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鸟，不打算拼一下么？”戈巫看着一脸苍白的百灵鸟，笑着说道。
百灵鸟这时候哪里还不明白，汉森已经把她给放弃了。百灵鸟的计划里面确实有从汉森身边逃走这一环节，但不是现在！她现在还需要汉森给她作掩护啊！
李德在一边坐着，不说话，一脸愁容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汉森倒是一脸玩味地看着V，似乎在打量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
汉森知道自己的一台奇美拉报废了，通过上面残留的的内存，汉森得知了是迈尔斯和V合力将其击败的。
说实话，汉森很欣赏V的实力，但对方已经被迈尔斯收入了联情局内当特工就让汉森只能暗道可惜了。
“小宋，我们走吧。”李德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突然站起来，拉着在一边不知所措的百灵鸟就往外面走。汉森在后面笑了笑，说了一句：“慢走不送。”
“额…守护天使，下次我们再聊。”V看了看李德，又看了看戈巫，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上了李德。现在V的身份是联情局特工，就只有跟着李德走咯。
“然后…汉森上校不知道有没有兴趣把生意做大一些？”戈巫坐在吧台前，招呼着服务生给自己倒了一杯朗姆。
“做大？南美，亚洲都有我的生意，再大就只有往……”汉森坐在戈巫旁边，直接让人拿了一瓶伏特加过来。
上校平时有很多东西需要忙，但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带给了上校太多冲击，上校现在只想小小的休息一下。
戈巫还是忘不了那个后室，戈巫很想知道赛博朋克里面这堪称魔幻的科技到了后室里面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其他宇宙。”
而且后室的物资到赛博朋克这边来也是爆款级别的，就杏仁水，戈巫就敢卖1000欧一瓶的高价。而且绝对还会被各大公司直接抢光。
光是恢复精神这一点就不知道能挽救多少打工人和那些在赛博精神病边缘的苦命人。
“以物易物，而且绝对比钱财更加吸引人。”戈巫像是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瓶杏仁水，递给了面前的汉森上校，“喝喝看。”
汉森看了一眼戈巫手里的水瓶，将信将疑地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然后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大了。水就是普通的水，带点杏仁味。
但为什么喝下去之后，一天的疲劳什么的都感觉减轻了一些？这里面是有什么咖啡因么？不对啊，检测义体显示体内激素一切正常啊。
“神奇吧？这种东西可以提供一个人类一天活动所需的所有能量，并且可以恢复你的精神。”戈巫轻飘飘地把杏仁水的功效说了出来，“你应该知道这种水的价值。”
汉森放下水瓶，点了点头，然后很是询问道：“那这种水的产出……”
“对我来说就像是垃圾一样。”戈巫甩了甩尾巴，自从控制了Level 7.3后，杏仁水和液态痛苦对于戈巫来说就像是空气一样不值钱。不，甚至比空气还要廉价。
戈巫也可以在Level 7.3里面让杏仁水变成超级杏仁水，但这样做会损耗Level 7.3的一些根基，而且拥有纳米机器人的戈巫也不需要超级杏仁水。
“其影响力将不弱于醇二小麦。”汉森最终给出了这个评价。醇二小麦是生物科技的力作，这种小麦经过处理后会变成一种高能量密度的燃料，比石油更高效的燃料！
“嗯哼，你会是唯二的出口商之一。”戈巫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
汉森挑了挑眉头，询问道：“另一个是？”如果这种杏仁水可以让他汉森来卖的话，汉森有这个信心在几年内就拉起一个足以正面抗衡军用科技的势力来。
“生物科技。”戈巫给出了答案。戈巫不可能让荒板、康陶或者军用科技中的任何一家获得杏仁水的进口权，生物科技的唯一的选择。
生物科技的醇二小麦也是这个道理，生物科技知道自己把握不住，于是直接变成了一个授权拿钱的公司，谁也不得罪。把杏仁水交到生物科技的手里，戈巫相信这些人不会在已经有经验的事情上犯错。
