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卖牛的老板一脸狐疑，就连刘世杰都有些怀疑的看着陆明，说的跟真的一样。
陆明看着两人怀疑的目光，往后退了两步。
“不是，你们都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干什么？
我很认真！
开价吧！”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陆明以8200块的价格买下了那头195公斤的小牛犊。
卖牛的大哥一脸佩服的看着陆明跟刘世杰的背影，他在这个市场混了20多年，就没见过这么能砍价的人。
那个小年轻就好像有读心术一样，自己心里想什么全都被他看出来了。
陆明在批发市场门口喊了一台专门拉牛的那种车，跟在自己的车后面。
刘世杰整个人都有些懵。
“陆组，你为什么能知道那个卖牛的老板心理的底价是8000块钱？”
陆明一脸的风轻云淡：
“你多注意观察，他心里要什么价格不都写在脸上吗？”
陆明呵呵一笑：
“我不仅看出来他的底价是8000块，我还看出来他很想问我会去哪里放生，只不过他没好意思开口。”
刘世杰有些犹豫的开口：
“陆组，其实我也很想问你，到底要去哪里放生。”
陆明偏头看了一眼刘世杰，他好像真的相信自己要买头牛去放生了，这孩子实在是太耿直了。
没办法，陆明只能将大脑壳的事情跟刘世杰全都讲了一遍。
刘世杰听得十分认真，听完之后也不由的感慨：
“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纯粹的人？”
“我就是怕你昨天别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了，所以带你去他那里洗涤一下心灵。”
“你买的这头牛，就是送给大脑壳的礼物？”
“这不是礼物，这是他的朋友！”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只不过这一次的院子十分空旷，没有那么多车了。
院子里的地面有些坑洼，角落里堆着一些破旧的农具，杂草在墙边肆意生长。
陆明将车停在了大脑壳家的院子里，跟刘世杰两人将后面车里的小牛犊给放了下来。
小牛犊不安地打着响鼻，蹄子在地上刨了刨，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有些不安。
大脑壳的家里房门紧闭，好像没有人在家。
陆明拿起牛绳，在大脑壳家的窗户上打了个结，就带着刘世杰去了隔壁袁国重的家里。
袁国重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汗衫，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陆明熟练的掏了根烟递了过去：
“嗲嗲，大脑壳家里怎么没人?”
袁国重接过烟熟练的点燃，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陆明：
“小伙子，你是哪位啊？”
“我就是上次过来这边办案子的那个警察，您还有印象吗？”
经过陆明这么一提醒，袁国重再次眯了眯眼睛仔细的看了看才恍然。
“哦……你就是那个说话说一半的警察是吧？”
陆明有些尴尬：
“您怎么不记点好的呀？”
“你小子今天怎么不穿警服了？
你要是穿警服，我指定能认出你来。”
“我今天是来看大脑壳的，不是来办案，所以没有穿警服。”
“大脑壳放牛去了，估计要11点左右才回来，你在这等会吧。”
“大伟怎么样了？”
“哼！”袁国重冷哼一声，根本不想接这个茬。
陆明心中一叹，这老头是真的倔啊，看样子上次自己说的话他完全没有听进去。
“那大脑壳现在生活怎么样？”
袁国重抽了口烟，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孩子是个命苦的，自从他弟弟进去了之后，他妈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但是我们又能说什么呢？
根本帮不上他！”
“对了，袁志鹏判了吗？”
“判了，无期徒刑，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不会的，只要在里面好好表现，无期也有可能变成有期徒刑的。”
“那还行，能出来多少还有个念想。”老头一脸感慨。
陆明看着眼前的倔老头，决定再给袁大伟说点好话。
于是陆明将李东的案子，给老头讲了讲。
老头听完之后有些后怕：
“现在那个臭小子，天天就待在王寡妇家里，已经不避人了，老子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陆明有些好笑：
“既然这都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不如把新媳妇接回来，说不定你明年都能抱上孙子呢？”
老头一脸纠结，很明显还是放不下面子。
就在这时候，大脑壳牵着小黄牛回来了。
陆明也没时间去管老头了，而是说道：
“这样，我到时候去找一下袁大伟，让他回来给你认错，你到时候看他表现，找到台阶就下来吧。”
“哼！”袁国重哼了一声，没答应，也没反对。
陆明看他的态度就已经明白了。
陆明快跑两步来到大脑壳身边喊道：
“袁大头，我来看你了。”
大脑壳有些憨憨的摸了摸自己的寸头：
“嘿！警察朋友，你好啊！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玩？”
“我怕你过的不好，所以来看看你！”
“我挺好的！现在村里的小孩都不欺负我了。”大脑壳嘿嘿笑着，笑的很是满足。
“我听说你妈妈天天骂你？”
“嘿！弟弟被抓了，妈妈只是不开心，也没有天天骂我！”
陆明快走两步，带着大脑壳来到了他家院子。
“你看我给你带了朋友过来，以后它就是你的新朋友了！”
大脑壳一脸欣喜的看着院子里的小牛犊：
“哈哈，警察朋友，谢谢你的礼物，以后它就叫小黄了。”
陆明有些跟不上节奏了：
“你手里牵着的这个不是叫小黄吗？
这个又叫小黄，你能分得清你自己在叫谁吗？”
“有了这个小黄，我这个就变成老黄了，以后我就不会经常想老黄了！”
“这……”陆明还是有点无法理解，新的小牛犊，不是应该起一个新的名字吗？
名字这玩意怎么还能顺延的？
大脑壳笑的很开心，根本没有在意陆明在纠结什么。
“我现在又有三个朋友了，大黄、小黄、还有警察朋友！”
陆明一头黑线，搞半天我还是一头牛呗。
大脑壳拿出钥匙将门打开，刚刚推开门屋里就传来了周云芳骂人的声音。
“你个短命鬼，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准备饿死老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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