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鬼域问题后，路信马不停蹄地前往乌灵教会。
虽然他在迷雾海出现前，已经背下了鸩国的地图，但时间已经过了三百多年，他无法保证鸩国会一直维持原状。
每到一个地方，他都要向路人问一下隔壁市的方向，就这样走走停停，终于赶在下雨前，来到的乌灵教会所在的城市，也就是鸩国的首都，乌灵城。
乌灵市内，无论是沿街商铺，还是居民楼，都挂有代表着乌灵神的旗帜，市政大楼、警署、学校等建筑上，还会挂一张动物头骨。
路信停在了市中心广场的钟楼前，上面的时钟表盘里，时针停在4，分针则是停在6-7之间。
此时的天空，骄阳似火，不似要下雨的样子，不过广场的大部分行人，倒是做好了准备。
有的人手上拿着伞，有的人已经找到了避雨的地方。
路信一闪身，直接站到了钟楼的顶端。
在原来的卫星地图中，乌灵教会就在钟楼的东面，这边高楼比较多，但乌灵教会的特征很明显。应该不难找。
往东边眺望，路信很快就看到一条巨大的黑蛇雕像。
与此同时，几滴雨点也落到了路信身上。
太阳雨来得快，最开始只是稀稀拉拉的雨点，随着雨势变大，逐渐成了瓢泼大雨。
路信在雨点阶段，就已经转换了场地，来到了乌灵教会的所在地。
教堂的外形，和以前相比，并没有改变。
可能是因为乌灵神的外表是一条蛇，与其他教堂的威严庄重相比，乌灵教会修建的教堂，显得很是诡异。
教堂整体呈现为圆形，高度为53米，共三层，屋顶处，是一个巨大的黑蛇雕像，黑蛇的头高高扬起，尾巴与身体相连，盘成一个圈，与教堂的边缘重叠。
外墙上，是密密麻麻的蛇类鳞片，每扇窗子和门的上方，都放置着不同动物的头骨。
在教堂的东南西北四个点，立着四个黑色的石柱，四条黑蛇紧紧缠绕着石柱，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
路信从屋顶往下看去，教堂四周。空无一人。
远处行走的人，有意无意的，都在避免进入教堂范围。
观察了半分钟，发现雨势渐大，路信来到地面，登上十三层阶梯，走到了北面的大门前。
推了推门，没推开。
路信皱了皱眉，沿着外部的走廊，走了一圈，把剩下的三扇门都看了一遍。
所有门，都处于关闭状态。
在祭典筹备阶段，闭门谢客的教会，怎么看都有问题。
再次使用万能钥匙，当门被打开后，路信看到里面的场景，脸色有些奇怪。
虽然里面光线有些昏暗，但他还是能一眼看出，除了建筑本身以外和一幅巨大的油画外，什么都没有。
抬脚走进室内，室内的装潢与室内差不多，墙壁上是鳞片，照明所用的灯，无论是壁灯还是吊灯，上方都有缠绕的黑蛇，路信路过壁灯的时候，还上手摸了一条蛇，手上传来的触感告诉他，这些蛇不是雕塑，而是标本。
路信看了一眼大厅内的油画，随后径直上楼，确定二楼和三楼同样是空壳后，他回到一楼，打开手电筒，停在了油画前。
这幅油画，和整个一楼的墙壁一样高，画里是一棵枝叶繁茂的树。
树的下方，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上至快要入土的老人，下至身上还连有脐带的婴儿，都能在人群里找到。
画大概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是背对着巨树，面带恐惧，拼命往画框外面挤，看上去想从画里出来的人。
另一部分，则是一群手拉着手，将树围着的人，他们将树围了三层，后两层的人，他们的动作，看上去很是欢快，像是在载歌载舞，最外层的人是呈逆时针方向旋转，第二层的人呈顺时针方向旋转。
最里面的那层人，他们的动作，与其说是围着树，不如说是紧紧抱着树干，因为这三层人都背对着路信，再加上身上裹得严严实实，所以光从画来看，看不到这两部分人的区别。
剩下的那部分人，行为最为怪异，他们在爬树。
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畸变，畸变最轻微的人，左手的五只手指，变成了藤蔓样的植物，藤蔓缠绕在树枝上，人借助着藤蔓的力，往树的上方攀爬。
畸变最严重的人，除了脑袋，身体已经全部成为了树枝，看上去快要成为树的一部分了。
还有一些人，他们的头上长出花苞，双手化成的树枝搭在树干上，把自己吊了起来，远远看上去，像是即将结果的花。
再往上，由于树叶太过茂密，看不清里面的场景。
盯着那些被树叶遮盖的部分，忽然之间，路信看到了一双茫然的眼睛。
即便他是站在树下，位于顶端的那双眼也发现了他。
对视的瞬间，路信看到了倒映在瞳孔中的场景以及瞳孔中浮现的情绪。
那双眼睛，看到的，是同一幅画。
茫然、恐惧、惊慌、失措，是那个人对视后，所产生的情绪。
可能是过于害怕，那个人几乎在对视的瞬间，就闭上了眼。
随着那双眼睛的消失，眼前的画发生了改变。
里面的人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一棵树，还留在原地。
那双眼睛，如果路信的没认错的话。是属于夏灵的。
沉思片刻，路信拿出鬼钢笔，对着画布就是一扎。
笔尖轻轻松松就扎了进去，笔管也在同时被填满。
随后，路信蹲在地上，在黑色的地板上开始作画。
先是画框，然后是一棵潦草的树，最后再填一点同样潦草的小人。
画了足足有一分钟，这幅简笔画才大功告成。
路信刚一收笔，血没有变成黑色，而是成了灰色，不过他面前的这幅画，也在血变灰的瞬间，化作为齑粉。
“不是本体。”对于鬼钢笔新出现的变化，路信很快就有了猜测。
不出意外的话，倒计时这个诅咒，就是那棵树弄出来的。
这幅画和那棵树应该是有联系的，这幅画里应该寄存了那棵树的力量，不然不会出现画消失了，但血只变成灰色的现象。
路信不由得想起了刚拿到鬼钢笔时，他用自己的血做实验，得到的结果。
把这次看到的现象，与那一次得到的结果结合起来，得到的信息，让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不会吧？
难道他的记忆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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