“嗯，那我明白了。”汉森点了点头，生物科技是最没有威胁的一家巨型企业。因为所有人都要依靠醇二小麦，所以不可能去得罪生物科技。
生物科技也很明白这一点，老老实实当一个科研人就完事了。其他公司就算打出了狗脑子，也影响不到生物科技分毫。
“好好干，记得给狗镇翻新一下，你不觉得这里太破了么？”戈巫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汉森的肩膀，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就径直离开了。
在天蛾酒吧下方的新美国秘密基地里面，李德正一脸纠结地看着面前的百灵鸟。李德从来没想过这次的行动会这么轻松，就像是逛街一样，百灵鸟就被接了回来。
李德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百灵鸟，或者说，面对以前的自己。
百灵鸟也没有做好准备，她还想着去月球呢，但整个人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被领回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基地里面。
现场还算高兴的二人就只有亚历克斯和V了。亚历克斯知道百灵鸟一到手，她那充满了阳光和沙滩的美好退休生活就要来咯~
V则是高兴这次任务结束后，梅瑞德斯就能申请到更多的武器和义体，他身上的很多部件又可以来一次大更新了。
现在的百灵鸟不是之后那副病恹恹的样子，但她也没有任何反抗的心思。两个联情局特工+一个大名鼎鼎的V，百灵鸟知道自己只有连上黑墙才有机会逃掉。
但百灵鸟不想这么做，她已经受够了连接那个该死的黑墙了。她的脑部神经已经因为多次过载而出现了几乎不可逆的损伤，她不确定自己连上黑墙后能不能再次醒来。
“哟？谈事呢？”戈巫带着三小只就像是回家一样，直接从侧门进入了这个秘密基地。原本应该开火的自动哨戒炮塔却像是看不见戈巫一样在原地待机。
亚历克斯的身体比脑子还要先动，直接一个突进来到了戈巫面前，手里的匕首就要冲着戈巫的脖子扎下去。这是他们这些特工的本能反应。
亚历克斯的手腕被拉西尔用力捏住，随后拉西尔像是丢垃圾一样直接将亚历克斯给丢了回去。
“亚历克斯，虽然嘴里说着不想当特工了，但手上的业务还是挺熟练的嘛。”戈巫一边笑着一边找了个座位坐下，看着在地上爬起来的亚历克斯，开口说道。
戈巫见亚历克斯黑着一张脸不说话，于是转头问李德：“怎么样，迈尔斯明天就到对吧？”李德虽然很不情愿，但考虑到百灵鸟就是这位带回来的，也只能冲着戈巫点点头。
迈尔斯对于百灵鸟很是看重，这可是人形核弹，是个有野心的政客都不会让百灵鸟的才能埋没的。
听到这番话，百灵鸟的呼吸一滞。她这才逃出来几天啊，就又给送回去了？她的自由大业连影子都没有摸到就要破灭了？
“好了，李德你应该很好奇为什么百灵鸟会铁了心要去月球。”戈巫没有管百灵鸟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打算在李德面前将百灵鸟的计划全盘托出。
“这我确实不理解。”李德在谈论百灵鸟相关话题的时候，人才会打开话匣子，没有那么苦大仇深的样子。
“因为她知道，留在迈尔斯身边就是永不见天日的牢笼。小小鸟渴望的是天空。”戈巫嗤笑了一声，对于百灵鸟脑子里所谓的自由表示鄙视。
“路都是小宋自己选的。”李德摇了摇头，对此不想多说什么。百灵鸟是李德的徒弟，要说李德不心疼那是假的。但李德更清楚的是，如果要玩成年人的游戏，就必须像一个成年人一样面对后果。
百灵鸟显然没有这个资格，她既想要玩成年人的游戏，又不想面对这个游戏引发的一系列后果。
“所以…我认为作为一个成年个体，其最基本的能力应该有两个。”戈巫从座位上站起来，绕着在一边局促不安的百灵鸟走了一圈，嘴里说道。“第一就是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第二就是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宋昭美，现在就是你为你的行为所负责的时候了。”戈巫说这句话的时候，死死盯着百灵鸟的双眼，“你心里清楚，你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咎由自取！”
