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现成刚洗了脸,一杯热茶没喝完,汉魁便过来了。二人一见面,汉魁就问情况。现成说:“二叔被关在看守所,不让见人。”
“崇德咋说?”
“崇德说,这案子正在调查阶段,他也不便插手,只能等等再看了。”
“这么说,崇德也管不了这事?”
“也不是管不了。他说公安局内部意见不一致,硬放人怕落影响;张治安那边态度很强硬,估计得判刑。”
“判刑?”
“嗯,崇德说,现在最好的结果是缓刑或监外执行。单纯是鼓动唱老戏,顶多游游街,拘留十天半月,也就把人放了;可打警察,公安局绝对不能容忍,所以案情就严重多了。”
“红春叔也没打警察啊?”
“现在二叔将啥事都揽在自己身上,张治安也不依不饶,非要把他法办了不可。再调查也只是走走过场。二叔虽没动手,但教唆者也是主犯,判刑是免不了的。”
“唉,这事咋办啊?”汉魁摇头叹息道,“俗话说,人要是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没想到唱几天戏,竟然惹出这么大麻烦,这事哪能让二叔一个人扛啊?不行,我得进城去见见崇德。”
“汉魁哥,你好糊涂啊!你去是给崇德添乱,你想想,你这一去,崇德就更不好替二叔说话了。这事对他来说本来是公事,公事公办就行了,可你这一去,崇德再处理这事的时候,不管是否公道,都会有徇私舞弊的嫌疑。”
“嗯,你说得对,咱们不能给崇德惹麻烦。”
“汉魁哥,崇德反正知道了,会想办法的,你放心吧!”
“现成啊,咱俩共事这么多年,你也知道,哥过去不管是穷还是富,都没像今年这么窝囊,啥事都不顺啊!”
“谁没有烦心事啊?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老是发愁也不是办法。”现成劝道。汉魁见现成劝他,感觉遇到了知音,一肚子话恨不得一下子全倒出来。他点上一袋烟,慢悠悠说道:“兄弟你看,崇高和秀梅本来是多般配的一对啊!可到最后,唉,你看这事弄得,真是愁死人了!”
“汉魁哥,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做主吧!”现成笑着说道。汉魁说:“崇高也谈了一个女朋友叫张梅,人我见过,长得漂亮,可人家偏偏全家都迁到新疆去了,要不然,她跟崇高也能成就好姻缘。”
“汉魁哥,崇高的姻缘似乎还没到时候嘞!”
“兄弟,我看这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非要把崇高一生的姻缘都给掐断不可。再说迁坟、失火、唱老戏,不管哪件事,我都赶上了。我怀疑我是不是走了狗屎运,怀疑葛老先生是不是老眼昏花,没给我找一处好林地啊!”
“你呀,咋能这么想?”现成听了,嘿嘿笑道。汉魁说:“说实话,别的事不顺也就算了,忍一忍也许就过去了,可现在,除了二叔的事,就是崇高的婚事了。我不止一次地怨这怨那,可怨归怨,儿子的婚事我可不能再等了。”
“汉魁哥,我跟你差不多,也正为晓梅的婚事发愁嘞!”
二人正说着话,王永才从外门走了进来,看见汉魁坐在屋里,不好意思进屋。现成说道:“你来也来了,咋不进屋呢?汉魁哥在这儿,又不是外人。”
“哦,是汉魁哥在啊,我还以为是谁嘞!”王永才听了,少不得进屋说话。现成问道:“你有啥事吗?”
“队里的那头母牛,这几天老是不吃草,也不倒嚼(指牛反刍)了,我怕出啥大毛病,过来跟你说一声。”
“你去问照勋叔,他有经验。”
“我去问过他了,也按他说的做了,可还是不行,再不知道该咋办了,过来跟你说一声,要不要请兽医来看看?”永才说道。汉魁见永才主动跟自己说话,也不能不插话了,只好插话说:“我听宝瑞哥说过,有一种草,治牛羊不倒嚼很管用,不过这种草很难找,苹果园里草多,说不定能找到,要不咱们去苹果园找找看,我也说不准。”
“那就去寻呗!只有去寻了,才能知道有没有。”现成笑着说。王永才说道:“我又不认识是啥草,咋寻啊?”
“我跑一趟吧,喊着宝瑞哥一起去,正好我也要去苹果园见见崇孝。”汉魁说着站起身来。现成说:“那就麻烦你了,要是找不到,最好能让宝瑞哥回村一趟,让他过过眼,他毕竟比永才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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