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咬了一口，烫的她嘴巴都要麻了。
她连忙将咬进去的胡饼在嘴巴里来回倒腾降温度。
好脆！
好香！
羊肉鲜嫩，肉汁充沛，带着油光的肉汁满口生香。
馅料是经过精心调制的，带着孜然的香气。
暴打口中的味蕾。
而面饼又香又脆，因着炉中碳火烤制，还有股木头的清香。
好吃！
特别值！
大丫和狗蛋眼睛也瞪大了，哪怕胡饼再烫，嘴巴也离不开。
狗蛋踮脚朝远处看，发现这里离刚才摆摊的位置不远。
“嫂子，等我一下！”
他带着胡饼，又跑向顾大富的摊位前，炫耀地吃了一口又一口的胡饼。
高声喊道，“胡饼太好吃啦！比糖葫芦还好吃！某人吃不到略略略略略略~”
“哇哇哇，我还没吃过胡饼。爹！我想吃！”
“吃吃吃！别人吃狗屎你是不是也要吃！”
...
见挑拨成功后，狗蛋嘿嘿嘿地笑着返回来。
大丫无奈扶额，上辈子狗蛋一直沉默寡言，只知道闷声干活。
她从来不知道他居然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就在林月打算去找樵夫时，正好遇到他。
“你在这里啊！我正到处找你呢！”
原是樵夫听到凉粉的事，正巧他的柴火也卖完了，就打算找林月回家。
“你刚才拿了不少钱，很多人都知道。我们如果到下市再回去，可能不安全，会有人偷或者抢钱。”
樵夫解释道，“正好我的柴火也卖完了，现在就回家吧。”
“好”，林月将胡饼递给他，“多谢今天的桌子。”
樵夫有些犹豫，他知道胡饼价格不低。
但以后还会有不少交集，他还是收下。
不过只吃了一半，他就收回怀里，憨憨地笑着，“另一半给我媳妇吃。”
他们先去林月的摊位将桌子收到独轮车上，又找到卖水缸的男人，一同回去。
“这条路得小心，路上有人贩子的。”樵夫闲聊时说道。
这是从宁越镇出来一刻钟后经过的一条村路，周围都是竹林，右边有一池塘，上面芦苇丛生。
人走进去，身形一下就被遮盖住。
“可不是呢”，挑着水缸和木桶的人道，“我在石台，见过有街头卖艺的，他有一只会唱歌会说话的狗。后面才知道那是人！
听说就是人贩子拐的小孩，做成的人狗。
听说可变态了！而且十不得一活，死了好多小孩。”
“那我倒是不知”，樵夫道，“我只知道有人拐卖小孩，卖入黑窑洞，做暗娼。那可真的苦，根本管不过来。”
大丫和狗蛋被吓到，都紧紧围着林月。
“你之后去宁越镇，最好找人作伴。”
樵夫道，“村子里安全，毕竟找到一个贼，那都是自行处置。通常都浸猪笼或者吊柳树上打死。但在这里，很难找到犯人。”
林月知道古代生存环境险恶，电视剧里不经常说有山匪劫道嘛。
但她没有如此具体切实的体会。
林月点点头，心中更加警惕了些。
回家后，狗蛋把母鸡放到笼子里。
林月望着水缸放在屋中，心中高兴。
她挑起两桶水，往溪边走去。两个木桶往水里一放，装满了水。
林月一挑，没挑起来。
太重了！
她每个桶弄了不到半桶量，才差不多抬起来。
哗啦啦。
木桶的水倒进去，才刚刚填满水缸的底部。
“我来帮你！”
大丫和狗蛋齐齐上阵，终于来回七八次后，将水缸填满了。
林月累瘫在地，盯着木桶，突然想到一件事。
六七十年代，北方农村最简单的茅房，就是挖个坑把大缸埋在地下。
在地面会留下五公分左右，再在缸上架几根木棍，方便人脚踩在上面。
所以经常说上茅缸。
这个房子这么小，根本没有茅房。
这几天林月都是在野外解决的。
开始前要先确定没有人，再用木棍挖个坑。
上完后，再用土埋起来。
问题上的时候屁下生风，还怕有人看见。
太原始了！
说不定她可以把这个木桶当做茅缸埋在土地，周围用茅草或木栅栏围一下。
这样上厕所会有点安全感。
而且粪便经过发酵后，还能给土地施肥。
林月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反正只需要一个木桶运水。
另一个木桶闲置，还不如解决生理需求。
说干就干，林月拿起锄头，在打猎屋背后挖坑。
这个打猎屋背后是山。
到时候她只用围左右两面栅栏就够了。
工作量繁大，林月打算分五六天完成。
做到累了，见太阳下山，她就停手。
五花肉！
她要烹饪了！
这是黑猪，而且没有吃饲料，都是吃全天然食物长大的。
林月想起她爸爸，总说小时候的猪肉香。
说那时候公社只会在过年宰一头猪，各家凭工分领肉吃。
谁家一烧肉，香飘十里，隔着老远就能闻到香味。
且肉特别好吃，又香又有韧劲。
牙齿缝里都是香味。
她爸说之后再也没吃到过那么好吃的猪肉。
林月原本以为她爸是小时候太饿，才对那时候的猪肉奉若神明。
到后来才知道，她爸小时候吃的是中国本土的黑猪肉。
这种黑猪吃得多，长得肉少，且一年多才出栏。
还只有200斤，肉少。
但好吃！
而后来大部分猪都是外国引进的白猪。
虽然吃的少，长的肉多。
且只要六个月就能出栏。
但这种猪肉肌内脂肪低，
也就是肉质粗糙没弹性，表面潮湿还渗水，色泽越发暗沉。
那就让我看看黑猪肉香味的极限在哪里吧！
林月拎起黑猪肉，发现上面的黑毛还没有弄干净。
她先让狗蛋生火，用火棍上的火将皮燎干净。
再舀了一勺水，冲干净毛。
在菜板上，她先将厚厚的肥肉切来下，再将肥肉切成一小块。
炼猪油。
往陶盆中倒入一小碗水后，林月将肥肉倒进去。
在烈火的烹饪下，肉味瞬间产生填满整间屋子，烟雾缭绕。
“快把门打开。”
果然很香！
那种独属于猪肉的，醇厚、独特的香味，直往林月鼻子里钻。
‘滋啦滋啦。’
肉开始收缩，油被榨出来。
林月感觉口水腺像被施了魔法般，疯狂地分泌口水。
狗蛋大丫更是不遑多让，口水从嘴角拉长到胸膛。
香飘十里！
果然名不虚传！
顾五顺家。
顾五顺黑着一张脸，“听说顾林媳妇买了不少猪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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