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成的语气冰冷，且带着明显的威胁之意。
郝天石恼怒：“你……”
“你别忘了，你们可都光顾过小白楼呢。”
赵福成直接打断，摊了摊手。
“还是那句老话，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难受，你们谁他妈的也别想好过。我倒了，你们也都得一起完蛋。”
“你敢威胁我？”郝天石猛一拍桌子。
赵福成摇了摇手指：“我只是在告诉你一个事实而已。”
郝天石瞪着赵福成，但气势明显已经弱了下去。
“我再告诉你一个事实吧。在这个世上，我还没遇到过钱解决不了的事。”
赵福成挥了挥手，阿良推着一个行李车过来，上面装得满满当当全是一捆一捆的百元大钞。
赵福成抱起一摞丢到郝天石面前，癫狂大笑。
“当年你做刑警队长的时候，不是还想抓我法办来着嘛。最后怎么着，不就是我拿钱把你给砸下来了吗？
你现在不也就是想收了钱再办事吗？想要多少？这些够吗？”
郝天石默不作声，脸色铁青。
赵福成拿起一捆一捆的钱，直接扔向郝天石。
“够不够？够不够？够不够……”
郝天石挥手挡开砸向他脸的一捆钱。
“够了，够了还不行嘛！老赵，可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压住的事，涉及到好多部门好多人。”
赵福成鄙夷轻笑。
“告诉他们，每人一千万起，直接给现金也行，打到海外账户也成，随便，不够我还可以再加。
还有，所有善后的花费，我出。”
赵福成耸了耸肩，笑得愈发张狂。
“谁他妈的让我钱多呢！”
市委的紧急会议开了很久，争论不休，期间很多人抽空出去接听了电话。
有人说应该只是意外事故；有人质疑，要立即严查；有人和稀泥，看看舆情再说。
最后，那位一言九鼎的领导拍板讲话了。
“各位，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争论也很有意义。我呢，就讲一点！
坐在我们这个位置上，任何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到海港的民生大计和长久发展，所以呢，我们做事一定要有大局观。
眼下最大的大局是什么？稳定，稳定压倒一切！”
领导重重敲了敲桌子，看向在座的所有人。
“我说完，谁赞成，谁反对？”
会议就此结束！
天亮之后，网上所有和昨晚爆炸相关的讨论帖子全都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张蓝底白字的“情况通报”。
大意是说：
昨日晚21时12分，我市永安里23号一栋建筑突发爆炸事故。
消防、公安、市政、卫生及其他相关部门迅速启动应急预案，第一时间派出400余余名救援人员和13辆消防车赶赴现场进行救援。
经过8小时的紧张救援，所有被困人员已被成功救出，共计伤亡83人。其中死亡12人，受伤71人。
受伤人员已被及时送往市人民医院进行救治，目前生命体征平稳，家属情绪稳定。
爆炸导致周围4个小区共计11栋楼房受损，初步估计财产损失达2.1亿元。
对于受爆炸影响的周边居民，政府已妥善安排他们的临时居住场所，并提供了必要的生活物资保障，正在组织力量对受损的基础设施进行抢修，争取尽快恢复供电、供水、供气等。
相关部门连夜对爆炸原因展开了全面调查，目前已查明是因该建筑主体单位“富盛慈善基金会”私自违规改动煤气设施，导致煤气泄露而引发，相关责任人已全部到案。
感谢社会各界关切监督！
……
除了惯常的满篇废话之外，里面有两个关键信息。
第一，这只是一起突发意外事件，由煤气泄漏引起。
第二、责任人是小白楼明面上的主体单位“富盛慈善基金会”的相关人员。
通告一出，风平浪静，百音消声，万事大吉！
无数次上演过的热点事件突然降温、甚至悄无声息的套路又再一次重演。
赵福成看着这份通告得意轻笑的时候。
霍焱、刁冲、刁锋、顾玫也在看着同一份通告。
他们都坐在一艘渔船上。
渔船漂浮在一望无际、碧蓝深邃的海面上，随波轻轻荡漾。
“这尼玛不是睁眼说瞎话呢吗。”刁锋愤愤不平扔掉手机。
“很稀奇吗？”刁冲冷哼，“不是一直就这么玩的吗？连咱们以前都这么干过。”
“小时候觉得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事情是怎么样就应该是怎么样。”
顾玫幽幽叹了口气。
“长大了才知道，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骗局，全都是骗子！”
霍焱没有说话，静静望着追在渔船后面上下翻飞的海鸥。
这个世界如果一直这么平静祥和，那该有多好呢！
顾玫黯然道：“我和那些女孩们聊过了，她们很感激我们，但没人敢站出来指证阿良和赵福成。”
“那些工作人员也一样！”刁冲跟着道，“一个个都被吓破胆了，尤其是最后那爆炸。”
“他娘的……“刁锋忍不住吐槽。
“不用为难她们了，正常人都会害怕的，何况是她们。经历过那些事，没有发疯已经算是很坚强了。”
霍焱站起身，抱起放在一旁骨灰坛。
“一起送阿辉上路吧。”
众人跟着霍焱，捧起灰白色的骨灰，扬手洒向大海。
当年林祖辉跟着刁冲、刁锋杀进渔霸家的时候，互相有过约定，谁战死了，活着的人就把他的骨灰洒进大海。
“阿辉，一路走好！放心，总有一天，我们会把赵福成挫骨扬灰的！”
霍焱轻声说着，洒出了最后一把骨灰。
船长按下喇叭，汽笛长鸣。
福成大厦顶层办公室。
赵福成一脸疲态，靠在沙发上闭眼假寐。从昨晚到现在，实在把他累得够呛。
阿良轻快走近。
赵福成闭着眼吩咐：“说！”
“我问过搜救队的人了，他们在机房的位置找到了主机，已经炸的稀巴烂了。但没有发现那块硬盘，而且，硬盘连接线是被人剪断的！”
赵福成的双眸猛地睁开，恼怒而紧张。
“果然被霍焱拿走了！”
“您放心，那块硬盘有多重加密，只有您才能查看。在霍焱手里也就是一块砖头而已，他不可能破解开，也不可能拿到里面的东西。”
赵福成摇了摇头，冷声喝道。
“不要再跟我说放心这种话！霍焱一天不死，我就没法放心。”
阿良低垂下头。
“让你找的杀手呢？人呢？”赵福成问道。
“已经在路上了，这两天就能到！”
“快点，再快一点。“赵福成焦躁催促，”我不知道霍焱还会搞出什么事来，让他赶紧去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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