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颛一听,那还得了,立马反驳。
“不知道是谁先哭的,不知羞,还有脸提。”
“我那都是装的。”
少晏见他鼻涕哭的冒泡,主动从阿父怀里下来,递给他一张帕子。
“给你擦擦,我以后不嫌弃你脏了,这总行了吧。”
岐颛哼了一声,把帕子接过来,擤了一个大大的鼻涕。
“我才不会和你计较,我和你说,我今天是让你的,我比你大,才不想欺负你。”
或许是一起挨了打,小家伙们反而不闹了。
岐月和少仪互看一眼。
“幼崽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岐月先开的口,两人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岐月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那碗药。
要不是幼崽,两人还未正式见过。
“也是我这个当阿父的错,幼崽淘气,被我宠坏的。”少仪亲自给他斟了一盏茶:“比不了你院子的茶,先尝尝。”
他把茶推到岐月跟前。
茶香缭绕。
岐月垂眸,看向这茶盏。
茶汤清澈,是瀛洲神农氏产的药茶。
而这茶,又是他姜水最出名的寒茶,岐山银针。
他素来爱喝,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给换了。
换成了白毫,性温,也苦。
只是,瀛洲不产白毫。
神农氏也没听说过拿白毫当药茶的。
只是她固执的很,花了不少东珠,又厚着脸皮让神农氏炒了送来。
本以为是各个院子里都有。
没想到......
岐月抿了一口茶,心里复杂。
“她心里难过。”
少仪叹了一口气。
“有些话,本也不该我这个外人来说,只是还是第一次见她难过成这样。”
“是我没教好幼崽。”
在幼崽面前,他从未给过她好脸色,也不和她亲近,也就在......
幼崽有样学样,自然也不想认她。
“不怪你,你恨她也是情理之中。”
“恨?”
岐月神色复杂。
恨吗?
从她关上门说不吵了之后,他也没那么恨了。
他难道表现的还不明显?
她一次又一次的那样折腾他,他有拒绝过一次?
“有什么恨不恨的。”岐月不想解释:“幼崽在母族就够了。”
“我说这话也没别的意思。”少仪怕他误会:“她待你总是不同的,有些话,我说了,她也未必会解开心结。”
岐月把幼崽抱起来。
“天气不早,我先告辞了。”
少仪起身:“我送送你。”
“大人不必多礼,来日方长。”
这句话就有意思了。
什么叫来日方长,岐月隐晦的说,日后他和她一起日子还长,总是能解开心结的。
这氏族说话,向来话说三分留七分,这是体面。
少仪不懂这些。
神鸟青鸾,修炼千年一个老妖怪,不懂这些弯弯道道。
这话要让嬴华听了,他立马意会,只是对少仪……
那就是废话。
岐月见他没什么表示,就知道他没听懂,他也无意解释。
……
“回来了?”
木芸芸见他手上还抱着幼崽。
岐颛早就在他怀里呼呼大睡了。
岐月没想到她过来,见她旁边的蜡没滴下来,也知道她刚来不久。
“嗯。”
他把幼崽放在小塌上,替他盖好被子。
木芸芸从后面搂住他腰。
“生气了?”
“没有。”也是幼崽的错。
“那就是心疼了。”
岐月不说话了。
只是任由她抱着。
“他们这些小家伙,记吃不记打,你不一样,我怕你多想,到时候又憋在心里不说出来。”
岐月一听,把她搂住腰的手松开。
“到底是我多想,还是你多想?”
“我怎么会多想,我是怕你……”
“明明是你多想,倒要赖到我头上来,摆出这死样子,平白让人误会。”
“谁误会?”
岐月不让她碰。
碰他做什么?
在外面不是能装?
看他一眼都不敢。
借口走了,那又过来做什么?
“怎么了,好好的又生气了。”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就是生气了,我知道,你是怪我,这件事是颛儿受了委屈,可我也没办法,我……”
“够了!”
岐月心里有气。
气她。
也气自己。
她不敢管幼崽,怕他怪她!
可她是幼崽阿母,她不管谁管!
他难道有说半个字?
不仅外人这样认为。
她也这样认为。
他做的还不够?
那还要他怎么做?
木芸芸怕他气出个好歹来:“好了,不提了不提了。”待会把幼崽吵醒了又要闹了。
岐月听她这话就来气。
提起来的是她,说不提的也是她。
把人惹了又反过来怪他。
他怎么都不对。
“睡了,累了。”
木芸芸把他簪子拔了。
三千银丝垂落,木芸芸心神一动,鬼使神差的捏了捏他的脸。
岐月拍开她的手,瞪她。
“奇了怪了,生气都这么好看。”
木芸芸嘀嘀咕咕说了一句,自己爬到床上,拱到被子里。
岐月:“……”
他走过去,推了推她。
“起来。”
木芸芸耍无赖,当没听到,她往里头拱了拱,给他让了让。
岐月深吸一口气,不管她,把衣衫褪了,离她十万八千里。
木芸芸又自个儿滚了过来,这下能搂住腰了。
她又起身,试探性的亲了他一口。
岐月瞪她。
木芸芸又试探性的亲了他一口。
岐月闭上眼不理她,让她亲。
在外人怎么不敢。
好像他要吃了她。
密密麻麻的吻落下。
淅沥沥雨声下了起来,突然天空雷云滚动。
岐月闷哼一声,忍不住搂住她的腰。
上次,他在养病,多是她帮他……
这次不同。
木芸芸倾身上去,小声开口:“好不好?”
岐月掐了她一把:“快点。”
木芸芸目光一闪。
“快点什么?”
她饶有兴味的看他。
岐月死死咬唇,不看她,明知故问。
木芸芸亲了他一口。
大雨倾盆。
廊下的雨下了一夜,雷声交织雨雾,直到天亮才停下来。
岐月嗓子哑了,身上也酸软的厉害。
怀里的人呼呼大睡,还在他胸口蹭了蹭,胸口被咬破的地方因为她这个动作叫嚣的疼。
他不过是试着迎合她。
也仅仅只有一次。
她就像要不够,逼着他一次又一次,求饶也没用,翻来覆去折腾她。
这外头还有奴隶。
外人怎么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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