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快凌晨四点了，还没打完啊。”
“煲电话粥呢？”
克里打了个哈欠，继续听墙。
电话还在继续。
不知道怎么回事，拉恩和最高异教的话题聊到了中国。
“天秤给过我一次反馈，巨塔反馈对于中国区域的心灵控制不太稳定。”
拉恩说：“那里人口密度高，不正常吗？”
最高异教否定了他的判断：“中国区域的人口密度和印度北部，欧洲西部，东南亚是差不多的，和人口密度没关系。”
拉恩疑惑：“那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
最高异教在电话另一头皱了皱眉头。
“巨塔对天秤反馈了很多次，中国全境的心灵控制要比其他区域更飘忽不定一些，那里的平民好像是接受过全民反心控训练似的，从巨塔启动到现在这半年时间，中国境内的反心控暴动发生了大大小小数千起，这个频率远高于同时期的苏、美、欧盟。”
拉恩想了想：“那怎么办，搞回收？反正天秤也被这么多的人口数量影响得醒不过来。”
最高异教否决道：“天秤醒不过来是因为缺失了一位‘妹妹’，没有那个‘妹妹’的献祭，天秤就无法承担“主脑”的重任，跟人口数量关系不大。”
“而且，经过了两场战争的洗礼，现在整个世界的人口数量只剩下了34亿人，这个数量已经低于巨塔理论上能够解答‘最终真实’的心灵数量。想要用答案慰告老师，我需要更多的人口。”
最高异教又说：“每个人口都是厄普西隆帝国的重要资源，我已经勒令全世界各国停止回收工作了，”
拉恩点了点头：“狂兽人算人不？”
“有脑子的才算，狂兽人有脑子吗？”
“也是哦……那异教，你打算怎么办？
最高异教说：我打算跟莫斯科、华盛顿、巴黎一样，在北京增设一台心灵控制增幅器，然后在上海，山东，广东，河南这些人口密集的地方增设几台心灵信标，加固整个亚洲的心灵控制链条。”
“你是帝国元首，你说的算。”
最高异教的语气有些疲惫：“我有预感，阿拉斯加将会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再加上月球苏军这柄达摩利克斯之剑，我每天睡觉都睡不安稳。纽约事件又让我更睡不着觉了，这个世界到底还藏着多少类似强大威胁，谁也说不准。”
拉恩说：“我会守好阿拉斯加的，等时间屏障一消失，我会率领军队淹没这个地方。”
最高异教不置可否：“前几天，我收到了一些消息，报告说：一座民用运输艇从南中国海登陆，抵达了广州。”
拉恩说：“是纽约时间那个放闪电的老头？”
最高异教点了点头：“虽然没有任何目击和痕迹证实，但我感觉，应该就是那个家伙。”
拉恩问：“海岸的守军和南中国海巡逻的帝国海军呢？”
“被神秘消失了。”
拉恩：“……”
最高又看了看手边《旧唐书》的扉页，又说道：“中国的历史太悠久了，相比之下，我们厄普西隆年轻得不像话，我不确定中国人里面还有多少类似那个强者的存在。”
拉恩想了想：“核弹都杀不死他，确实强，哪怕是现在的我，在核爆炸中心的位置恐怕也……”
“对于那个中国老头，你有头绪没，你不是在看中国人的历史吗？”
最高异教摇头：“我现在只知道，这个中国老者是一位道教传承者，和基督教佛教不一样，道教是中国人的本土宗教，他们的史书里，道教和儒家这两个词汇贯穿了他们的史书。都源于两千多年前的‘诸子百家’，我追求速度，看得太笼统，其他的也不清楚了。”
拉恩说：“我记得，巨塔刚启动时，世界各地爆发了不少‘超能力’者事件来着。”
最高异教说：“总共147起超自然力量报告，”
又说：“这说明，‘心灵能力’并不是唯一的超自然力量，心灵并不是唯一，这个世界是多姿多彩的，我现在陷入了和老师一样的困惑……坦白说，我也很想知道最终的答案。”
