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为说这些，我就怕了你了！”男人依旧嘴硬。
“是么？你既然不愿意说实话，那对我也没了价值。”
“所以...你也可以去死了。”
“等会！”
沈格举着刀的手一顿，唇角上扬，静静看着他。
就差一点，男人便要血溅当场。
“你真是个疯子。”他惊恐的看着女生。
“我知道。”对此评价，沈格欣然接受。
“咳咳，我若是说了，你留我条命。”
“和我提条件？行啊，那就看你能说点什么呢？”沈格手里把玩着长刀，对着他笑了笑。
“这里常年废弃无人管理后，就成为我们供体圈养的秘密据点。”
“我只负责做解剖移植，其他与我无关，我也插手不了。”
“麻子每天都会往这送人，有时候是活生生的人有时候是刚死没多久的，只要身上的器官是活得就都有价值。”
顿了顿，他看向沈格，话里带着深意：“你觉得通过这种非法渠道买器官的人会是寻常老百姓吗？”
寻常人家只能排队，等到死都不一定能找到合适自己的器官。
而也有一些穷苦百姓在面临生存困境时，甚至会“自愿”出售自己的器官以维持生计。?
“这条产业链，甚至可以说已经很完善了。”这里边每个角色一起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地下产业链，黑市交易供体到高价出售到安排手术，每个环节都有专门的人负责，确保着整个过程的顺利进行。
正也是因为法律监管的缺失，才让这些贩卖器官团伙越发猖狂。
“南屏镇不过只是一处据点，麻子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人，这个世界还有千千万万个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人。”
言外之意，就算端了南屏镇又如何，只要能挣钱，再脏再黑暗就还是有人去做。
沈格听完他说完的一番话，冷笑：“那是因为你们没有良知和道德。”
“良知？呵呵，生存都困难，要良知做什么？”他对此不屑一顾。
“说完了吗？”沈格冷下眼，说这么多废话，男人只字未提背后的人是谁。
“什么？”男人看她。
“你的机会用完了。”
“等会！等会！”
“等会？我看就到此为止，送你上路吧。”
“你不可以...啊啊啊啊啊啊啊！！！！”一声惨叫从帘后传来，袁园下意识捂住了小猴子的头，俩人害怕的缩成一团。
于浩将沈嘉辰拦下，看着他摇了摇头。
一帘之隔，他们听到里边的说话声。
“你...你不能杀我，你答应我的！！”
“我可没有答应不杀你，再说了杀人还有什么能不能的？你这样的人我想杀..就杀了。”
“你...你就是个恶魔。”男人脖颈青筋浮现，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腹部被刀子生生的划开，他难以忍受这股剖腹之痛，狠狠盯着沈格，似要将她撕碎。
“恶魔？”沈格冷笑，边移动着刀柄眼里带着狠意：“恶人就需要恶人磨这话看来许医生没听过啊！”
她凑近男人的耳边：“本来呢，我是想放过你的，可是就在刚刚我反悔了。”
“你的手里这么多条人命呢，我怎么放心就这么把你交给那群废物警察呢？”说着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你先想想，被你害死的人愿不愿意放过你吧？”
“你....你杀了我，永远也别想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谁。”
“我已经知道了，傻瓜。”
沈格轻轻说着拔出了刀，血溅到了她的眼里和手上，看着尤为渗人。
男人嘴中吐出大量的血，下半身浸泡在了血海里，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
他尽管手被禁锢着，手指却是指着沈格一字一句道：“你...会..下地狱...的。”
她笑着看着他，如同从阴间索命的使者：“要下也是你先下地狱。”她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他....不会放过你的...你...你...”男人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完了最后一句，瞪着眼死死盯着沈格，断气了。
死不瞑目又如何，这种人不配瞑目。
里边没了动静，沈嘉辰扯开帘子跑了进来。
先是看着手术台上的惨状，他忍住反胃，迅速移开了视线。
沈嘉辰忙将沈格手中的刀丢掉，拉过她用袖子轻轻将她眼下的血、手里的血擦净。
见沈格沉默着，他语无伦次道：“别怕，没事的..我这里.这里.我...我来收拾。”
她看着他，自己明明已经害怕到全身颤抖还反过来安慰她。
“我没怕，这么死都是便宜他的。”
沈嘉辰的手顿了两秒，没说话，默默蹲下捡起了那把刀，放在身上擦了擦，试图擦去上边的指纹。
沈格见状抽过他手中的刀砍下了手术台上已死之人的一只手，动作快准狠，丝毫不拖泥带水。
沈嘉辰呼吸一滞，捏紧了裤管，手抖得更厉害了，冷汗湿透了他的背。
只见沈格用刀尖挑起了那人的手，随手找了块布将其包了起来。
“你害怕吗？”沈格问。
沈嘉辰的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这...才是真正的她吗？
他此刻仿佛掉落进一团迷雾中，听到她的声音却无法理解她话语里的意思。
害怕吗？他害怕极了。
今天发生的一切胜过他平日的每一天，被拐、被救、逃跑、枪战、目睹到的一切，都让他今生难忘。
他又想起了那日爷爷与沈格的谈话，沈格说无论如何都不会连累他们一家，他知道沈格身上肩负着他不知道的事，而作为兄长，他却没有保护好沈格。
熟悉，似是释然，他眉目肃然。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妹妹，我的亲人，我想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我永远支持你。”
话音落下，沈格短暂地晃了一下神，看着他笑了。
于浩见俩人从里边走了出来，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
沈格看向几人：“留下他，你们先出去。”
“我..”沈嘉辰欲言又止。
“你也出去。”话落，留下于浩他们劫持的人质后，大家都到了门外静静等待着。
手术室内，男人看着手术台上的尸体，头猛磕着地求饶，声泪俱下：“求你放过我吧！我什么也没干啊！”
沈格背对着他，从口袋中摸出了最后一颗子弹。
一分钟后，看着地上的尸体，沈格拿出手机拨出了电话。
“你还在南屏镇吧？”
“你要找的林美绮的儿子，就在南屏镇旧卫生所。”
“放心，还活着。”
“宁队，作为回礼，你帮我个忙吧。”
手术室的门开，沈格双手插兜，眼神平静无波澜。
“走吧。”
“这里，怎么办？”于浩指着满地的尸体和里边，看向她。
“会有人来处理，走吧。”
沈嘉辰抬起眼睫，默默点了头。
几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这里。
“我来开吧。”沈嘉辰话落，一支手机丢进了他怀中。
“你先给叔叔婶婶打个电话吧。”
“奥。”差点忘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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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铮若有所思的挂了电话。
“怎么了，头儿？”
“让他们不用找了，我们掉头去镇上旧的卫生所。”
“啊？”
“林美绮的儿子找到了。”
“啊？”大兵愣神：“头儿？你怎么知道的？”
“废什么话，调头。”
徐之礼见宁铮匆匆离开，看了眼手里电话的来电提示。
“阿宗？”
“什么？找到了？”
“好的，没事就好。”
挂了电话，他朝宁铮离开的方向看去，招来了一名警员。
“宁队这是去哪里？”
“不太清楚，好像说是去旧卫生所。”
“车钥匙给我。”
“是！”
-***-
这头，沈格头靠着窗。
“先去吃饭吧。”她怕一会儿沈嘉辰开着开着就低血糖晕过去了。
“我知道有一家饭馆。”
“往哪走，你说。”
“前面路口右转。”
听着俩人的说话声，沈格将下巴埋进了领口中。
脑海思绪万千，依男人死前说的话来看，这幕后之人应该也不是曾国潘。
那会是谁呢？
“到了，下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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