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砺打开装酒的箱子，取出一瓶葡萄酒。
一看这酒竟然是用琉璃瓶子装的，而且还是那种像极了绿翡翠的琉璃，众人心里都不免咯噔一声。
现在大家都知道，石头大师是制作琉璃的高人，那这酒瓶难道也是他做的？
“砺儿，这瓶子……”
“回父皇陛下，这酒瓶都是石头大师的作品。”刘砺道，“不过酒瓶真算不上什么，知道父皇陛下喜欢饮酒，便请石头大师做了一些精美的琉璃杯，专门用来喝这种葡萄酒。”
“好！太好了！砺儿，你快拿出来！”
刘砺打开一个精美的小木盒，将里面特制的一套高脚杯，呈送到刘艮面前。
一看到这造型奇特的杯子，刘艮的眼睛都亮了。
即便是皇帝，他也没有见过这么纯净的琉璃杯！
“快给朕倒上一点葡萄酒。”
刘砺用项溪特制的开瓶器，将一瓶红酒的木塞子拔出，亲自给刘艮倒了小半杯。看着杯中那深红而又浓稠的液体，还有扑鼻而来的酒香、葡萄香味，刘艮也顾不得皇帝的形象，端起酒杯就来了一口。
一口下去仿佛还不过瘾，又接连饮了好几口，这才道：“好喝，哈哈……朕已经好多年没喝到这么爽口的酒了。砺儿，这酒是谁酿的？”
“父皇陛下，请容砺儿卖个关子。”
“哈哈……你啊，还是这样顽皮。”刘艮笑道，“好，不说就不说。”
见他对这葡萄酒赞不绝口，太和和其他皇子的眼睛都要恨出血了。
这刘砺，为了争宠简直就是不择手段啊！
照这样下去，父皇陛下对他的宠爱，将无以复加！
“父皇陛下，”刘砺道，“这次我一共带回来一万三千瓶葡萄酒。其中三千瓶，是给父皇陛下的礼物。”
“哦，竟然有这么多？”刘艮问道，“那剩下的一万瓶，你又打算如何处置？”
“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然是好酒，那就应该天下人共饮之。”刘砺道，“这剩余的一万瓶，便先给王公贵族，以及各位大臣们享用。等将来多了时，再分销至天下，让所有百姓都能有机会享受这美酒的甘醇。不过这酒也不是我的，所以还需要收取一点银钱。”
“哈哈……好！”刘艮听得是真高兴，“好一个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好啊！砺儿，你长大了！”
“谢父皇陛下夸赞，儿臣出去游历，发现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很多。”
“嗯，好，自当不骄不躁。”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刘艮道，“那你这葡萄酒，打算怎么卖？”
“不贵，一瓶二十两银子。”
众人心里暗骂，这一瓶也就一斤酒左右，最多再加上个好看的琉璃瓶子，就要卖二十两？
抢钱啊这是！
“买满一千两，赠送石头大师亲手做的纯净琉璃杯一只，满两千两赠送两只。”
众人听了又是一愣。
赠送琉璃杯啊，说不心动，那绝对是假的！
毕竟连陛下也就一套，要是自己家里能摆上两只，那简直就是莫大的荣幸！
刘艮也看出刘砺的心思，知道他这是帮项溪卖酒呢，于是道：“众爱卿，这酒甚好，大可放心买回去。不过……二十两一瓶确实贵了些。”
刘砺见状立即道：“但凭父皇陛下做主。”
“嗯，既然是过年，大家图一个高兴，那就十两一瓶吧。”
皇帝金口一开，一瓶酒便是十两，一万瓶便是十万两。
而且很多王公大臣，很快就让小太监送来了纸条，要找他购买葡萄酒，数量都是在一百瓶以上。
团年饭都还没吃完呢，一万瓶酒就已经全部卖了出去。
这让刘砺心里万分感慨。
要不是项夫人去了宁江县，那里的百姓恐怕连团年饭都没得吃，而这些王公大臣们，一掷千金面不改色。
“砺儿，”酒宴毕，等众人退去后，刘艮将刘砺叫到跟前，“陪父皇走走。”
“是。”
见刘砺竟然获得如此殊荣，太子和其他皇子的眼神，足可以杀人了。
特别是太子，他心里已经隐隐感觉到自己这太子的位置，已经有那么一些松动了。
这老九，看来是留不得了！
……
御花园里，刘艮带着刘砺慢慢走着。
到了一处凉亭，晴好的阳光正好照了进来，刘艮便在这里坐了下来。
挥退了服侍的小太监和宫女，刘艮这才说起了正事：“砺儿，那些酒到底是谁的？”
“父皇陛下，是项夫人酿的。”
“酒杯呢？”
“酒杯真是石头大师做的，”刘砺道，“石头大师其实是项夫人的……朋友。”
“哈哈……我就知道。”刘艮道，“一万多个琉璃瓶啊，也只能是你那疯子师父的手笔了。只是她一民妇出身，哪里来的这么多银钱？”
“这……”刘砺顿了顿道，“父皇陛下，儿臣也不瞒着您了。其实琉璃的制作成本很低。”
“哦？能有多低？”
“一斤纯净的琉璃，也就几十文钱，而且可以大量生产。”
刘艮：……？？？
不是，合着你当成宝贝送给老子的，竟然是一点都不值钱的东西？
但很快刘艮又笑了起来：“疯子，果然是疯子！她就不怕朕治她个欺君之罪？”
“师父说了，”刘砺道，“琉璃是不值钱，但制作琉璃的手艺值钱。这天底下现在能做出纯净琉璃的，只有她一人。”
“嗯，这么说也是道理。”刘艮道，“说吧，她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父皇陛下慧眼如炬！”刘砺道，“师父的意思是，她可以和陛下一起做做琉璃生意。将一些纯净琉璃卖给蛮族、原国，以换回大量的银钱，用来壮大我大夏。”
刘艮眼睛都亮了，这个办法不可谓不绝啊！
本来就是不值钱的东西，因为奇货可居而价值连城，等将来蛮族和原国买不动了，再大量制作卖给他们的普通百姓。
当然，在大夏国内也能这样来一波。
现在大夏国库吃紧，但民间那些商人、地主，却囤积了大量的银钱和粮食，让他们买点琉璃应该不过分吧？
他真没想到，一个妇人竟然能想到这么绝妙的办法。
“砺儿，你慢慢跟朕说说，你那师父在宁江县，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是。”
于是刘砺将详细如何整治原来的县丞、县尉，还有四大家族，又如何给老百姓分发土地，教大家栽种作物，再到大搞建设，村村都通了碎石路……一一讲述下来，让刘艮都忍不住称赞了好几次。
“看来让你拜她为师，还真是对了。”最后刘艮道，“如果明年宁江县的粮食，真能如她所说一样多到吃不完，那朕便是给她个少保之职又如何？”
“谢父皇陛下！”
刘砺心里激动啊。
少保，就是皇子的老师，相当于父皇陛下承认师父的能力了！
虽然师父可能不会在意这些，但一直让师父有实无名，他心里也过意不去。
他必须要给师父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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