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提着滴血长刀，站在尸块前，静静等待。
之前三头凶兽的尸体都已经消失，在平台边缘化作雕塑。
但尤清雅不同，
李青山可没忘记那恶心的触手怪。
不过红光迟迟未出现，尸块连同地上鲜血迅速淡化，消失不见，一具人形雕塑出现在平台边缘。
“没变身？”李青山皱了皱眉，想到两种可能。
第一种，变身涉及邪神力量，没有被武道空间收录。
第二种，变身能力也并非没有上限，刚才尤清雅的脑袋都被他劈成好几块，所以没办法变身。
“对武道空间来说，邪神也只是怪物而已，没道理收录不了。”
李青山个人倾向于第二种，要验证也很简单，心念一动，尤清雅再次出现。
“不好意思，要再杀你一次。”
李青山咧嘴一笑，长刀挥舞。
很快，残肢摔落，完整躯干横躺在地，淡淡血光从碎尸上浮现。
“果然，我猜对了。”
李青山提刀而立，静看触手怪物成形。
片刻后，灰烬纷飞，人形雕塑重回平台边缘。
李青山扔掉雷纹刀，摆开四肢。
“该试试《星空在召唤》大成后，熟练度的增长规律了。”
武道空间无视体力消耗，
李青山毫不停歇，一遍接着一遍，
足足七个小时后，方才停下。
【《星空在召唤》1\/3000（大成）→《星空在召唤》2\/3000（大成）】
李青山看着面板，心底盘算。
“现实练过1次，空间里练了7次，一共8次练习，增加一点熟练度！”
“还真是翻倍增长！”
得出结论后，李青山没有多少意外。
之前入门是1次一点熟练度，熟练是2次一点，精通则是4次一点。
如今8次一点，也就是说如果在武道空间，24小时不停修炼。
一天能增加3点熟练度，3000熟练度需要1000天，将近三年。
“还好现在‘财大气粗’，就算再加个一年的休息时间，也足够了。”
李青山扫过【可用时间】一栏，神色轻松。
1比10的时间流速下，现实只需要大半年时间，就足够把《星空在召唤》肝到圆满。
那可是万克山都从未提过的第五重境界！
“或许，明天上课可以问问万老师。”
作为“领悟”第四重境界的天才，展望一下第五重也很合理。
......
次日清晨，72路公交车上。
因为是周末，车上并不拥挤，多是些出门买菜的老头、老太太。
原本还在闲聊唠嗑的老人们，不知不觉间停下话语，目光投向后排角落。
那里有一个青年，正在对着通讯仪通话。
打电话不奇怪，奇怪的是从青年上车到现在，不过短短十几分钟，就接听、挂断了二十多次通话。
“现在年轻人都这么忙的吗？”
“我看他提着刀，可能是武道班学生......”
“有可能，那小伙子嘴里一直在说签约的事，可能是武道班三年级吧？”
“肯定是，早些年我隔壁王老头孙子，那小子争气在武道班待到第三年，也是整天被各大公司追着签约。后来没多久，全家人就搬到武义市享福了。”
话头开启，老人们自然而然八卦起来。
角落里，
“林经理，谢谢贵公司的好意，不过我真的没有签约的打算。”
李青山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不等对面反应，果断挂断通话。
“呼！这些公司的反应也太快了吧？”
李青山长出一口气，轻捏眉心。
从早上起床到现在，已经接了30多个通话，全都是各个公司的签约邀请。
这些公司有的是落英本地的，也有附近几个市的。
听过的，没听过的，全都凑到了一起。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得被烦死！”
李青山低头点向通讯仪，直接开启免打扰，拒接所有陌生通话。
通讯仪光屏展开，上面多了几十封新邮件，全是之前那些公司发来的合同。
李青山随手点开几封，查看起来。
这些邮件大同小异，
基本上就是他在校期间，每个月资助5万左右，用于武道修炼。
资助会随着年限翻倍，且一直持续到武道三年级毕业。
如果能前往新洲，则提升到每个月50万。
这笔资助看似丰厚，但对武道修炼无异于杯水车薪。
单单他现在需要的中级营养液，一天一瓶，一个月就要24万。
更何况，
这些合同的本质，都是卖身契！
毕业后，最少要为公司工作二十年！
“嘴上说着诚意，合同上把我当牛马？”
李青山面色一黑，手指点动，把几十封邮件全部删除。
随即靠向椅背，闭目养神。
片刻后，
嗡嗡嗡！
手腕震颤，李青山疑惑睁眼，看向通讯仪。
“周经理？”
光屏展开，秃头中年笑容满面，正是英海旗舰店的人事经理。
李青山无奈开口，
“周经理，你们英海不会也想找我签约吧？”
周经理一愣，紧张道：
“你不会已经签了吧？”
李青山摇头道，
“没有，我没有签约的打算。”
“没有就好！”周经理松了口气，恢复笑容。
“我们英海一向致力于发掘英才，助力其武道之路。你这样的天才，我们当然不能错过。”
李青山更无奈了，只能再次拒绝道：
“周经理......”
