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航得知小四怀孕后,整个人一直处于傻乐的状态,时不时地就看向小四的肚子,然后问一些傻啦吧唧地问题,比如——
咱闺女听话吗?她现在能听见我说话吗?她是不是在里面动呢?
伍小四被他弄的好笑又无奈,真是想看看他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所以,才会问这么二的一些问题。
“再等三个月,你再问这些问题好吧?”伍小四捏了捏他的胳膊,“你闺女现在还没开始长呢!”
栾航嘿嘿嘿傻笑,抱着她,吧唧亲了一口,“媳妇儿,你真棒!”
“……你也挺棒的。”伍小四笑着说。
“瞧瞧,乐傻了一个,哈哈哈……”老太太坐在炕上笑呵呵地道,“咱们不吃鱼了,给小四做点别的。头几个月啊,小四你可一定要小心点,孩子都不太稳呢……”
老太太冲她招了招手,让她坐在自个身边,然后抓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嘱咐这个,嘱咐那个。
小四也是做过母亲的人,这些道理其实都懂,她含笑听着,思绪却是不太集中,一直忍不住的在想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念念了。
不过,栾航坐在一边,却是听的可认真了,听着听着,还会时不时地打断老太太的话,反复地确认,记忆。
就差拿个小本本记下来了。
伍小四看着他这个样子,觉得心暖暖的,她抚着肚子,觉得很高兴,却又莫名地觉得心酸难过。
她就知道栾航一定是个好父亲。
可惜,上辈子,女儿念念没有机会感受到这份温暖的父爱。
伍小四为念念心疼。
她发现自己鼻子酸涩,眼眶也跟着湿润后,赶紧用力眨了眨眼睛,让眼泪不要掉下来。
她和栾航重新开始了,这次念念还没来到,她相信念念一定会来,所以,她现在没有必要伤怀,只要和栾航好好的一起期待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就好了。
-
栾航和小四回到军区的家后,就立刻给龚香琴,白羽轩他们打电话报喜,说她怀孕了。
众人是怎样一番欢喜高兴就不用说了,白羽轩立刻说明天就买机票,飞过来看她。
伍小四依靠在栾航身边,听着话筒中传来的亲朋好友的喜悦和恭贺,觉得自己真的十分幸福。
上辈子想要得不到的东西,现在都有了。
晚上,栾航轻轻抱着小四,都不敢向往常一样用力了,所有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仿若她就是个易碎的陶瓷娃娃。
小四被他这近乎惶恐的小心给弄的有些无奈,难得摆出一张严肃脸,和他认真谈谈这个问题。
“阿航,我给你说。我现在是孕妇了,在不同的孕期,我的身体会有各种的不适,如前几个月的反胃,孕吐,到了后几个月后,我的脚会浮肿,小腿会经常抽筋,便秘,常要去厕所,等等让人不舒服的问题。
而且,我的情绪也会很容易焦虑不安,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发火,伤心,还会害怕宝宝出现问题啊,你这个时候,一定不能跟着我慌,跟着我怕。
你只要像平常一样照顾我就好,你越是小心,就会越给我压力,孕期还有八个月呢,你不能时刻都绷着。”
“……”栾航听完她的话,极为克制地小心翼翼地吞咽下口水,然后用力点了点头。
他不想说的是,他现在反而更加紧张了!
而且,女人生孩子原来这么的不容易,这么辛苦,他听着都会觉得心一直在颤,心疼又担忧。
“宝贝儿,怀孕太不容易了。你好辛苦!”栾航在小四额头上亲了亲,“我会做好一个好父亲,好丈夫的。你信我!”
“……傻样!”伍小四笑着仰头,在他嘴唇上轻轻咬了一口,好拉,快睡吧。我困了。怀孕后就容易嗜睡。”
“嗯嗯。快睡,快睡。”栾航点头如捣蒜,还是小心伺候着人,让她能安然入睡。
听着小四的轻鼾声,栾航瞪着天花板,却是好久都没有睡着。
他现在有了爱人,还有了未出世的孩子,还有一直埋在他心底的有关他上一世死亡的恐慌,所以,他在思考,或许是时候退伍,离开军队了。
这次,他离开军队,不去完成那个任务,是不是可以避开死劫?
可是——
栾航抿了抿嘴,却还是莫名地开始犹豫了,这样的逃避的躲开,真的好吗?
太不男人了,也愧做一个顶天立地,无所畏惧的军人!
栾航轻轻翻了个身,看着睡在旁边的小四,手轻轻地撩起她的一缕头发,绕在手指,松开,继续缠绕。
心底暗暗有些决定。
上辈子,他做任务牺牲,他没有辜负国家人民军队,可是,他却辜负了爱他的小四,辜负了他的女儿。
而这一次,他只想做个不在辜负她和孩子的好丈夫,好父亲,守在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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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航发现照顾孕妇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甚至,这难度之大,简直不亚于一场持久战争,每天啊,这一颗心就被揪起来,悬在半空中。
她走路快了,觉得不放心,她上下楼梯还是不放心,她就是去菜市场买个菜,也是不放心,不论她做什么,就没有放心的!
可是,这种担忧,他也不敢朝小四唠叨,毕竟之前已经被严重警告过一次了,不要将他的焦虑放在她的身上。
栾航抗了一个月,在小四孕吐严重,吃什么就吐什么的那几天,真是扛不住了,拿起电话打给张宸毅,开始取经。
张宸毅比他早将近四个月当父亲,所以,自己的一切感受他应该都懂,都经历过。
果然,这一打电话,栾航顿时间觉得自己得救了。
不仅获得了许多有用的菜谱,还得到了心里上的宽慰,总算是有个兄弟,可以在一起共同发泄这种幸福的苦恼和压力了。
所以,栾航就开始经常的给张宸毅打电话。
因为不能让小四听见,所以,他要不然就在公共电话亭打,要不然就是在办公室打,有时候还一打就是半个小时。
女人本来就敏感,怀孕的女人其实有时候更敏感,所以,小四在发现栾航背着她搞一些小动作时,她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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