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体，有伤疤了！”宁子骥大叫：“快远离她，她有问题！”
这是他们蝉族的沟通术，不想让谁听见，别人就无法听见。
看起来很没用的法术，实际上也确实没什么用。
宁心赢看着身上的伤疤，心跳怦然，她知道，自己距离变成南姜又近一步。
这次是什么原因？
几个片段，在宁心赢脑海闪过，最后停留在她与北辽修士斗法的场景。
是这个！
历史上的南姜，也如她一般选择了战斗，而且，从欢喜长老口中，她才知道南姜也是剑修。
难怪她进来就顶替了南姜的身份。
“南姜，你跟我回去吧，你是天水灵根较为柔和，跟我一样，剑修常年打打杀杀，战场危险，不要浪费了你的天赋。”欢喜长老劝了一大堆。
宁心赢听到的是：“南姜…啊巴啊巴是天水灵根剑修…”
欢喜长老见她无动于衷，无奈放弃：“算了，你执意要参加战场，我陪你一块去。”
这回，宁心赢终于有了反应。
她淡淡地审视着欢喜长老，不加任何掩饰。
欢喜长老笑了一声：“别这样看着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发现你的天赋后，我就居心不良了。”
“修为到我这个阶段，再不找徒弟，以后负伤都只能躺在床上等死。”
欢喜长老想收南姜为徒弟。
宁心赢不知道南姜是怎么选的，如果可以，最好不要跟南姜选一样，以免深入幻境无法自拔。
所以，她说：“晚辈资质愚钝，受不得此等厚爱，前辈宗务繁忙，想必万兽宗还等着前辈送人过去。”
她就不打扰了。
本以为此番回答，定能避开南姜曾经的选择。
谁料。
宁心赢看着欢喜长老逐渐男性化的脸，她无法克制内心的欢喜，她知道，她又该死的与南姜选择相同了。
欢喜长老挥挥手，改形换貌。
他说：“忘了跟你说，我修阴阳欢喜道，无性别之分，亦可化男。
你想去战场，合欢宗没人愿意送，只得自行前往，路上若有一个男修在侧，可以免去不少麻烦。”
“如果中途你反悔，还可以拜我为师。”
他笑得温和明媚。
宁心赢一颗心跳得想死。
南姜喜欢他啊。
宁心赢试图拒绝，话在嘴边说出来的却是：“多谢。”
宁子骥也察觉到宁心赢的反常。
看似欢喜长老是在为宁心赢着想，说出的话，却处处透露着‘你是女子，你不行’的态度。
要是宁心赢，她非得拔剑让你看看她到底行不行。
怎么可能温顺地说谢谢？
接下来的路。
宁心赢与欢喜长老一同赶往战场。
说是赶往战场，其实出了合欢宗后，南域处处是战场，走一段路就能看见北辽修士在跟南域修士斗法。
绝大多数时。
欢喜长老都是亮出身份，北辽修士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们离开。
一切因为合欢宗保持中立，一边送自愿的弟子支援南域，一边又与万兽宗有密切来往。
也有不给欢喜长老面子的。
通常这种情况，就只能打。
宁心赢受幻境人物影响，战力直线下降，一切都只能从头开始。
剑招、剑式、剑意还是她自己的，可使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就像挥剑几十万次，与第一次挥剑的区别。
这些都没关系！
十年磨一剑。
她最不缺的就是对剑的热情。
重新来过，对宁心赢来说，就像将走过的路重新再走一遍，反而会产生新的感悟，另有进步。
唯一让她抵触的是，对欢喜长老的感情。
南姜越来越喜欢他。
宁心赢很多时候都不敢直视欢喜长老的眼睛。
她也确实尽量避免与他多接触，直到他拿出一柄扇子，宁心赢盯眸一看，眉头微皱。
宁心赢：“神器美人扇。”
“美人扇？好直接的名字。”欢喜长老笑：“不过，它可不是神器，只是一件刚炼出来的扇子而已。”
“才区区灵宝品阶呢。”
他嘴上这么说，眼底全是对它的满意。
宁心赢终于知道，为何最初见到半妖少女，自己会想到宋淼淼了。
宁心赢问：“它有什么能力？”
欢喜长老将它递到宁心赢面前，道：“你注入灵力，试试就知道了。”
这绝对是宋淼淼手里的那把神器美人扇。
没想到，它的初代主人，是出自合欢宗的欢喜长老。
难得一次机会能让宁心赢了解神器。
最后。
她也没接过来，更没有将自己的灵力注入进去。
欢喜长老现在跟南姜的关系好，宁心赢现在是南姜身份，她没接过，欢喜长老也还是告诉她扇子的能力。
“这就是一把只能收集云雨画的扇子，你别忘了，我们是合欢宗修士。
扇子能为我们增添几分魅力，便于施展蛊惑之术，有操控人心之力。”
闻言。
宁心赢知道没错了。
就是这把扇子，宋淼淼如今手中的那把美人扇。
她记得，在前世时，宋淼淼的扇子便有操控人心之力，这件事外人不知，宁心赢也是偶然猜测发现的。
而在美人扇中，还画有不少宋淼淼与美人欢好的图画，每一个美人，都是修仙界有名之士。
其中，江殊旨师徒七人，更是里面的常客。
还没完。
此扇真正的厉害之处，是在于扇中美人，与真正的原主并无差别。
宋淼淼曾动动手，就能唤出扇中的美人为她出战。
无论是天赋、容貌、声音、还是原主擅长的法术，都能复刻继承。
最重要的是。
原主会死，而美人扇中的美人不会死，他们的身体并不算真正的身体，无法彻底被毁。
即便死过一回，也只是回到扇子中，很快，又能为宋淼淼出战。
这一点。
让宁心赢想到沙城里的妖族。
宋羽生和宁子骥都已经死去，肉身被做交易，换取‘不死不灭的新生’。
如果宁子骥之前说的是真。
那么。
沙城里应当有一处收集了大量尸体肉身。
上辈子。
宋淼淼有没有来过沙城？
宁心赢想了很久，也没准确消息。
但以上辈子宋淼淼和宋羽生的关系，宋羽生将沙城的事告诉过宁子骥，肯定也会告诉宋淼淼。
说不定，他们还一起来过。
然后，宋淼淼的美人扇在此得到过机缘，有了画中美人不死不灭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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