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成也估计出了云兮的打算，不由心里一紧。
她还是真算盘珠子打得叮咚响，不光想要陈伯府的赏赐，连明雪的赏赐都算计在里面。
可真是贪得无厌，把陈与时的家产都拿在手里，如今还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不过想到她除了会打算盘，其他什么都不会，心里又放下来。
心气高有何用，有本事拿走才是本领。
冷哼一声，找了个位子坐下，一会看她输得如何的惨！
张氏懵懂的站在一边，只是感觉她有点过分，黄金两万两，那是多少，应该是陈伯府所有的财产吧！
这个云兮还真是敢要，她都不知道如何评价。
但是，为何心里有点想她赢呢！
反正输赢都是陈府的，她倒是不在意，只是担心云兮赢不了。
在座的都是勋贵，两万两黄金不算少，也不算多，真要拿出来，还是心疼的。
“既然是比试，自然有得有失。”康王爷看向章明雪，“如夫人可有意见？”
章泉之想到凌氏不过一见识浅薄的商女，定然是赢不过他大哥的女儿。
便对明雪点头，示意她答应。
明雪本来也不惧怕云兮，那万两黄金就是放在她跟前，凌云兮也没本事拿走。
哪怕没有两万两，她也不怕，反正云兮必输。
“明雪没有意见，请国叔公出题。”
云兮：“不行，我怕他们反悔，必须把两万两黄金，放在跟前，我才会跟她比试。”
“什么？”章明雪脱口而出，她哪来的两万两黄金，“你是不是不敢比试，才故意刁难？”
众人都看在眼里，凌氏一而再的提要求，真的有些过分。
这陈伯府也不算破落户，是天宁国的富商呢，两万两黄金应该不在话下。
而看凌氏咄咄逼人府架势，没看到真金白银，是不打算罢休的。
“莫不是不敢应战，故意拖延大家的时间？”有人嬉笑问道。
“我输了，可以马上下堂，这么多的贵宾都是证人，反悔也没实力。”
云兮把话亮在众人面前，“这是我的代价。就请如夫人拿出你的代价，也好让我安心，毕竟人心隔肚皮，贵宾们一走，我这个弱女子……怕无人帮衬啊！”
她话说得隐晦，大家都明白，陈伯府一屋子有身份的人，可以随意拿捏她这个商女。
两万两黄金，要是翻脸不认账，还真不好说。
康王爷觉得那如夫人敢应下，必然是有的，不知道这已经是陈伯府的所有，就道：“那就拿出来吧！”
此时，章明雪手里都是汗，刚才她一口应下，可是手里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黄金。
现在她要是不拿出来，就是她在诓骗大家，就如云兮所说，输了怕是要抵赖。
而且还是康王爷在主持，他可是王叔，这同欺君差不多。
蔚衡看出明雪的难处，可是他也没有那么多。
如果明雪反悔，正好结束这场闹剧。
章泉之大约是猜到了，可他一介四品史官，并非实权位置，油水也没有那么足，要现拿出那么多，得整合好多日子。
一时之间也拿不出来。
陈志成想了想利害关系，实在得罪不起看王爷，他们陈府刚来立足，更加禁不起风浪，咬咬牙，让人去把地契和银票都拿出来。
明雪看到陈志成吩咐了下人，她也只好吩咐下人，把皇帝的赏赐都拿出来。
有几个纨绔子弟闲着无事，已经开始赌输赢了。
“我赌一百两，如夫人赢。”
“我赌一千，如夫人。”
“赔率是多少啊！”
“一千比一。”
“没人买凌氏，太可怜了，我拿十两银子，买凌氏赢。”
“你这白瞎十两银子，还不如打赏给莺花，还能陪你一宿。”
几个纨绔笑成一团。
不大一会，一盘良田地契和一大摞黄金置换成的银票，就呈现在众人面前。
明雪看着厚厚的银票，心里嘲笑，她以为有了这些，就一定会赢，什么都不懂的商女，识得几个字就不知天高地厚。
她一定会让她输得心服口服。
云兮很满意，对着康王爷道：“国叔公，开始吧。”
康王爷早已想好了如何比试，想到凌氏身份低微，便问道：“你可识字？”
康王爷话一问出，全场都在轻笑，在这些勋贵眼里，贵籍以下，目不识丁的男子比比皆是，女子就更不用说，多半是睁眼瞎。
云兮知道他们的想法，“认得。”
“倒是难得。”康王爷点头，“可有擅长的方面？”
众人都轻笑，一个商女能擅长什么，擅长打算盘吧！
“都学过一点皮毛。”云兮也不打算谦虚，确实都会那么一点。
“她说她都会？”有年轻的夫人掩嘴轻笑。
“这可夸下海口了，在座的诸位谁都不敢说都会。”
“都五个孩子的娘亲了，为何如此不着调？”
“可能被如夫人的事闹得神志不清了吧，毕竟妾室的身份越过的太多，放哪个女子身上都会郁结于心，引起痴症。”
张氏有点难为情，这个云兮也胆量太大了，如此夸张的话都敢说，知不知道到她说的话，在这些贵人跟前，就是班门弄斧。
一个人哪能都会呢？
蔚衡已经不敢听下去了，只好垂着头，艰难的熬着。
康王爷开始还有点意外，随着周围的声音渐多，也觉得凌氏有点颠，他并不想看谁的笑话。
清了一下嗓子，让周遭都安静下来。
“如此自信，勇气可嘉，那就不多言，开始吧！”
“我们分别从身份，名望，应变，智慧，才情五个方面来决一胜负。”
“现实比较残酷，希望落后者保持心态，不要过于悲切，毕竟愿赌服输，落子不悔。”
“再问一遍，可悔？”
云兮，“不悔？”
明雪，“不悔？”
康王爷满意点头：“第一项：身份，如夫人出生贵籍，凌氏出生商籍。”
“这第一条为何必须放在首位，我们婺国的婚姻制度，向来讲究门当户对，对凌氏来说，确实不公允。”
“她在嫁给陈家时，身份是匹配的，现在夫家成为了贵族，肯定是不能因此看低发妻。”
康王爷不太喜欢陈家和章家的做法，可这种事情说大了也是家务事，清官都难断家务事。
而且这章家与他有些渊源，不能说偏帮，只能顺势而为。
“但是，这次受人推举，本王不得不做出事实评判。”
“这一局，凌氏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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