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聿臣觉得，其实他与江晚黎，算不上很熟。
只是，在这不熟的关系中，他难得这么想探究一个人。
他总觉得，江晚黎身上有秘密。
其实每个人都有秘密，可他唯独，莫名对江晚黎的秘密感兴趣。
“安安啊，虽然明天不上学，可是时间已经很晚了哦。”温老师怕双方家长尴尬，从中调和。
她弯腰低头去哄厉允安，厉允安却把小脸往江晚黎怀里一扎，不说话。
江免看向江晚黎，目光带着期许，但是他没让江晚黎为难，什么也没说。
江离远没有这么淡定，又急又兴奋地点头，“好啊好啊，安安，你去我家玩儿的话，我拿我新买的玩具给你！我家还有一个秘密基地哦！”
“真的哦？”厉允安来了兴趣，小嘴呈'o'型，“什么样的秘密基地啊？”
“过来！”江离朝厉允安招招手，只告诉她一个人，厉允安迅速松开江晚黎，伸着小脑袋，把耳朵凑到江离面前。
“江律师，聊两句？”厉聿臣趁此机会开口。
江晚黎觉得，躲不过这一劫，她笑笑，“好。”
厉聿臣又看向温老师和园长，“辛苦二位了，幼儿园扩建的事情你们可以联系我的助理，他会安排。”
园长识趣，迅速点头，“真是太谢谢厉先生了，你们忙，我们就先走了。”
“走？”温老师看看几个孩子，“园长，咱们……欸，园长！”
不等温老师把话说完，园长拉着她就走了。
江晚黎示意京鸣看着几个孩子，跟着厉聿臣到餐厅角落。
她是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个，没先开口，等着厉聿臣问。
厉聿臣问了，她再看情况决定，是死皮赖脸的不承认，还是干脆就认了。
“江律师，孩子的母亲不打算来吗。”厉聿臣一开口，就是两个‘巴掌’，打在江晚黎脸上。
她甚至想好，厉聿臣直接问：“你就是江免和江离的母亲吧。”
“厉先生，那个，安安跟我们回去也可以，我帮你带她一晚上。”江晚黎答非所问。
厉聿臣也不恼怒，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说，“江免和江离的母亲同意吗？”
江晚黎：“……没什么不同意的。”
“也好。”厉聿臣竟是答应了。
毕竟他也拗不过厉允安的小脾气。
换作以往，他向来不允许厉允安跟不熟的人接触。
而对他来说，江晚黎和江免、江离，都算不是很熟的人。
可他莫名的放心，把厉允安交给他们。
“安安有什么忌口，或者容易过敏的吗？”江晚黎拿出手机，准备记录一下。
虽然只是一个晚上，可厉允安实在矜贵，她可要好好照顾。
厉聿臣看着她掏手机的动作，薄唇轻启，“跟江免和江离的母亲学来的怎么照顾孩子吗？江律师倒是挺合格，她没什么过敏的。”
江晚黎：“……”
她舔了舔嘴唇，硬生生接下厉聿臣这不动声色的‘炮弹’！
“那就好。”她干脆装傻充愣到底。
“既然三个孩子，喜欢一起玩儿，改天见一见江免、江离的妈咪，也是应该的，江律师帮我转达一句。”
厉聿臣目光泛着精光，可他还是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捅不破，难受的是江晚黎，江晚黎觉得他的话都像一个个巴掌，往她脸上打。
力度不大，很轻，跟开玩笑似的。
可禁不住……一下又一下！
她尬笑，“时间不早了，厉先生，我就先带着几个孩子走了。”
“好。”厉聿臣将臂弯的外套搭在肩上，身姿散漫矜贵，走在前面。
他交代厉允安要听话，厉允安知道这是同意她去江晚黎家做客，高兴的跟奖励手牵手，朝江晚黎的SUV跑过去了。
京鸣带着江免跟过去，照顾几个孩子上车。
江晚黎目送厉聿臣上车后，才朝自己车上走过去。
“你真把这金豆豆带回家啊？”京鸣面色一言难尽，“你可注意，别给人家伤了碰了的！”
“厉聿臣应该已经知道，我就是江免和江离的妈咪了。”江晚黎身体靠着车，压低声音，有些头疼的跟京鸣说，“你有没有发现，厉允安……跟江免小时候长得很像？”
京鸣看着她，几秒后蓦地笑起来，“江免总共才几岁的小玩意儿，你还他小时候，多小？月子里？”
江晚黎：“……”
她目光凌厉。
下一秒，京鸣不笑了，用手划拉了一把脸，悻悻与江晚黎说，“我没发现。”
“两年前的江免！”江晚黎从口袋掏出手机，在云盘里翻出江免小时候的照片，“你看看，是不是跟厉允安可像了？”
记忆中就很想，再把江免的照片拿出来一对比，江晚黎觉得厉允安若是把头发剪了，简直就是四岁时的江免！
京鸣认真地看了看，说，“这是漂亮孩子的标配，都是大眼睛双眼皮，肉嘟嘟的小脸，那世界上大眼双眼皮的人多了去了，你总不能说人家都是一家的吧？”
“我也没说他们两个是一家的啊！”江晚黎被他泼了冷水，不高兴地把手机收起来。
她是没说，她也不知这么执着于觉得两个孩子长得像，究竟是为什么。
她只知道，京鸣说不像，她心底有点儿失落。
“还有，我在厉家的合影上，看到了一个跟江免一模一样的小男孩。”
江晚黎实在憋的难受，必须找个人说说这事儿，“你说，江免和江离的父亲，该不会是厉家人吧？”
京鸣眼睛瞪得越来越大，盯着她，深吸一口气，“江晚黎，你老公不是叫陈于厉吗？”
“……”江晚黎低头，抬手使劲捏了捏眉心。
她跟京鸣是熟，熟到她告诉过京鸣，她嫁人了，老公叫陈于厉。
熟到她也提过，这两个孩子缺父爱。
熟到京鸣从未问过她，两个孩子的爹为什么从来没露过面。
熟到她想到什么说什么，京鸣应该还是不清楚她到底结没结婚的状态，也是不清楚孩子爹到底咋回事儿。
江晚黎想，人果然不能撒谎，不然漏洞百出。
好在，京鸣信任她，不会多问。
“江晚黎，你到底结婚没有啊？孩子爹不是你说的老公陈于厉吗？”
好吧，京鸣再信任她，也被憋得忍不住问个究竟了，“你刚刚那话，难不成这两个孩子的爹是厉聿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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