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爱卿,朕今日有一件大事要宣布……”我深吸一口气,将酝酿了一夜的腹稿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这才朗声说道,“朕决定,兴办教育,改革科举!”
此言一出,整个金銮殿像是投入了一颗石子,顿时沸腾起来。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惊讶的,有疑惑的,也有面露不悦的。
我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提高音量说道:“朕意已决,将在各州府增设学府,广招教师,凡适龄孩童,不分贵贱,皆可入学。同时,提高教师待遇,并改革陈旧的科举制度,不再以死记硬背的八股文取士,而是着重考察学子的真才实学!”
“陛下圣明!”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紧接着,便有几道附和的声音响起。
然而,更多的是反对的声音。只见林祭酒从队列中走出,躬身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自古以来,教育之事皆由世家大族把持,民间少有学堂,师资力量本就薄弱,如今陛下骤然下令增设学府,恐怕……恐怕难以实现啊!”
我早料到会有人反对,也不恼怒,只是淡淡问道:“那依林爱卿之见呢?”
“依老臣之见,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到国库充盈,师资力量足够之时,再做打算也不迟啊!”林祭酒说得义正言辞,却掩盖不了他维护旧制,不愿将教育资源分享给平民百姓的私心。
“林大人此言差矣!”户部尚书站了出来,“陛下英明神武,此次大败敌军,缴获无数物资,国库充盈,正是兴办教育的大好时机啊!”
“就是!改革科举制度,选拔真正的人才,才能长治久安啊!”
“陛下,臣附议!”
……
一时间,朝堂上支持和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争执不下。我坐在龙椅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却异常平静。我知道,这场改革势在必行,而我,也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够了。”我轻敲龙椅扶手,殿内顿时安静下来。“朕意已决,明日便下旨,在全国范围内推行教育改革。林祭酒,你随朕来一趟……”我顿了顿,目光落在不远处一个身穿青色官服,一直沉默不语的中年男子身上,“还有,国子监的钱大人也一起吧。”退朝后,我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甄有才适时地递上一杯热茶,轻声问道:“陛下可是为了教育改革之事烦心?”
我接过茶杯,轻啜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几分疲惫,“林祭酒等人固守旧制,不肯变革,这教育改革的第一步,怕是迈得艰难啊。”
甄有才沉吟片刻,提议道:“陛下不妨微服私访,亲自去国子监看看,了解一下实际情况,也好对症下药。”
我眼前一亮,“你说得对,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这就去安排。”
第二日,我便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裙,在甄有才和几名侍卫的陪同下,微服前往国子监。
还未走进学堂,便听到里面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只是这声音听起来有些有气无力,像是完成任务一般。我心中疑惑,加快了脚步。
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大失所望。几间破旧的屋子便是学堂,屋顶的瓦片掉了不少,墙上也布满了斑驳的痕迹。走进一间学堂,只见几十个孩子挤在一起,桌椅老旧不堪,有些甚至已经破损。更让我惊讶的是,讲台上只有一位老先生在授课,他看起来十分疲惫,声音也沙哑无力。
我走到一个孩子身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学什么?”
那孩子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小声说道:“回先生,学生王二狗,在学《论语》。”
“那你喜欢读书吗?”
王二狗摇了摇头,“不喜欢,先生教的那些东西,我都听不懂,背也背不下来。”
我心中一沉,又问了几个孩子,他们的回答大都如此。看来,这国子监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陛下……”甄有才见我脸色不好,低声唤道。
我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问道:“林祭酒今日可在?”
“回陛下,林祭酒今日休沐。”一旁的侍卫答道。
“那便去请他来一趟,就说朕有要事相商。”我说完,便转身朝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正是林祭酒。他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连忙上前行礼道:“微臣参见陛下,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不必多礼,林祭酒,我们进去说吧。”我说着,率先走进了一旁的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我示意林祭酒坐下,开门见山地说道:“今日我微服前来,亲眼目睹了国子监的现状,心中甚是担忧啊……”
“林祭酒,”我语气沉重,“国子监作为我朝最高学府,肩负着培养国家栋梁的重任,可如今学堂破败,师资匮乏,学生们学习的热情也不高,长此以往,我朝的未来堪忧啊!”
林祭酒听罢,脸上并无多少惊讶之色,只是拱手道:“陛下所言,微臣并非不知,只是国子监沿袭旧制数百年,自有其存在的道理。那些孩子,大多出身贫寒,能识文断字,将来做个账房先生,已是不错的前途,又何必强求其他?”
我眉头微蹙,这番话,与朝堂之上那些老臣如出一辙,让人气愤又无奈。“林祭酒,你也是从寒门苦读走出来的,难道忘了当初的抱负了吗?我以为,教育的目的,是让每个人都能有机会改变命运,实现自我价值,而不是将他们禁锢在出身的牢笼里!”
我语气激动,将心中积蓄已久的愤懑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林祭酒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陛下,您的一片苦心,微臣明白。只是,改革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更何况是教育改革,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便会引起朝野震荡啊!”
“那依林祭酒之意,我们就应该安于现状,坐视国子监一日日衰败下去吗?”我反问道。
“微臣并非这个意思,”林祭酒急忙解释道,“只是,改革需要从长计议,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
接下来,林祭酒又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道理,无非是强调改革的阻力和风险,却丝毫没有提出任何实质性的建议。我心中明白,林祭酒代表的是那些顽固守旧的势力,想要说服他们,难如登天。
从国子监出来,我一路沉默不语,甄有才跟在我身后,也不敢轻易开口说话。回到宫中,我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今日所见所闻,以及与林祭酒的对话。
教育改革,是我登基以来就想要做的事情,也是关乎大牛朝未来的大事。可如今看来,这条路比我想象的还要艰难。
就在我感到困惑时,甄有才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进来吧。”我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将思绪拉回现实。
甄有才推门而入,见我面色凝重,轻声说道:“陛下,臣知道您在为国子监的事情烦心。林祭酒所言虽不无道理,但改革并非不可为,只是需要另辟蹊径。”
“另辟蹊径?”我抬起头,看向甄有才,“你有何想法,但说无妨。”
“陛下,您想想,国子监为何会衰败至此?”甄有才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我思索片刻,说道:“师资匮乏,教学内容陈旧,学生缺乏学习动力,这些都是原因。”
“陛下所言极是,”甄有才点点头,“但究其根本,还是因为缺乏新鲜血液的注入!国子监的先生们,大多是抱着铁饭碗混日子,而那些出身贫寒的学生,也看不到希望,自然也就失去了学习的动力。”
“你的意思是……”我隐约明白了甄有才的意思。
“陛下,我们可以效仿民间私塾的做法,面向全社会招募优秀人才担任教师,同时,改革招生制度,不拘一格选拔人才,只要是有才华,有抱负的年轻人,都可以进入国子监学习,不论其出身!
甄有才越说越激动,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如此一来,既能为国子监注入新鲜血液,又能打破阶级壁垒,让更多有才华的年轻人有机会施展抱负,岂不一举两得?”
我听得心潮澎湃,甄有才的提议,犹如一道闪电,照亮了我眼前的路。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打破旧有的制度,引入新的机制,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好!就按你说的办!”我猛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传令下去,即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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