“先别急着拒绝，我把合同发你了，你先看看。”
周经理出声打断，自信道：
“我们英海是连锁大品牌，开出的条件绝不是那些小公司能比的。”
通话断开，一封新邮件出现在光屏上。
李青山随手点开邮件，目光扫动。
“d级投资合约”
合同上的条件的确要比之前那些公司好很多，所有资助基本都翻倍了。
但，也就那样。
李青山匆匆扫过最后的三十年工作年限，点向右上角的x。
投资肯定是为了回报，这点李青山能理解。
但理解归理解，这种卖身契合同他不可能签。
李青山点开通讯录，手指在周经理的头像上微微一顿。
“现在立刻拒绝好像不太好，等晚上去店里再说吧！”
回想刚才周经理的自信笑容，李青山放弃了通话打算。
现在立马回话拒绝，无疑是在打脸。
......
英海旗舰店，总经理办公室。
老板椅上，一个长发青年穿着休闲服，手指在桌面点动，目光慵懒地扫向前方秃头中年。
“合同发过去了？”
“发了，发了。”
周经理面色紧张，小心翼翼。
新官上任三把火，面前青年正是三天前刚调到落英市的总经理，付文。
更重要的事，英海武义省地区负责人，也姓付。
“还好这次我过来了，否则还真要被你们漏掉一个人才。”
付文语气逐渐加重，目光中慵懒散去，变得凌厉。
周经理额头冒汗，解释道：
“付总，李青山击杀凶兽的消息，是昨晚才传出来的，我们的反应并不算慢。”
“还不慢？”
付文冷笑两声，随手点下桌面一个按钮，光幕投影出现。
投影上，播放的正是一个月前，李青山和余灼的战斗画面。
“昨晚？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当时你就在现场，你是瞎了吗？”
“这...付总，余灼只是锻体三重，李青山虽然以弱胜强，但还够不上d级合约吧？”
“你不仅瞎，还聋！”
付文猛地一拍桌子，指向画面中的余灼。
“那个余灼都已经说了李青山《迷踪步》大成，你知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整个武义省的武道班一年级，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做到！”
“这么厉害？”
周经理愣愣出神，这是他之前根本没想过的。
不过，现在他也顾不上被责问了，兴奋道：
“付总，那李青山岂不是有机会前往新洲？”
“现在还不确定他是用了多长时间《迷踪步》大成，不过仅凭目前资料来看......”
付文手指点动，沉吟道：
“如果他的锻体境界不被落下，三年后的确有一丝机会。”
“一丝就够了！”周经理激动握拳，
每年武义省能去新洲的武道生，不过才两三人而已，谁敢说有绝对把握。
不过，他很快想到另一个问题，小心翼翼道：
“付总，能有机会去新洲的天才，不是一直都签的A级合约吗？”
A级和d级，两者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地之别。
“A级？”
付文瞥了周经理一眼，嗤笑出声。
“A级合约是在每年‘终战’前，给那些展露出头角的天才签的。”
“要是给了A级合约，怎么能显出我的手段？”
付文背靠沙发，双手五指交叉，自得道：
“投资越早，回报越大，这份回报是我应得的。”
“付总，话是这样没错。”周经理小心地瞟了眼付文，踌躇道：
“但...d级合约是不是太低了。”
合约虽然有约束力，但并不代表一劳永逸。
尤其是这种投机的合约，弄不好到最后还会反目成仇。
付文看出周经理所想，摇头失笑。
“别担心，李青山不过是一个公养出身，还要四处打工买营养液的穷学生，他见过几个钱？”
“单单d级合约，第一年每月10万，就能免去他为初级营养液发愁了。”
“更何况......”
付文看向周经理，意味深长道：
“有落差，才会有惊喜。”
“d级合约只是让你稳住李青山的手段，免得他鼠目寸光，掉到本地小公司的套里。”
“等他到了店里，我会在你们签约时现身，主动给他把合约提到c级。”
“从d级到c级，待遇不止翻了一倍。这般‘知遇之恩’，足够让李青山铭记一辈子！”
“付总英明。”周经理强笑恭维。
“哈哈哈！”
偌大办公室内，只剩付文得意笑声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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