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澈身子一抖，忍不住双膝发软，被压制想要臣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有一种直觉，昭华公主并不是在同他开玩笑。
只要他下一刻说出一个不字，她就会直接动手。
“公主殿下.....”李元澈强撑着从口中说出这几个字，“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说呢？”钟宁轻笑一声。
李元澈脸憋得通红，一股子强烈的屈辱感在他的心里升腾而起，可随即，识海中的刺痛再次传来，使得他不得不放弃所有的反抗。
钟宁看着他这一张青了白白了红的俊脸，忍不住拍了拍，戏谑道：“你不会以为，本宫是看上你了吧？”
“不然呢？”李元澈忍不住反驳，如果不是觊觎他，又岂会对他动手动脚？
“本宫是在检测，本宫的狗究竟听不听话......如果不听话，那就换了，如果听话，自然要扶持一二......”
钟宁拍了拍他的脸，嗤笑道：“明白吗？”
李元澈：.........
李元澈此刻只觉得屈辱至极。
他想要反抗，可识海中的刺痛，以及对方武力值的压制，让他根本起不了任何反抗之心。
他死死地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看着钟宁，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从这双眼睛里透出来。
钟宁微微勾唇，放开他的身子，随即一个掌风扇到了地上，李元澈狼狈地爬起来，满面铁青。
钟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无表情：“这就受不了了？西戎王子就这么点气量？”
李元澈强撑着想要站起来，好不容易直起身来，钟宁一脚又踹了过去，将人踹翻在地。
身子碰到博古架，上面的盆景顿时碎了一地。
这一脚带着威势，李元澈直接吐出一口鲜血，但骨子里的倔强仍然在坚持，他擦了擦唇角血丝，勉力站起身来。
随后等来的，又是钟宁一个隔空挥袖。
两人实力相差太大，几个回合下来，钟宁将他给揍得浑身是伤，除了那张脸还能看，其他地方全是黑青。
此时的李元澈，如同一块破布般瘫倒在地，眸子里尽是绝望。
“有种你就杀了本王.....本王不知你给本王喂了什么东西，但你想要本王臣服，做梦！”
李元澈嘶吼出这句话，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可见科技虫虽然厉害，但遇到心志坚定，或是有大气运在身之人，其威力也会相应减少。
“你觉得委屈？”钟宁低下头，望向躺在地上的李元澈。
李元澈瞳孔泛红，倔强地看着钟宁。
钟宁冷笑一声，一转身坐在高木椅之上，声音冰凉彻骨：
“你带兵劫掠我大雍边境之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我大雍百姓何其无辜，你拎着鞭子抽打他们之时，怎么不觉得委屈？”
“你们骑着高头大马，肆意捉弄我边境百姓为乐之时，怎么不觉得委屈？”
“你纵容属下随意践踏我大雍百姓的尊严与生命时，怎么不觉得委屈？”
“本宫不过是捉弄你一下，你就觉得委屈！”
“李元澈，你可真是下贱坯子！”
钟宁说到这里，李元澈顿时神色大变，他方才受辱之时，从未想过，昭华公主居然是为了给那群贱民出气？
什么大雍百姓？
如果朝廷当真在乎那一群百姓，又怎会在明知他们受辱，死不瞑目，却又舔着脸回头来讨好他们西戎？
明明是你们朝廷自己不作为，宁可嫁公主，也不愿意强兵护国，关他什么事？
“你说得对，一个随时会咬人的狗，本宫留之何用？”钟宁淡淡笑着，声音却如同穿透九幽，让人单是听着就不寒而栗。
“本宫近来发现一个能人，懂得换脸之术，本宫手下暗卫众多，挑选一个代本宫行事....总比相信你这条狗要强！”
“小澈子，本宫下手会很轻的，你不要怕.....”
钟宁说着，起身缓步而来。
层层叠叠的裙摆，如春日里盛开的牡丹，精致绝美的面容之上，挂着一抹近乎平静的微笑。
李元澈没有心情欣赏这般风华绝代的美景。
他只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个恶魔，是个想要将他的脸，他的身份全都摘去的恶魔。
如果当真如她所说，那他没了脸，便只会如阴沟里的老鼠一般，永远只能活在黑暗里。
他非但不可能再回到西戎，更不可能向大哥复仇。
此次回国，他方知晓，大哥竟然屠了他母家满门，他的母妃被毒杀，他外公全府都被送上刑场.....
而他自己，也终日里活在被追杀的的恐惧之中。
如今，昭华公主的意思很明显，她要控制自己当傀儡。
如果自己不愿意，她便会剥夺他的脸，他的身份，他一切的一切......
李元澈痛苦地闭了闭眼，在两厢抉择之中，快速进行选择，没有身份他就没办法报仇，就这么死了他也不甘心。
想清楚这一切，李元澈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对着钟宁直接跪了下来。
只要能保住这条命，这个身份。
只要能报仇雪恨，他愿意听从意识中传达的指令。
“属下李元澈，见过主子！”
钟宁微微一顿，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哪里有什么能人，还有什么换脸之术？
无非是用来吓唬李元澈，想要让他臣服认命罢了。
方才她感知到李元澈之所以没有臣服，是因为他的大男主属性带来的骄傲与特性，正在与识海中的科技虫进行对抗。
他的心里没有臣服，所以潜意识也不会臣服。
但在钟宁屡次攻击之下，他为了保全自身也好，报仇雪恨也罢，都会选择向钟宁屈服。
但这种屈服，钟宁仍是不敢全然相信。
毕竟是个男主，哪怕濒临绝境亦有翻身的可能。
钟宁反手从空间之中拿出一颗万毒丹，这是系统出品的毒药，除了钟宁本人，世间没有能解它的解药。
“吃了它！本宫就相信你！”
李元澈身子微微颤抖，还是决定服从。
吃了的话还有可能活命，不吃立刻就会死。
该怎么选，他还是知道的。
李元澈接过丹药，直接放入口中，随后强行将其咽了下去，钟宁见状，这才满意一笑，“你放心，此药毒性不强，一年之内你都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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