好了之后，方天声回家换了一身衣服，就坐公共汽车去呼兰县。
一夜没睡的钱震，也已经接到了蔡翰的电话。
知道了方天声要来的安排。
他是没有办法回绝的。
毕竟昨夜的行动，确实是不占理。
只是钱震有些头疼，怎么自己就鬼迷心窍了，抢夺功劳也不是这个时候抢夺啊。
最重要的还是任务顺利完成，自己入职香坊警察署。
这才是关键。
怎么就本末倒置了。
好在蔡翰批评归批评，还是给留了机会，钱震自然是千恩万谢。
来人是方天声，倒也算是熟人。
许归荑的事情是闹的有点不愉快，但毕竟是有交情的，配合起来应该不难。
钱震再不愿意有人过来插手此事，也不能在方天声面前甩脸子。
他知道林修远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安排方天声回来。
收拾收拾心情，准备迎接方天声。
早年还是呼兰县的街溜子。
有名的败家子。
这才多长时间？
已经和他差不多平起平坐了，职位上是有差距，但交往中已经能忽略不计了。
钱震遥想自己在呼兰县，摸爬滚打这么多年。
不如方天声出去走一遭。
难免些许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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