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亚兹留下来的纳米蜂群破坏力极为惊人，它们从团状云形态迅速解体，让帝国士兵们无法在肉眼捕获它们的身影，从而无法攻击它们。
它们几个或者十几个个体组成了一个小团体，在空气中“游动”，向着周围所有的生物体移动而去。而最先遭殃的就是树木。
一株高达80米的繁茂树木突然从叶片开始变成了黑色的“细沙”，并且迅速蔓延，枝节、树干被同化为了纳米机械，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无法使用的废物。
这些蜂群就像是黑斑一般在中央大陆西海岸蔓延。
“真是……”这个情况虽然让克洛伊头痛，但还没有把她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以它们的蔓延速度，要到第一个节点需要3天，而到中枢那里还要一年，足够我布置了。”
克洛伊从自己办公室的储物室内搬出了一个箱子，在其中是数量众多的魔石。
“大家，过来帮一下忙。”克洛伊招呼道，很快，就从门外走进来一群克洛伊。
“又是这么危险的任务？”一个分身嫌弃的接过一个魔石。
“你省省吧，还有办法应对突发情况已经算我算无遗策了，要是那一天我想不到办法了，你就哭去吧。”克洛伊没好气地呛道。
“嘁！”那位分身十分不耐烦，拿着魔石就离开了。
之后，每一位分身领取魔石时，都不忘向克洛伊抱怨两句，而克洛伊也不厌其烦地回敬每一个人。
克洛伊准备使用她之前对忒亚兹说的不完整的“净念天国”，制造出一片隔离带，而这份工作对充当节点的人来说是极其危险的。
两天后，克洛伊们到达了预定的位置，展开了“净念天国”。
净念天国的覆盖范围迅速扩大，笼罩了整个大陆，但是这并没有让纳米蜂群停止攻击，只是减缓了它们传播和增殖的过程。
尽管效果不好，但是代价巨大，每3小时就有一个克洛伊的分身倒地。
就这样，在蜂群出现的第6天，它们在克洛伊的阻挠下终于抵达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处网络节点。并花了三分钟将整个节点内的维护人员清理干净。
而在第九天，克洛伊的人基净念天国就崩溃了。她消耗完了自己所有的分身，就算自己的克隆工厂开足了马力也跟不上如此大的消耗。
没有办法，克洛伊主动缩减了人基净念天国的范围，只护住了十字山系南北走向山脉以东的地区，将大陆西部暂时放弃。
“等关键节点修复，一切就都会好起来。”克洛伊安慰阿列克谢等手下人。
就这样，蜂群在整个大陆西部肆虐，将整个西部变成了一片荒漠废土。这种情况只持续了3个月就戛然而止了——在它们诞生3个月后的某天，它们全部落到了地面上，给土壤表面覆盖了一层黑色金属粉末。
而第一个踏上这个粉末的，就是来自联合公社内姆文明方面军第一军的长官，他看着脚下的黑色余烬，又看了看远处，所有的一切都被蒙上了黑色。
“这是我们做的？怎么不早点用呢？”这位指挥员在魔能网络中发问。
联合公社什么时候发明出了这个？如果早点搬出来我们还需要牺牲那么多人。这是他的想法。
“是的，不早点用是因为使用条件很苛刻，且代价极大。”忒亚兹这一次使用了自己真实身份。
“你不是公社成员？你怎么能用魔能网络。”有人先是关注到了这一点。
“我不是公社成员不等于我不能使用魔能网络。”忒亚兹回应道。
那人想了一下，确实如此，但是又觉得有哪里不对。
不过前线的将军可不在意忒亚兹的身份问题，他只想听听这个不知名武器到底有什么限制。
“这些纳米蜂群没有高级意志，所以我无法操纵它们中的一个个体完成如此大规模的杀戮，只能操控它们完成简单的组合。而当我本身陷入昏迷或者类似的状态时，它们才会表现出类似于病毒般的本能，吞噬周围的一切。”
“二是当这些蜂群进入杀戮状态时，任何有机质它们都不会放过，这对于友军以及环境的影响是巨大的。”
那位将军看着没有一个活物的四周，认可了忒亚兹的说法。
整个西部地区所有的生物都死去了，包括微生物。
可以想见未来的中央大陆西部地区会是怎样严酷的环境，估计要花几百年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但那不是联合公社需要考虑的事。
“好了！第一军的同志们！随我进军！”
他们一刻都没有停留，向着中央大陆东部地区前进。
与此同时，在纳米蜂群停止的一刻，帝国军队就从净念天国保护的东部冲了出来。克洛伊的分身们也蠢蠢欲动，准备将人基净念天国扩展回整个大陆。
不过克洛伊本体在仔细计算之后，觉得没有可能，因为人数还是太少，这三个月，将克洛伊的克隆体库存消耗了干干净净，只能现产现销。她
