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深藏海底的某间大型实验室里，男人一脸兴奋地看着眼前的实验结果，仿佛赢得游戏的孩子一样，心中满是喜悦之情。
在对量子之海的研究过程中，他通过自主研发的设备，利用海自身的以太能量，以本征世界的部分物体作为以太锚点，成功制作出了十几枚和本征世界有所关联的世界泡。
最为重要的是，这些世界泡，虽然时间流速各不相同，但有一些世界泡里，却和本征世界一样，存在着崩坏的情况！
这意味着，男人蓄谋已久的那个计划，已经满足了最基础的前置条件。
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同行的伙伴，分享自己的喜悦。
很快，某个有着紫色头发眼镜少女，来到了他的实验室里。
“博士，现在才早上六点多，要知道，我昨天忙到凌晨三点才睡觉的，要是不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你这边的实验预算，我就要砍掉一半了。”
还打着哈欠的梅，看上去有些憔悴，不过眼中却带着几分好奇与期盼之色。
她知道，这个一向表现得稳重自信的男人，不会没事干，一大早就催别人来实验室的。
“梅博士，我记得你最近明明处于休假时间啊，怎么会忙到很晚呢？”
男人有些好奇地问道：“是在和梅比乌斯教授继续准备【圣痕计划】的计划案，还是难得地和凯文那家伙约会去了呢？”
“这个笑话并不可笑。谁约会会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啊？”
梅有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羞红，她清了清嗓子，解释道：“还不是维尔薇那家伙，她居然把第四神之键制作成了卫星，简直是浪费材料，所以，我减少了她的工程预算。”
“就为这事，她昨天一直赖在我的办公室，跟我扯皮扯到凌晨三点，几个人格轮番上阵，那效果可比催眠好太多了。”
“呵呵，人造卫星，倒是挺符合维尔薇的风格的。”
男人笑了笑：“不过，关于神之键，我倒同样有些技术上的问题，需要跟我们的专家讨论一下。但现在，还是先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研究成果吧。”
“好啊，我也想看看一直对外宣称是在研发崩坏能武器的博士你，实际上究竟是研究出来了什么东西，以至于每个月的经费，居然还在维尔薇那家伙之上。”
梅的表情不置可否。
但在男人详细解释并亲自显示了自己的实验成果后，她的眼中，却倒映出了不一样的神采。
“所以，你想让文明迁移到一个没有崩坏的世界泡里，躲避崩坏机制的侵扰？”
她顿了顿，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不得不提醒你，前段时间我对崩坏和虚数之树的研究报告，你想必也是看过的，绝大多数的世界泡只不过是注定消亡的影子，更何况，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海里自由生活的，这个想法，从一开始就走不通。”
“呵呵，梅，你似乎有些小瞧我的计划了。”
男人摇了摇头，按动了实验装置上的另一个隐藏的按钮。
先前被他展示所制造的世界泡，在极短的时间里发展变化，而在按下按钮之后，那个宛如泡影般的世界，很快便迎来了崩坏的降临。
虽然并没有诞生律者，而是以一种难以言明的自然灾害的形式，却依旧将这个孱弱的文明摧毁殆尽，消散在海底的深处。
“你的研究报告，我当然拜读了好几遍。对于你提出的终焉之茧的存在和其筛选文明的理论和对茧过滤虚数内能形成崩坏的内部算法的假设和预测，也是非常感兴趣。”
男人笑了笑，开口问道：“那么，梅博士，你能告诉我，既然茧对本征世界有自己的崩坏规则，那么世界泡本身，为什么还会有不一样的崩坏规则呢？”
“你的意思是，崩坏并不唯一，而形成崩坏兽和律者的崩坏规则，仅是茧自身拥有的规则之一，而在这之外，同样有无数种其他的崩坏形式？”
梅有些疑惑地问道。
“没错，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世界泡里，同样拥有诱发崩坏的力量，或许是崩坏能，又或许是未经茧过滤的，纯净的虚数内能。”
“梅，还记得你后来告诫过我的话吗？你通过研究发现，文明越发达，在茧的机制下形成的崩坏和律者就越恐怖，所以在本征世界人造律者，只会加速文明的灭亡。”
“但既然量子之海自身的无穷无尽的以太能量可以用这种方式被转化成虚数内能，那为什么，我们不能仿照茧的机制，在世界泡里利用能量的转换，形成虚数奇点，制造量子之海的律者呢？”
“！”
梅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这个计划听起来非常离谱，但仔细想想，却还真有不少可行性。
“只是……即便是批量制造律者，但面对自身就能制造律者的茧来说，又能有几分胜算呢？”
“更何况，根据目前我们经历过的五次大崩坏来说，出现过的律者，都完全没有人性，只是崩坏的使徒而已，你又如何保证，自己人造出来的律者，可以不被崩坏控制呢？”
男人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这就要看你的努力啦，梅，破译茧的机制，让海中的律者拥有人性，亦或者，即便没有人性，也要成为人类的使徒，这可以极大增加我们对茧的胜算，不是吗？”
“另外，我需要你目前对茧和虚数之树的研究结果。”
“这个没有问题，不过，人造世界泡的技术，记得写成报告给我，上面已经对你做了这么久的研究还没有成果感到不满了，如果不拿出点东西的话，恐怕之后你的实验就要被叫停了。”
“哼，那帮只会指手画脚的庸才，也就是老爷子去世了，否则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在我面前嘤嘤狂吠。好吧，我会准备研究报告的。”
男人眉头微皱，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太高兴的事情，勉强点了点头。
不过，在收到那份期盼已久的研究结果之后，他的内心，还是欢呼雀跃起来。
真不愧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居然已经探索到这个程度了吗？
那么，就让我来帮你加快完善的脚步吧，毕竟，时间不多了。
在梅离开实验室后，男人将研究报告中关于虚数之树和茧的庞大代码数据，导入到一旁的量子计算机之中。
“莫修七号，帮我分析一下这些数据，寻找虚数之树和终焉之茧的链接点，并分析侵入连接点的成功率。”
“收到，伟大的创造者，正在分析处理数据中……”
一个有些机械式的男性声音，透过量子计算机的屏幕，传了过来。
“叫我博士。”
男人没好气地说道。
作为仿照普罗米修斯制造的人工智能，莫修七号对于数据处理的效率和智能性，并不在普罗米修斯系列之下。
“好的，博士。”
男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人造海的律者，虽然目前看起来，的确对崩坏有很好的作用，但是，在终焉面前，再多的律者，也不值一提。
哪怕是未来可以轻易解决一般律者的英桀们，在本世纪的终焉面前，也只撑过了几分钟就几乎全灭了，在掌握终焉之力的存在面前，无脑堆数量，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这只不过是为了掩藏自己真实意图的一个说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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