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想着突然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个老翁的脚，他连忙抬起脚，正准备道歉却发现那人正躺在地上睡觉，他看向楚浩，眼神询问：这什么情况？不会又是什么文化吧？
楚浩扶额，传音：“人家就是纯纯睡着了，我们还是先走吧。”
然而就在两人正准备走的时候，那老翁缩了缩身子，声音虚弱，“水……”
老翁头下枕着斗笠，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抱着身子，缩在墙角里，身上盖了一些稻草，声音无力且沙哑。
“水……水……”
出于刚才的歉意，白碎河连忙从戒指里拿出一个碗，倒了一碗水，把老翁扶起来缓缓地喂下去。
一碗温水下肚，老翁脸色明显好了很多。
“咳咳。”老翁费力地睁开眼睛，嗓子还是有些干，他看向面前的俊美年轻人，“小伙子，可否再给我一些水？”
白碎河又倒了一碗递给他，“您慢点喝。”
老翁接过水“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不一会儿一碗水又没了，老翁满足的将碗还给白碎河，半晌，又问：“可否再来一碗？”
白碎河没多想又给他盛了一碗，老翁一饮而尽后又道：“可否再来一碗？”
白碎河也没多想，只道是这老翁渴了。然而当他第不知道多少次想倒水时，发现水袋里没水了，他错愕地看着老翁，“没，没了？”这也太能喝了吧。
老翁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你问我？”
“昂。”
当白碎河还在懵的时候，老翁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拿破了几个洞的袖子抹了一把嘴，“你小子不错，刚才水喝得舒服，就让老夫我给你们表演一个我的绝技，怎么样？”
白碎河愣愣地点头，这老翁思维也太跳脱了吧。
“您请。”
这时他才注意到那老翁身边好像有什么工具，一个盛有沸腾的液体的盆和一个勺子还有板子，老翁将斗笠戴在头上，伸手示意两人往后退，“你们站远点，老夫要开始了。”
只见那老翁用勺子从盆里舀出沸腾的液体，放在一个看着湿润好像还有什么东西的木板上。老翁迅速离开原地，平端着木板跑出几十步，将木板上的东西向上抛起三十公分，在液体还没有洒落的瞬间，用木板对准液体猛击，顿时，液体像金蛇飞舞，流光溢彩，从高处倒悬坠落，如火山喷发，火花稀落之时又如火树银花，场面甚是壮观。老翁一连打出了好几个。场面之宏大，似乎天空都被照亮了。
“好看好看。”白碎河学着楚浩的样子鼓掌捧场。
“这个和烟花好像啊。”
老翁本在收拾工具，听见这话不屑地笑了笑，“哼，这可是烟花的祖宗。”
楚浩连忙解释，“这是打铁花，也算是烟花的……祖宗吧，话糙理不糙。”
烟花文化在天森国不流行，所以白碎河不知道倒是也正常。烟花有简单和复杂之分，简单的烟花只有三两颜色，是装在盒子里随时可以放的。而烟花技师操控的烟花就不简单了，它可以有各种形状，花、草、树、木，还可以是字的形状，一般只有在各种盛大节日出场率最高。
如今有烟花技师的出现，打铁花的匠人们倒是没落了。
楚浩提着篮子往老翁面前走，“谢谢您刚才的表演，很好看，宵灯节快乐，刚炸的东西，来一个吗？”
老翁饶有兴趣地看了楚浩一眼，随便拿了一个果子放嘴里吃了起来，“谢了，宵灯节快乐。”
“不多拿点？”
“不了。”老翁拎着东西朝巷子里慢慢走去，背影凄凉，他朝身后的两个年轻人摆手，声音悠远，“皇家的东西，还是不要吃太多的好。”
白碎河疑惑，“皇家的东西？他怎么知道？”
楚浩摇头，“不清楚。”皇家的东西虽然好吃，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吃一口就认出来的地步，“这老翁说不定是个牛人。”
“嗯。”白碎河不置可否地点头。
楚浩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跟他走，“走吧，吃扁钱子去。”
“扁钱子？那是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
两人慢悠悠地来到酒馆，此时已是半夜，街上也没什么人，老板娘也在支着脑袋打瞌睡，见有人来了她连忙起身，“两位客官，吃点什么？”
楚浩很自然地伸出两个手指头，“两碗扁钱子。”
“好嘞客官。”老板娘说完就快快下去准备了。
两人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唠嗑，楚浩拿了两个杯子正在用茶水冲洗，白碎河则是很好奇地看着他，“你洗杯子干嘛？”
“喝水啊。”
“喝水就要洗杯子吗？”
“不然呢？你不洗吗？”
“不洗。”
“……”楚浩瞥了他一眼，将刚洗好的杯子倒上茶水，“怕是你不用自己洗吧，小少爷。”他们这种大户人家吃个饭都有不少人伺候，哪轮得到自己动手。
白碎河尴尬地笑了笑，“可能吧。”
这时老板娘也端着煮好的扁钱子出来了，“来喽，热乎的扁钱子。”
她将两碗热腾腾的扁钱子放到两人面前，很是热情，“二位这大晚上的还在外面奔波，快过节了，多注意休息啊，我特意多给你们多放了两个，快尝尝。”
白碎河看向楚浩，一脸懵，这老板娘都这么热情的吗？
楚浩轻笑，眼神示意他赶紧尝尝。
白碎河看着碗里长得像元宝一样的白净面食，实在想象不到它的口感，他半信半疑地夹了一个放在嘴里，入口劲道，汁水在口中炸开，肉香味充斥着口腔，口齿留香，他眼睛都亮了，“好吃诶。”
他半信半疑地又喝了一口汤，汤虽没什么味道却莫名地好喝，配上爆开的扁钱子馅真的很好吃，“好吃好吃。”
老板娘看着白碎河的模样开心地大笑，“好吃就多吃点，宵灯节快乐啊两位。”
白碎河：“宵灯节快乐。”
楚浩：“宵灯节快乐。”
老板娘笑笑正准备走，只听门外又有人来了，是一位疲倦年轻男子的声音，“老板，来一碗甜圆子。”
楚浩看着门口往嘴里塞了一个扁钱子，“这怎么那么像周青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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