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啊”
四个人，坐在车上一言不发，只有程橙这个比较感性的丫头，看了眼那个玩偶没有绷住自己的感情，哭了出来，但我们并没走，只是把车开到了医院路对面，然后看着楼上的灯光，张鸯带着耳机，而叶虹雪看着手机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一车人刚开始一言不发，都有事情干，真以为我生气就没脑子了？那只能说我能去演戏去了，其实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全是演戏，像是又在芊芊身上看到了谁
一个在回忆的地下室收拾自己心理创伤的小家伙，即使后来能从地下室走出来，但有的时候还是适应不了外面的强光，阳光本应该是温和的，但是照在他身上让我....让他很疼，疼的不想呼吸，不想面对
看着楼上，那片灯火闪亮，医院明明是个压抑的地方，但是今天说不定会有一间病房在欢呼，在幻想未来的美好生活吧
“阳哥哥，把歌关了吧”
我拿出手机，把音乐停了，然后听着张鸯把手机里的音频公放出的声音，本身就知道回这种难办的情况，我干脆在去医院的时候把一个哮喘喷雾掏空了，然后在里面装着窃听器
原本打算是，录下老头老太话语的漏洞，或者是尖酸和刻薄，现在时间是有些不对，但是还是排上用场了，长舒了口气出了车门，现在的音频录下来就好，我不想听，除了让我更生气，然后气坏身子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帮助？
蹲在车前的马路牙子上，也感受到了一个人陪我下来了，看了看是叶虹雪，她嘴里叼着根细烟
“你不看摄像头吗？”
“张鸯放的手艺不行，老是有地方看不到，还是录音比较管用”
“那玩意有的时候没有法律效益，还是录像比较实在”
“程橙看着那，我抽根烟”
她说完又递给我一根，我摇了摇头，可身体还是接过了她的烟，但也只是吊在嘴里，我不怎么喜欢烟味，一想到烟味就想到了每天晚上，那个破败的小茅屋里面打牌和烟味夹杂的环境
叫骂声促成了我的童年，烟味成为了回忆的味道，每次被打 成了我记忆重启的节点，我是想忘了的，我平常也不会提，但是芊芊的情况和我还有叶虹雪是有点想的
我比叶虹雪幸运，儿时还能去萧萘瑶那里躲躲，所以我愿意成为芊芊回忆里最后的美好，不知不觉我的嘴里又出现了那熟悉的味道，把烟从我嘴里拿了下来，看着燃烧的烟头
一两百的沸点就能给别人带来些许欢悦的多巴胺，那我不禁好奇，人快乐是的沸点会到达多少，悲伤那？忧愁和厌恶的时候那？
我抽烟的不熟练逗笑了叶虹雪，她之前不是没让我抽过，每次也都会笑我，慢慢的我也不准备过肺，想活下去，想让别人看看，老子一定过的会很舒服，不说特别有钱，特别有权，但我一定会过的很舒服
其实现在的生活就已经很好了，对比着那个回忆，已经够好了，叶虹雪也在回忆些什么，只是脸上没有表情，我俩在这点出奇的像
“樊阳....你真的要这样把芊芊抢回来吗？”
烟抽到了一半，看了看叶虹雪，我确实抽的很慢，看了看飘散的白雾，缓缓开口说
“为什么不把她抢回来？”
“我的童年就是选择一个人出来了，有些像芊芊的情况，可是我没有遇到像我们这样的人，我一个人走啊走啊走，不知道自己去哪里，只会去找一个包吃包住的活，无论一个月工资发多少，我都愿意，只要我能有一个住的地方，你猜我住的最长的地方是哪里吗？”
“我家？”
“噗~你还骂我没脑子啊，是垃圾中转站，那里不会有流浪汉来打扰我，他们都觉的臭，感觉那里就是我的家，属于我的地方，后面的事情我给你讲过几遍了？”
“每次喝酒你都会讲”
“那你就帮我记着吧，我不会再去回忆了，落在西边的太阳不会再有阳光了，只有些余温，所以往前看”
她起身看了看我，我也起身把烟头扔在了地上，又一次看了看医院的那片灯火闪亮，回车里，张鸯已经气的出现了像刀人的眼神了，而程橙却沉默着
“樊阳....我们把芊芊抢回来的举动对吗，她真的会因此幸福吗？她会不会离不开她的爸爸，她都已经选了”
听完，我又指了指张鸯，她因为我的举动有些发愣，我却先一步开口
“你也该说了吧，什么幸福啊，狗屁啥的”
“阳哥哥？我没什么说的，你咋了？”
“好，那咱们就先说好了，芊芊的爸爸，是个出轨的男人，躺在病床上不会动是因为嘴贱骂了人家，而家庭教育很重要，我敢说，我如果没有萧萘瑶，我也会是个人渣”
确认了下手里的录音，又看了看录好的视频，我又一次说着
“我他妈管她会不会幸福，我能给她最好，我觉得她幸福不就完事了，别人的看法感觉关老子屁事，跟老子什么几把关系，我在乎他们什么？累不死自己，走！！！！把芊芊接回来，为了不让她爷爷奶奶给她教育成第二个肺痨鬼，我今天必须去”
可能是被我的话鼓舞了，程橙也不迷茫了，冲在最前面，张鸯在我后面确认有没有纰漏，叶虹雪则是玩着自己的手机，好像各有各的事情，来到电梯间，看了眼电梯里的人，已经满了，还有一个大的担架在里面，我让她们坐电梯，我走楼梯，毕竟她们的战场还在病房
我走走楼梯无伤大雅，推开楼梯间的门，我开始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周围很黑，旁边安全路口散发出的绿光照着周围的环境，倒显得诡异，可我没有觉得害怕，又好像看到了上面一个台阶走着一个小家伙
一个小寸头，走一步往后看一步，他的走路方式不像是在走楼梯，倒是想在走一条夜路，像是村里那条没有路灯的乡间小道，那地方吓人吗？是吓人的，回家还纯靠运气
来到了所属楼层的门前，想拉开，但是手被按住了，僵在了上面，顺着那个小手看去，那个寸头小子也看着我，像是在好奇为什么会有这个不在乎别人选择的举动
他就是那时傻傻的站在村口，傻傻的等待，傻傻的不去怨恨任何人，傻傻的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我，现在这些思想，都具现化成了面前阻止我推开门的黑影
想他妈那么多，有什么好想的啊，樊阳？你还是个小孩子嘛？多愁善感鸡毛，虽然确实熬过了寂寞的季节还会有那段寒冷，但我觉得那些吸引女孩的能力都比不上老天赐给我的乐观，我会永远积极向上的看世界
拉开门，它没有我想像的那么沉重，哪来那么多戏啊，我自己，脑子出问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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