“不……是迈尔斯…”百灵鸟后退了两步，脸色苍白地反驳道。百灵鸟和迈尔斯大概是属于同一类人的，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但不同是的，迈尔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后果会有什么。哪怕是跳油锅，只要能达成目的，迈尔斯眼睛都不带眨的。
而百灵鸟就要别扭很多了，她也想不择手段，但内心残留的良心告诉她自己不能这么做。然后百灵鸟就只能一边背着良心债一边享受胜利果实。
“真的是么？不应该是你的虚荣心作祟么？你想要创出一番名堂来却又不想付出任何代价；面对男友的劝阻，你直接将其骂了回去，还说什么对方不懂你。”
“你要是真的不想变成这样，当年你就应该直接拒绝李德的招募，安安心心当一个不再惹事的小黑客。或者，在进入联情局后浑水摸鱼，混一个死工资也可以让你平稳度过一生。”
“但是你没有，你选择了最能让自己打出名堂的一条路，选完后又开始后悔了。世上哪来的后悔药给你吃？”戈巫直接捏住了百灵鸟的脸颊，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听完这些话。
“你知道你的计划会导致多少人因你而死么？一整个航站楼的人！百灵鸟，你那脆弱的良心背得起这么多人命么？”
“我……我也不想，如果不是迈尔斯…”百灵鸟颤抖着反驳道。在一边的李德想要上前去阻止戈巫，但不知道为什么，最终还是又坐回了位置上。
“别一口一个迈尔斯的，没有迈尔斯还有李尔斯，王尔斯呢！走到这一步你能怨的只有你自己！”戈巫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还看了一眼在旁边的李德。
这些话不仅对百灵鸟有效，也对李德有效。
“好好想想看吧，你这么一番搞下来究竟对得起谁？你甚至对不起你自己。”戈巫松开了爪子，任由百灵鸟瘫坐在身后的沙发上。
是的，如果剧情按照正常的趋势去发展的话，不论是哪个结局，百灵鸟都对不起任何人，甚至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而在这么多人里面，百灵鸟最对不起的就是V。
“真不知道军用科技夜之城行动部门的顾问有这么大的能耐。”亚历克斯在一边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亚历克斯并不心疼百灵鸟和李德，一点也不。
她心里门清得很，做了特工就是这样的，怨不得谁。唯一能让亚历克斯心疼的估计只有V了，多好的一个大小伙子啊，怎么就被迈尔斯给骗进了联情局呢。
“你不知道事情多了去了。”戈巫甩了甩尾巴，瞥了一眼坐在原地一声不吭的李德和在一边一脸纠结挣扎的百灵鸟，笑着说道。
百灵鸟在纠结了一阵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说什么也不能被送回去！小北斗可以徐徐图之，但人一旦再进了联情局，这辈子就真的一眼望到头了。
“等等，什么？！”V最先察觉到不对劲，在场的人里面只有他和百灵鸟是黑客，所以对于数据流的异常，V是能够比两位王牌特工更先感觉到的。
这无关什么厉不厉害，纯粹就是术业有专攻而已。
随后伴随着一道剧烈的电流音，整个秘密基地陷入了黑暗内。李德和亚历克斯只感觉全身的义体就像是要炸开了一样，眼前的景象不停闪烁，浑身也使不出任何力气。
V还好，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百灵鸟低着头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戈巫。
“哦？两句话就给你逼急了？”戈巫看着走来的百灵鸟，笑了笑。黑墙背后的AI对于夜之城人民来说很致命，但对于戈巫来说……那点数据流连让网络安全元件正式启动的资格都没有。
“自信是好事，但是得搞清楚对象。”戈巫甩了甩尾巴，不紧不慢地说道，“黑墙对于你来说是大杀器，但对我来说……”
戈巫轻轻打了个响指，百灵鸟和黑墙的连接就被强制中断了。而那个黑墙背后的AI？直接被困在了百灵鸟身上固件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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