电话里岔开了话题。
紧接着，两个人就非心灵能力者的超凡力量开始了统计，这位厄普西隆一把手和二把手在电话里推心置腹地交谈着。
克里偷听着，又想起当初在幸存者营地时一些人对“厄普西隆有可能会内乱”的判断，不禁摇了摇头。
内乱个啥啊。
拉恩这个人虽然刚愎自用暴戾恣睢，但在这位传闻中的厄普西隆新领袖面前，还是十分听话的。
“我命令欧盟主席大批量地生产了四百辆‘冥卫’坦克，我打算将这些‘冥卫’调到各个世界心灵控制节点附近守着，这些坦克对强大个体的威胁性很强，这样我们就能威慑试图摧毁控制节点的叛逆。”
拉恩说：“我去让人把铁幕重新放在对信标的保护上。”
“中国方面格外注意，第四期梦魇特种兵毕业之后，就部署在东京吧。”
“那个中国老头怎么办？不管了吗？”
最高异教缓缓道：“亚洲境内，所有的信标和增幅器都被心灵能量源或者铁幕保护着，‘冥卫’坦克多部署些。根据我的推测，纽约的战术核弹爆炸后，那个强大的老人应该受了很严重的伤，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的能力传给那个拉丁同盟英雄。”
拉恩没能想通这句话里面的关联，只好又问：“你是怎么推理出来的。”
电话另一头又传来了哗啦啦的书声：“中国人敝帚自珍，不喜欢将自己的东西往外流传，‘外传’这个概念对他们来说是很严重的错误。
但现在那个拉丁同盟人却接过了中国人的传承，这说明他的状态已经到了一种危险的地步。因为相比于‘外传’来讲，断了传承在中国人的观念里才是错上加错。”
拉恩恍然：“你了解得真透彻，以前你对苏联人和美国人的评价也是这么鞭辟入里。”
“多看书。”
拉恩转移了话题：“我们要不要对全世界的人做个心灵筛选，把危险分子全部筛出来处理掉。”
“工作量太大了，现在百废待兴，没那么多精力。”
“要不要把所有的深山老林都搜索一遍，那些地方肯定也窝藏了不少顽固分子，说不定也有超能力者。我们真不用管吗？”
“超自然力量里，我们心灵力量一家独大，他们翻不起什么风浪的，这些历史遗留的顽石，早晚会在时间下冲刷殆尽，唯有我们心灵可以在时间长河中恒古长存，不必担心。”
“听你的……”
拉恩似懂非懂。
最高异教的声音将他思绪拉回。
“那个老人看起来强，实际上也不过和没蜕变前的天秤差不多，换他来对付‘悖论引擎’，估计会被光棱炮直接蒸发，你也不用担心什么。”
“况且……那147期超自然报告里，看看里面都有什么妖魔鬼怪。”
最高异教说：“复活岛上的石像人、胡夫金字塔里的千年木乃伊、摩洛哥布莱德的隐身幽灵、比绍的熔岩人、被苏联人驱使的恶魔、圣路易斯甚至还有一只史前恐龙……”
他嗤笑道：“这个世界的留给我们的彩蛋，实在太多太多了。”
又说：“但这些异常力量不过是巨塔伟力下的跳蚤，一些古欧洲的传承者、古印度的传承者、平民英雄、还有那个道家的老头，他们或许有些麻烦，但也不用过度担心，能真正威胁我们的，只有阿拉斯加和月球苏军，其他种种，不足为虑。”
在最后。
异教的声音幽幽传来：“要不你把天秤的背包送过来，我让潘多拉去逆向一下，我们现在的量产背包太劣质了，撑不起高频率的传送，让她优化优化。”
“不给，那是我的。”
“哼。”
异教挂断了电话。
拉恩挂了电话，捧起那散发着淡蓝色光辉的奇幻背包，有些犹豫，又有些不舍。
他突然对外面大吼一声。
“来人，给我取个隐形探测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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