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丘陵山地，这是一个小山村，名字叫小王村，几间房子，草垛等都冒着火，侦察班班长已经领着战士们帮助老乡灭火。
营长带着三连和郑律成赶到后，也都投入灭火，抢救仅有的一点财产……
郑律成听到有哭声，他寻声找去，原来是另一户老百姓，房子已经被烧光，男人被鬼子用刺刀捅死了，一位老太太和两个孩子在哭……
郑律成看看躺在屋子前的尸体，又蹲到老太太身边安慰：“老乡，我们是八路军，我们会给你报仇的……”
老太太却哭喊着：“救救俺那可怜的媳妇吧……”
郑律成：“是你儿媳妇吗，她现在在哪儿？”
侦察班长把郑律成拉到一边小声说：“她家媳妇已经被鬼子弄死了，我们不敢告诉她……”
郑律成：“怎么回事？”
侦察班长说：“鬼子摸进村后，把她家媳妇拖出来时，她儿子拿着锄头冲出来要跟鬼子拼命，被鬼子用刺刀捅死了。鬼子还点了她家的屋。我们赶到时，老太太就哭媳妇，我们追出村子，鬼子已经没影了，在路边看见两个妇女尸体，是被鬼子强奸后杀的，其中就有她儿媳妇……”
郑律成咬牙切齿：“日本鬼子就是畜生……”
郑律成在烟雾缭绕的村子里走着，眼前是一幕幕悲惨的画面，烧毁房屋的残烟余火，用草席盖着的尸体，悲痛欲绝的老人和孩子。
郑律成被呛得不住地咳嗽，泪水也不住地流淌。
一名战士跑过来：“郑律成，营长叫你呢。”
郑律成来到营长身边，营长说：“我们马上出发，前方一连、二连已经把鬼子给围住了，我们马上赶过去……”
说完营长和郑律成跟着队伍继续往前跑去……
在山西丘陵山地的河沟，围歼日本鬼子的战斗正在进行着……日本鬼子已经退缩到一条河沟里，在八路军的合围下，已有十几个鬼子被打死，剩下的鬼子依托着河边的石头还在负隅顽抗……
营长和郑律成赶到。营长用望远镜观察敌情后，把望远镜递给郑律成让他看。
营长对一连长说：“你派几个枪法好的兵迂回到两侧等着，我在正面往前推进，狗日的肯定往后退，你们就从后面瞄准了打，能消灭几个是几个。”
一连长：“这伙鬼子太顽固了，打到这会还不投降。”
营长：“行了，执行命令吧。”一连长离去。
二连长凑上来：“营长，我们上吧。”
营长：“等等。”
这时，小河沟里传来日本军官哇啦哇啦地喊话声，少顷，枪声稀少了。
郑律成放下望远镜：“营长，鬼子好像子弹不多了。”
营长：“你怎么知道的？”
郑律成：“我刚才好像听见他们当官的在喊，叫士兵们节省子弹，等待天黑。”
营长惊讶地：“怎么，你能听懂日本人的话？”
郑律成点点头。
营长：“小鬼子够精明的，想趁天黑突围，这不成，我们一定要在天黑前解决战斗，这帮家伙一个也不能跑了。”
营长又拿起望远镜看了看，对二连长说：“二连往前推进，把鬼子逼出来。”
二连长拍拍司号员，司号员吹起冲锋号……果然，鬼子从石头后面露出头来，向扑上来的二连开火……
二连战士早有准备，一见鬼子露头就立即卧倒。而进入两侧射击位置的战士正好瞄准射击，躲在石头后面的敌人一一中弹。
一阵枪响过后，又有四、五个鬼子被打死，剩下的六个鬼子缩到石头后面，但鬼子还击的枪声越来越稀少了……
营长拍拍郑律成说：“你说的没错，看来鬼子是没弹药了。”
二连长对司号员说：“再吹。”
司号员又吹起冲锋号……二连十几名战士又端起枪往前冲……鬼子这回也急眼了，鬼子军官大喊一声，举起指挥刀领着几个没死的兵突然站了出来，端着枪向二连扑了过来。
营长：“鬼子是要跟咱们拼刺刀呢……”
就在这时，二连长的枪响了，一枪就把鬼子军官打倒。手中的军刀飞了起来，落下后深深地插在沙土地上。剩下的鬼子开始惊慌失措起来……
郑律成突然一跃而起，用日语大喊：“日本士兵们，你们已经没子弹了，你们已经被八路军包围，谁也逃不出去了。要想活着回日本，马上把枪放下，向八路军投降……马上把枪放下，向八路军投降……”
营长：“你喊的什么？”
郑律成：“我告诉他们已经被八路军包围了，谁也别想活着出去，赶快投降。”
营长怀疑地：“他们能听你的吗？”
这时有个鬼子喊：“我们投降了，能不杀我们吗？”郑律成：“八路军不杀俘虏，给你们最后一分钟时间，再不投降全部杀光。”
二连战士端着枪瞄着日本鬼子，两侧的八路军也冲了过来。喊话的日本鬼子先把枪扔掉了，另外的鬼子也效仿着把枪扔掉……
营长：“叫他们举手走过来。”
郑律成用日语喊道：“都举起手走上来，快。”
日本鬼子举起手慢慢往山坡上走来……
战士们端着枪一哄而上把五个鬼子团团围在中间。五个日本鬼子已经被捆绑着押上土坡。
营长对一名干部说：“六排长，你带两个人把鬼子押到小王村，交给县大队的人，然后再返回归队。”
六排长：“是。”
山西丘陵山地的土路上，郑律成与营长走在队伍的最前头……
营长：“郑律成，没想到你这套日本话还真灵光呢。”
郑律成：“我们的国家被日本人吞并了，所有的公立学校都必须用日语上课，学生要向日本天皇宣誓效忠，所以，朝鲜人一般都会讲一些日本话。”
营长：“没想到在中国派上用场了。”
郑律成苦笑着摇摇头：“其实这是一种悲哀，一种耻辱。”
六排长和两名战士从队伍后头跑过来，排长浑身上下都有血迹……
六排长：“营长，营长，任务……没完成啊。”
营长一看六排长等人的状况，不觉大惊：“鬼子跑了？”
六排长喘着气，不住地摇头：“没跑，是一个也没活下来，全给杀了。”
郑律成大惊：“啊……这……”
营长一把揪住六排长的胸襟：“你说什么，你，你敢把俘虏给杀了？”
六排长：“营长，我，我哪能犯这种错误呢……”
六排长回忆：我们把五个小鬼子押进村后，县大队的人也赶到了，交接完后，他们就把鬼子关进一座小院里，派了一名同志看押。县大队的同志留我们吃饭，我说不吃了，要追赶部队，他就送我们到村口，还没出村就听到村里有喊杀声，瘆人地喊叫声传得老远……我和两名战士和县队干部在村里奔跑着……关押鬼子的小院里已经冲进许多老百姓正在砍杀鬼子，村里的老头，老太太，还有十岁左右的娃娃，手里拿着菜刀，剪刀，铲子，棒子，围着几个鬼子又打又砍又骂……被杀了儿子儿媳的老太太疯了似的，握着剪刀猛地在鬼子身上乱扎，血浆在小院里飞溅着……我和县大队干部冲进院子，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鬼子杀猪般地叫喊，菜刀在不断地砍下来……我和县大队干部和战士冲上去制止，但根本拉不住愤怒的村民……鬼子一个个血肉模糊地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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