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时空。
“那为何，最后那些人抛弃了王莽？让刘秀登上了皇位？”
这时候有人疑惑的问冯建，想知道这一个问题。
而冯建冷笑了一声，讽刺的说道：
“因为王莽被吹捧的自己都信了！”
“登上皇位之后，真的以周朝的那些政策和标准来管理整个大汉帝国！”
笑了两声之后，冯建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除了王莽本人之外，其他人真的信奉儒家吹捧的地上天国，梦幻帝国，周朝是圣朝那一套吗？”
“没人信的，都是因为利益！”
“第一是彻底消灭法家的势力，而第二，就是以王莽为锚点，让儒家彻底登上历史舞台。”
“可没人想到的是，王莽竟然真的信奉着儒家那一套。”
刘询听着冯建的话，脑海里想着之前自己看到的史书。
随后，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发现，王莽确实是信了儒家那一套。
“后世大部分人说的天下土地和下人全部收归国有，不能私人买卖。”
“这其实是井田制复辟！周朝就已经有了。”
“后世的朱允炆，也干过这种事！”
摇了摇头，冯建接着把王莽其他的政策都说了一次：
“把盐，铁，酒，铸币等等的东西全部收归官营，然后向平民、手工作业者、海边的渔民等人收税，再加上由他们官府直接放贷，这项改革被称为“六莞。””
“看起来是不是很像后世的税收？但其实周朝以及以前的朝代，都是如此的！”
“并且王莽还货币改革，但你们知道他改的货币是什么吗？”
“还是儒家吹捧的那套：刀币、贝币、龟币、金币、银币、铜币！”
“可能那些人也没有想到，王莽是真的信奉了儒家吹捧的那一套。”
叹了一口气，冯建淡漠的接着讲述：
“而那些吹捧他的人，吹捧儒家的人，在自己的利益受损了之后，直接抛弃了王莽。”
“最重要的是，他们主要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是消灭最后的法家势力。”
在座的众人都紧皱着眉头，细细思考着冯建所说的话。
他们没想到，王莽竟然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在最后，竟然只有他一人相信儒家所说的话？
“那为何他们要消灭法家呢？深层次的原因在哪里？”
冯建挑了一下眉，看向说话的曾宇。
“想想汉武帝时期和汉宣帝时期。”
“再仔细比对一下东汉时期那些豪族和这两个时期有什么差别。”
众人都摇了摇头，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差别。
在他们看来，好像都是差不多的！没有什么大的差别！
“汉宣帝口中的“汉家制度”是王霸道杂之，一起使用，王道也就是儒家，负责舆论和教化，霸道也就是法家，任用法家酷吏，残忍清理一切不安定因素。”
“而地方的豪族、门阀是首当其冲的。”
“毕竟黔首，老百姓，平民，他们有钱吗？有权力吗？没有吧？”
“虽然汉宣帝刘询之后的皇帝，再无一个雄主。可他们害怕，怕一旦再出一个像汉武这样的皇帝，利用当时大汉的权力制度来收拾他们，。”
“在汉武汉宣这样的制度话语体系中，所有豪族豪强还有地主，他们没有丝毫安全感，而想要保住自己的家业，那么只能改朝换代。”
“儒家正好是法家酷吏的死敌。”
“支持儒家，是豪族、门阀必然的选择。”
“王莽的改革就处于纠缠当中。豪族、豪强、地主、门阀，他们希望王莽保持现状。可儒家呢？他们希望王莽改变世界！”
“而王莽选择了后者。”
“于是，天下皆反。”
“有的豪强地主还有门阀，他们亲自起兵，而有的豪族门阀地主，他们支持刘姓宗室，所有人为了保护基业，都在拼命。最后，南阳和河北豪族、地主、门阀支持的刘秀，他成为了最后的胜利者。”
“当初为王莽唱赞歌的儒生呢？”
“又聚集在刘秀麾下，歌颂新的世界。”
众人听到这里，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冯建，他们没有想到，这时候的儒家，就已经是后世那副模样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传承下来的？
有几人面面相觑，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的儒家竟然就开始滑跪了？
“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冯建笑着摇了摇头，看向在场的众人。
“王莽自杀时，其实依然有一千多儒生追随他一起自杀，他们甘愿和皇帝一起为了理想赴死。”
叹息着说完这句话，冯建拿起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
“没想到，竟然还是有跟随王莽一起赴死的人，并且还是千余人。”
“王莽还是做了一些事的，后来的王朝，除了新朝之外，再也没有纯儒家政府。”
“新朝之后的儒家再也不提什么圣朝、周朝、还有公有制、以及井田制，虽然时间只过去几十年，但仿佛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儒家围在刘秀的周围，对着他唱着赞歌。”
话音落下，冯建看向在座的众人，没有再开口。
其余的人都好像感觉到了有一些讽刺，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莫名的悲哀。
“历史总是螺旋上升的，在历史长河中，有些事一定要有人去做。”
李恩凡轻轻的说着，随后看着茶楼包间内的天花板，淡淡的说道：
“只有真的有人走了这条路，并且在遭受失败之后。天下的所有人，才知道原来，此路不通！”
“但从来没有人走过，并试验过的话，那么终究有野心家是不会死心的。”
“王莽任用儒家的改革把错误的、失败的、不能走的路全部堵死，他和那些理想主义的儒生用鲜血还有尸骨，告诉后人：看到了吗？此路走不通的，后来人，不要走这条路！”
“最后，他们成了反贼、还有失败者以及被嘲笑的对象......被记录在史书之中，他们所有人在后人的嘲笑和讽刺耻笑中走过成百上千年。”
“但，其实回头看。”
“我们其实已在失败者的馈赠中走过数千年。”
众人皆是默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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