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
“太糊涂了！”
“老马，你让我怎么说你？”
“干净了一辈子，临了在这小阴沟里翻船，让我说你什么好！”
听说李局要派人下来调查。
马勇知道这事再也遮不住了。
他知道，这是领导在给他机会，主动交代，和被调查出来，处理的结果还是差别很大的。
于是，将自己私生活上的事被拿捏，然后不得已才做的事全盘托出了。
把李局气的真的差点没扇他。
“但是领导，自从陆野拿出视频证据后，就已经回绝那边了，也没有再联系。”
“陆野被无罪释放，真不是我们这边透露出去的。”
马勇强装的镇定再也维持不住了，整个人像是一只蔫了个把月的茄子。
“陆野被释放，你，你们......”
李局压迫性的目光逐一扫过屋内所有人，沉声问：“确定都没有跟那个叫钱宾的通风报信？”
“李局，我们真没有啊！”
“就算想，那时间上也来不及啊。”
其余几人被这目光一扫，比马勇还像蔫了个把月的茄子。
李局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实话。
赵澄海反复审了几次，陆野又有视频证据。
基本确认在整件事情中，他是无辜无罪的。
且眼看着马上就被关24小时了。
所以，他和赵澄海一合计，就干脆让陆野签字无罪释放了。
从决定无罪释放，到陆野走出大门去，拢共没几分钟的时间，就算通风报信了，对方还真来不及作案。
既然不是通风报信......
“他这是看栽赃行不通，蓄意行凶了。”
“在警局门口动手，就可以把这桩案子摁在永定局，捏着你们的把柄，你们也不敢不给他擦屁股。”
李局背着双手，在会议室里来回踱着步子，眼皮低垂，目光深沉而又锐利：“打的一手好算盘！就是可惜，打到我的头上来，好好好，好的很。”
“那，那现在怎么办？”
马勇刚才一直忧心着会被领导发现拆穿，还真无暇细想这件事里的关键。
现在听领导点出来，顿时恨得牙根都痒痒起来。
如果说前面指纹的事，他已经及时收手，也没形成恶劣影响，他还主动坦白了，或许惩罚不会太大，能够退居二线平稳退休。
但现在陆野被当场撞飞，生死不知。
大货车又造成五人当场死亡，近十人重伤，轻伤十多名。
而这一切，又都和他们同钱宾的往来息息相关，自己恐怕再也摘不出去了，想要安稳退休恐怕成为了奢望。
“怎么办？现在知道怕了！”
李局怒瞪了马勇一眼，气冲冲骂道：“你最好祈祷陆野没死，否则，更有你受的。”
话虽这么说。
但他也知道，陆野这次能存活的可能性不大。
刚才陆野被撞的视频，已经调出来看了。
那辆货车开的很疯，直直的撞到毫无防备的陆野身上，陆野是飞出去的。
从他们处理过的大量事故来看，活下来的概率不大，除非有奇迹发生。
“玛了个巴子的，搞事搞到我的地界上来了，还这么猖狂。”
“查！”
“给我往死里查，查他个底儿掉！”
李局气的国粹都蹦出来了。
在他眼皮子地下搞出这么大事不说，还恰好是当着外地的赵澄海他们的面。
这不是哐哐在扇他李建军的脸么！！
一念既决，那就立刻行动。
“老马，立刻把人喊回局里。”
“一队立刻去摸查司机的那条线，一查到底。”
“再安排一队人待命，你去约那个叫钱宾的今晚见面，抓回来严审。”
“最后再安排几个人去医院，探视一下伤患，着重了解一下陆野的情况，看看他是不是......”
李建军深吸了口气，默然了片刻才继续道：“如果还活着，就多安排几个人手守着，以防万一。”
他暂接了指挥权，坐镇会议室，准备亲自办透这个案子。
“谢领导，谢谢领导。”
“我这就去安排。”
马勇差点喜极而泣。
这里领导给他将功补过的机会啊，这次决不能再出差错，务必配合领导一查到底。
立刻掏出手机，开始喊人。
待所有人都回到队里，准备就绪。
李建军分配了工作后，马勇这才开始给钱宾打电话。
他演技倒是不错。
一接通电话，就假装十分震怒，斥责对方不计后果，这是在找死。
然后又是几轮言语拉扯。
最后，两人商定，在离局子不远处的一家私房菜馆包厢里面谈。
“走，立刻过去布控。”
李建军亲自带人前往。
许多年没有亲自上阵了，还真别说，这一下子居然还找到了点年轻的感觉。
......
“老板，那边约我见面谈陆野被撞的事了。”
挂断电话，钱宾敲响了许凯清的门。
得知陆野大概率已经被撞死。
情绪一直压抑的许凯清终于缓了口气，连日没睡的疲倦感袭来，他便让钱宾离开，上床睡了。
“那老家伙怎么说？”
许凯清打开门，冷笑了一声。
“他非常生气，一副不怎么想管，要公事公办的样子。”
“不过被我绵里藏针的吓唬了两句，他就又松口了，要面谈。”
钱宾如实道。
“贪得无厌的老东西！”
许凯清冷笑连连，“不就是想再捞一笔好处么！你告诉他，只要办的漂亮，再赏他一笔也无妨！”
“行，那我知道怎么办了。”
钱宾得到了准信，也没再停留，“你先休息，我这就过去。”
说罢。
帮许凯清带上房门，又回到自己房间，稍稍伪装了一下，这才按照约定的地址，出门去了。
很快到了那家私房菜馆。
不疑有他。
下了车后，直接进门，被领入预定好的包厢。
装修奢华的包厢里，是空的。
马勇还没到。
“这老东西，到现在还在拿乔。”
他忍不住笑骂了一句，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可人刚坐下。
就听背后的门被猛然推开，还没来得及反应，两双大手就摁在了他肩上。
紧接着“哐”一声，头被摁在了桌上。
手机被迅速收走。
“咔嚓！”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副崭新锃亮的大银镯子就被扣在了双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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