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山老母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她的声音带着哀伤：“我一直不忍心，才变成了这样。”
天明没有反驳，他理解黎山老母的心情，轻声说道：“我相信，毕竟都是您亲手造出来的孩子。”
他知道，即使是圣人，面对自己创造的生命，也难免会有情感的纠葛。
“就算知道孩子们做错了，父母也不愿意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天明的目光投向东方，那里是故事的起源傲来国。
“有些记忆告诉了我真相。”他继续说道：“这一局不是我破的，而是大圣破的。”
他劝慰黎山老母：“您面对的是万千生灵，其间变化无常，哪有什么最好的解法？”
“大圣做了便胜过那些没做的，纵使牺牲许多也好过再无希望。”
黎山老母惊讶地问道：“你都想起来了？”
“想起来？”天明苦笑道：“那些都不是我的记忆，怎么算得上想起来，算是知道了一些。”
他深呼吸：“姜家村一直这么做，就算不发生这些事，将来也不会再有路人经过，就像这个世界一样，当灵蕴枯竭，世界最终会毁于四灾。”
“想必当年大圣爷就是看见了这些，才返出了天庭。”
听到这里，黎山老母越来越满意了。
她点着头对天明说道：“你做的很不错，你们做的都很不错。”
她向着山下指了一下。
“但这件事你还没全做完，若是朝廷发现了姜家村的情况，亲自来安排，你又当作何？”
天意之上的分量压得任何人都喘不过气来，但天明却一脸轻松，他像是在开玩笑般轻松回答道：“虽然并非是我的记忆，但我自认为是那个时代的人。”
“在那个时代没有朝廷，更没有皇帝，他们已经被推翻了。”
“我看到过，经历过，才知道这些事情能够被做到。”
听完这句话，黎山老母缓缓消失，只留下一个花篮。
“孩子，辛苦你了。”
这句话让天明很受触动，黎山老母是万灵的母亲，自然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每个人心中的想法和情绪。
天明一边感慨着能被理解，一边走向花篮将它捧起来。
下一刻花篮消失，一颗小小的种子悬浮于天明手心，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没入了他的身体。
猛然间，天明眼前也一片光亮，再恢复视力后却发现自己站在骊山脚下，仿佛从未上去过一样。
耳边又传来了猪八戒和万圣公主的声音。
“贤侄，你杵在这干嘛？先上去看看呀。”
万圣公主看着天明沉默不语，忍不住摇晃他的肩膀问道：“天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女娲娘娘不肯见你？”
猪八戒立刻咳嗽了两声，提醒她注意措辞。
万圣公主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她身为妖族，不宜直接提及女娲娘娘的名讳，尤其是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
她赶紧改口：“我只是觉得奇怪，天明哥哥明明受到了邀请，为什么上不去？”
这时，天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看了看手心，虽然那颗种子已经消失不见，但他依旧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二师兄，万圣公主，你们别吵了，我已经上去过了。”天明平静地说道。
“上去过了？”两人不约而同地齐声问道。
天明点了点头，他的脸上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
万圣公主一向心细，她从天明的表情中察觉到了什么，便问道：“天明哥哥，你不是说已经见到了黎山老母吗？”
“为什么看上去不甚高兴？”
天明笑了笑，对两人说道：“我算是知道她为什么喜欢扮寡妇了。”
他们对此感到好奇，便凑过来想听听天明的说法。
天明却说：“我们先驾云离开，路上边走边说，省得给黎山老母添麻烦。”
时间很快过去，天明还拿出大圣的根器遮蔽天机，与他们讲述了自己在骊山内的经历。
当故事讲完之后，天明解释给他们听：“我在这个故事当中是一个普通的过路人，黎山老母是在山腰上为丈夫哭丧的寡妇。”
看他们还不是很清楚，天明指着头顶，认真地说：“这天上能和我们一般的神佛数之不尽，甚至有不少能比肩黎山老母的大能。”
他的声音变得严肃：“最可怕的东西是‘朝廷’，这天意之上更有天意，若是它不答应，以那种存在的力量，恐怕这世间无人能与之抗衡。”
猪八戒陷入了沉思。
“贤侄，我劝你还是不要谈论它更好一些。”
“二师兄你知道？”
听完天明这样说猪八戒哈哈大笑。
“你天天叫我二师兄，旁人不知，还以为你是那喜欢摔碗的河童呢！”
“想必他现在也已然超脱，这天意志上更有天意，但三界六道，却无人能知晓。”
“你知我已在红尘中成立果位，跳出三界中，超脱于世外，方能察觉它的存在，便不该再提。”
天明有黎山老母的帮助，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和信心，开口问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让你如此忌惮？”
猪八戒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然后缓缓说道：“这天意之上，只是我们臆想出的一种称呼，他如果是神，恐怕这世间会比现在更加混乱和悲惨。”
“更加混乱和悲惨？”天明不解地追问：“那天意之上是恶意的吗？”
猪八戒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复杂的表情，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沉思。
“不，不是恶意。”他摇了摇头：“不见到是不会明白的，正如一只蝼蚁永远也不会明白看着他的人此刻是在想什么。”
“老猪只能告诉你，它恒古存在。”
“有人告诉老猪，他既是一也是全。”
猪八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到如今，老猪仍未参透。”
他感叹着便看向身旁的天明，发现他好像早都没在听自己在讲话，而是拿出一个小本在写写弄弄。
猪八戒拍了拍天明的肩膀，笑着说：“你呀，有时精明，有时混沌，脑袋到底是好是坏啊！还是别想那么没边的事儿，只管专心找回大师兄便好。”
“总觉得你搅局的本事远比其他强，老猪也时常担忧，还是别惹是非，那大人物咱躲着都来不了哩！”
“你说是不是？”
他边说边看向天明的小本子，那上面胡乱写着一些他看不懂的字。
‘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弥勒佛等于高级boss，将来可以打。’
‘天意之上……或许没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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