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人小姑娘都气哭了。”顾烨幸灾乐祸的掐了烟头火星。
虽然他兄弟人是缺德点，但对他，也算是没话说。
他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还让他吸二手烟。
闻言——
祁郁没理，拔了输液管，直接进了浴室。
韩芯雅想来是对他的背景，深刻了解过的，一早就让医生安排了一间最顶级的病房，各项设施还算齐全，他又让顾烨拿了套干净衣服，现在倒也不算难受。
“就你这么糟蹋身子的，我估计啊！你是活不成。”
“死了也挺好。”
祁郁这个澡冲的时间很长，顾烨在外面都快等睡着了，那祖宗才出来。
“你什么时候，跟个姑娘一样了，洗个澡还要一个小时啊！”
“东西带了吗？”
他靠到床上，身体还是没太大劲。
“当然带了，祁总交代的事，我能干不好吗？后半辈子，小的，可还要仰仗你呢！”
祁郁没理他这空口屁，神色淡漠的从顾烨手里接过文件。
薄薄的一沓纸。
“果然啊！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啊！看我们祁总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忘给心爱的姑娘安排好一切。”
“你要是没事的话，也可以滚了。”
“滚啊！立马滚。”顾烨从凳子上跳起来，刚走两步，又退回来。
将一个不大的保温壶放到桌上。
“算了，还是给你吧！谁让你是我唯一的兄弟呢。”
“原本想着喂狗，突然觉得你吃比狗吃浪费，还是给你吧！身体刚恢复，多吃点饭。”
祁郁没说话，只是捏着薄薄纸张的手骨顿了下。
两人都不是扭捏煽情的性子。
顾烨也没指望，祁郁会说谢谢，况且，他们的关系也不需要。
“记得吃啊！别浪费啊！专门给你买的呢！你可是我除了女朋友外……。”
大少爷高冷的嗯了声，打断。
“没事的话，我就走了啊！”顾烨也挺不好意思的，太熟的两个人，真的不适合煽情。
直到病房门被关上，祁郁才合上文件，拿起保温杯——
*
“怎么带我来这么大的医院啊！我身体好的很，随便检查检查就行。废那个钱干嘛！”
被长期囚禁在一个地方的人，蓦地，被放出来，下意识的，就想要后退。
“都不说了不行的，而且你是不是又忘了啊！这不要钱的啊！免费的，你之前不是还老教育我，便宜不占什么来着……现在，有好机会了，我们可不能放过。”
国庆假期，颜雾连着周末与调课，放了十天假，颜父和颜母今天已经正式上班了，颜色本想着请一天假，陪着老母亲一起，但外婆怎么都不同意，还威胁说要是她敢请假，今天她就不来了，所以，这个陪老人来看病的任务自当就落在颜雾身上了。
盛京医院确实算得上Yc市最顶级的院落，不论是里面精修的安装还是各项设施，确实奢华到极致。
知道老人退缩，颜雾一直挽着外婆的胳膊。
“祁总，这就是你让我看的病号。”
祁郁抿了口水，昨夜后半夜又输了点液，他从小浪惯了，身体没那么差病来的快，好的也快。“对。”
“祁总真的愿意用祁家半分之一的股份换我主刀一次。”
“我说话一向算话，但我要你保证，这场手术的失败率为零。”
对面白衣男人笑了，“手术场上，没有百分百的成功率，祁总很清楚不是吗？为什么要这么为难我。”
“这可算不上为难，亡命之徒的钱，闻总既然来了，就知道，事情不会简单，不是吗？”
“所以啊！这祁家百分之一的股份，闻总能不能拿到，就看你的本事了。”
祁郁捡起外套，又扫了眼楼底下那道熟悉的人影。
从颜雾刚进来的时候，他就发现，她来了。
虽然知晓她不想见他，但他还是想隔着遥远的距离偷偷看她一眼。
哪怕只有一眼。
但刚冲下去，就被刺眼的一幕惊到。
“是你。”颜雾也没想到，在这，还能遇到熟人。
“是啊！”白玉瓷般的少年，脸上照旧毫无红色。
他看着病的更严重了。
“我也没想到在这，会遇到你们。看来，我们真的还挺有缘分的呢！”他进退一向把控的极好。
“那可不嘛！”对于闻潇羽，老人也是打心眼里喜欢。长的好看，又乖巧可怜的小男生，最容易惹人心怜了。“潇湘了，你也离开清水镇了？”
“对。家里出了点事，我就回来了，今天来这个医院拿点……咳咳咳。”
话没说完，他就咳的厉害。
颜雾看着他，真心觉得，再咳下去，他真的要将肺给咳出来。
到底是什么病啊！这般折磨人。
“纸，需要吗？”
小姑娘瓷白的手骨递过去一包。
“谢谢。”一只同样冷白不见光的手骨接过。
“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啊！”
重要的事，颜雾不敢耽误，而且面对不是很熟的人，她不太健谈。
“好。”闻潇羽低低回了句后，又开始咳嗽。
“走吧！外婆。”
“好。”
直到两人背影走远，闻潇羽才扔了手里的丝帕，将方才小姑娘给的纸巾拿起，放到鼻翼间，轻轻嗅了嗅。
他常年咳嗽，生病，五感什么的，已经消退不少，他本不觉得自己能闻出什么，但如今，竟然真的只从一包毫不起眼的纸巾上面，嗅到了点淡淡的清香。
像是雪压梨花的细腻。
温柔到了骨子里。
还没进行下一步动作，疏忽，眼前一个闪身，手里的东西，直接被抢了。
身子骨太差，闻潇羽甚至没控制住好力道，后退几步，险些摔倒。
祁郁看着手里的东西，恨不得捏碎了。
“是你的吗？就敢动？”他冷声。
“我不懂，祁少什么意思”？纯白无辜的少年站着。
祁郁眯了眯眼，没再犹豫的，当着眼前人的面，直接将手里的东西扔进垃圾桶。
她的东西他不允许落在其他男人手里。
“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我真不懂。”闻潇羽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垃圾桶，又很快收回。
“不懂？你这病怎么得的，总该懂吧！既然已经病了，就好好养病。”
“别真的一病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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