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服务区是百河城最偏的一个，面积不算大，但两个人带个狗居住的话，完全是够的。
这边下午在收拾服务区的时候，玉树村那边就来来回回的，有几个人出来，站在大路上打望。
见他们收拾的细致，那几人商量了一下，接着，就结伴过来。
相比较上午拦路的，这伙人就比较有礼貌了。
他们站在服务区的出口处，招招手：“喂！那边的小伙子，我们能过去说个话不？”
杭元昭打量了他们一下，点点头，示意他们过来。
等人到了近前，便问：“几位有什么事吗？”
几人气息平和，也不太像是什么嗜杀的人。
当中的几个年轻人抽了抽鼻子，没在二人身上闻到那令人发晕的臭味，又低声的和同伴说了之后，他们脸上的表情就更和缓了。
就在这时，沉湘手里提着一条足有胳膊粗细的大蛇出来，那蛇头已然被砸扁。
“师父，今天吃蛇羹吗？”
对面这伙人还挺惊讶，其中一个个头稍矮的十几岁少年，眼珠子都快绿了：“姐姐，你的蛇卖吗？”
沉湘挑眉：“你们有什么？”
那少年回头看了看家长，见家长点头鼓励后，他走上前，先是回答杭元昭的话：“我中午看到你们打死那几个流氓了，又见你们在这里收拾，是打算住下了吗？”
“住下了，也算是乡邻，往后应该和睦相处的。”
他小小年纪，说话却是老气横秋的，接着看向沉湘的时候，就略显活泼：“我家里有针线布料，还有爷爷编的筐子，还有大铁锅，农具，姐姐，这些能换吗？”
沉湘摇头：“这些东西我们都有，不好意思啊，我不需要的。”
闻言，少年有些失望，但也没再纠缠，就听沉湘又说：“不过我要向你们打听一些关于那边裂谷的事情，要是信息有用，我可以给一部分蛇肉给你们做报酬。”
一听是打听裂谷的事情，对面几人的脸色都变了，包括那个想吃蛇肉的少年。
杭元昭上前，和气道：“我们是从禹杭省过来的，我外婆家就在黄海镇，住在闸口那边，过来也是因为我妈妈的遗愿，她说放不下外婆……”
适时的卖惨还是有必要的。
听了这话，几人面面相觑。
沉湘突然说：“小帅哥，你裤子上脏了。”
那少年低头一看，脸腾的一下红了，带他过来的几人也很尴尬：“要不我们先回去。”
孩子太小，就算历练，也不急在眼下这个特殊的时候。
见他们这样，沉湘试探着说：“女孩子？”
没反驳，那就是默认了。
说实话，这国字脸，板寸头，还真没认出来。
沉湘说：“你等等。”
她噔噔噔的跑远了，没一会儿，就提了个茅草编织的小包过来，塞到了女孩的手里：“给你，生理期用的。”
“里面还有一条长裤，我洗干净了的，希望你别介意。”
“我不会……”女孩儿摇头：“姐姐是个好人。”
那女孩身后走出个中年男人，摸了摸她脑袋，说：“去找个隐蔽点儿的地方。”
接着，他看向沉湘，说：“谢谢，你们想知道的消息，去那边台阶上坐着说吧，我们知道的也不算多。”
那女孩儿也跟沉湘说：“姐姐，谢谢你，我叫戈垚，戈壁的戈，三个土的垚。”
“我叫沉湘，快去吧。”
“嗯！”
女孩儿跑着进了服务区的大门，一个和她有些相似的年轻男人跟过去，守在门口坐着。
接着，刚才那中年男人才开口：“小伙子，裂谷那边如果没有你家年轻的女性亲属的话，那就还好，如果有，你就要做好心理准备。”
“你们叫我老戈就行。”说完，他掏出一杆烟枪：“这个裂谷，一开始只有一米宽，后来越来越大，等海里跑出长了四条腿的珍珠贝的时候，裂谷就开始变大。”
“而那边的人，除了一开始跑过来的，其他的，每天都在惨叫。”
老戈吐了个烟圈，继续说：“后来裂谷就变成现在这样，差不多五六公里，两边的人是没办法过去的，就是……”
说到这里，他面色有些惊恐：“别的村子有没有发现，我不知道，但是我家闺女——就刚才那个，有天夜里起夜去茅厕，看到裂谷那边冒出了白色的光！”
他咽了咽口水：“她小孩子家家，仗着进化后体质好，竟然敢往裂谷那边去！”
“她说，那个长腿的珍珠贝爬了上来，身上还有一个个昏迷的女人！全部都是五十岁以下的女人！”
“它们贝壳上好像有粘液，把女人都粘在上面下不来，见了我闺女，其中一个贝壳，竟然追着我闺女跑过来！”
“小垚说她立刻就往回跑，要不是村子近，大家合力将贝壳打跑，人就要被抓走了！”
说着，他脸色很是惊恐：“过来的那个贝壳，身上的女人可能是因为打斗醒了，嘴里叫得都不像人声！”
“后来那个贝壳被我们用火吓跑了，我们把女人藏在家里，派了胆子大的远远跟过去瞧着。”
“他们回来后说，那贝壳到了裂谷那边，腿变的跟绳子一样，直接一个接一个的连接到了对面，先过去的贝壳，还知道把其他贝壳吸着拽过去……”
这时，戈垚也跑了过来，接着说：“姐姐，你们要是想去对面，最好不要去，后面我们村子也有好几回看到贝壳过来，都是抓女人的，男人它们倒是不管，也不会攻击，但是女人要是被弄到它们的背上，那几乎不可能救回来，除非贝壳被杀死。”
“可是到现在，还没有人杀死过贝壳，它们很坚硬，杀不死的。”
听了这些话，杭元昭和沉湘对视一眼，说：“谢谢你们，我们会好好考虑的。”
“对了，那些贝壳，多大？”
戈垚就说：“每一个差不多都有七八米的长度，特别大，而且也没人见过贝壳的嘴打开过。”
她补充道：“反正我们村的没见过。”
七八米？
杭元昭眼神略有些波动，想起了自己从预言家手里捡到的调查报告。
那上面显示，黄海镇的巨型珍珠贝，是三米。
现在看来，珍珠贝变异了。
*
老戈接过了作为报酬的蛇肉，说：“我们过来，也是因为你们当中有一个女人，要是不好相处，我们确实懒得管，要是大差不差的，大家都是幸存者，也不是非要看着别人去死。”
现在不像极热前期物资极度匮乏的时候，万物生长，还是人多才热闹。
前提是，人得是好人。
杭元昭对于别人的善意，自然是领了的：“谢谢你们的告知，只是……亲友死的太多了，能找回一个，那就是一个吧。”
听了他的话，老戈叹息不已：“你们大老远过来的，也是有本事的人，真要是想过去，只能试着等贝壳连岸的机会了。”
“不过这个姑娘，最好就不要去了。”
鬼知道这些东西抓女人是干什么的。
生活在信息化的社会，就算是年纪大的，也知道怪物抓人，还是抓女人，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男女提供的价值不一样。
这种事，属于胆子大的人都不敢深想的存在。
毕竟，谁家都会有个女人的。
而女人，恰好有生孩子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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