没有办法，只能下令军队打头阵。
双方军队在斯蒂尔河首次接敌。
第一军的指挥员率先发现了帝国军队。
没有等他下令，第一军的所有人就做好了接敌准备。
由于双方是遭遇战，只能就地寻找掩体。内姆文明方面军第一军迅速展开了队形，从行军队形切换到了战斗队形，几十万人散开在面积约300平方公里的范围内。
在大部队展开阵型的同时，公社的先头部队已经和帝国士兵们交火。
战斗的形势是一面倒的，倒向了联合公社这方。
由于之前帝国军队都是依靠克洛伊提供视野，所以他们本身的侦察能力十分羸弱，在战斗开始之前就陷入了被动。
在联合公社第一军发动攻击后，他们才发现敌人，迅速在四周寻找掩体，然而那些躲进去的帝国士兵们还没有开始还击，就被火炮等重武器优先照顾，让他们连带着不坚固的掩体一起下了地狱。
不过那些同伴的尸体却为帝国士兵们提供了掩护，让他们得以还击，同样的，那些还击的士兵能更快的受到重火力的照顾。
帝国军队后方没有加入正面战斗的士兵们分散开，每几人为一个火力小组，浩浩荡荡的朝着联合公社军队的侧翼包抄。
然后他们就撞上了同样正在进行包围的联合公社火力小组。
依旧是相似的剧情，联合公社士兵率先发现了敌人；联合公社士兵率先发动了攻击；联合公社第一时间得到了来自重火力的支援；帝国军队死亡。
这一次的帝国军队有着150万人，是联合公社第一军兵力的3倍，但是战损却远远高于第一军。
第一军的包抄小队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来到了帝国军队的侧翼，向着那些将身体暴露在弩弹下的人射击，同时引导着火炮，导弹等攻击对方军队的连接处。
就这样，帝国军队150万人反而被50万人的军队分割包围。并且被包围的部分被迅速歼灭。
“什么？损失了一半以上？”克洛伊在得知自己派出的先遣队已经死亡了一半以后，有些眩晕。
“他们都是酒囊饭袋吗？”克洛伊重重的敲击着桌子，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阿列克谢选择帮那群行尸走肉开脱，“自从神灵将目光转移走后，我们的军队就处在了劣势，他们永远先于我们发现，先于我们打击，打成这样，已经是神灵保佑了。”
阿列克谢没有告诉克洛伊，这已经是在信息重投影的加持下打出的战绩了，不然克洛伊的心情会更糟。
“给我详细的信息。”克洛伊问道。
阿列克谢将总结出来的战场信息报告递给了克洛伊。
“……联合公社军队组织形式为分散式集成……这是什么意思？”克洛伊不懂这些词语是什么意思。
“所谓的分散式集成就是指这支军队的决策权在各个士兵个人的手中，所有士兵的决策最终会构成整个军队整体上的决策。并且整体决策还是无误的。”阿列克谢贴心的为其解释。
“很强吗？我们的军队输在这里吗？”克洛伊问道。
阿列克谢苦笑的点了点头。
在他的心里，这已经不是强大可以形容的了，他原本就是将军，自然知道队伍应该怎么带，知道命令从上层传递到下层，需要多长时间。
哪怕现在帝国士兵被神灵操控，神灵操控这些人的行为也有着相应的延迟。远远慢于那些自己做决定的公社士兵。
最让阿列克谢感觉到不解的是，这种决策方式居然没有让整个军队变成一盘散沙，反而成功的完成了相应的目标。
“对方将重火力配备到个人，火力支援和结构上远远超越我们……怎么个事？”这一次克洛伊主动问阿列克谢。
“在战斗中，帝国军队有很多的火力冗余，支援迟缓更是常有的事，但是联合公社似乎将火力支援配备到了个人层面，所以在实战中，我们的士兵还在用弩弹，而对方已经在使用火炮了。而等我方火炮打击就绪的时候，他们已经转移了。”
克洛伊点了点头，在看了几行后啪地合上了这份报告。
“也就是说无论是从组织、战斗力，还是其他什么东西，我们都要劣于他们？”
“远远劣于，其实这个问题之前就存在，当时打的是阵地战，且我们是大优势，没有引起注意。而这一次遭遇战才是最直观的体现。”
“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优势，我们的士兵比较耐饿，只要陷入消耗战，那么输的一定是他们。”
“好吧。”克洛伊从善如流。
在前线的70多万部队被放弃了，没有帝国军队会来支持他们。而当第一军全歼了那些士兵后，就才发现在之后，帝国军队已经组成了铜墙铁壁。
“只要在等我3个月，陆基净念天国修复，胜利就还是我们的。”
克洛伊在桌后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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