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曦哭了一阵，见到张曦没说话，还以为他走了，立刻转头一看。却见张曦抱着涂山雅雅，很是无奈的看着她。
“你看着我做甚？”
“我看你也不行，不看你也不行，你要我怎么办？”张曦哭笑不得道。
“那……那便还是看吧。”常曦幽怨道，“保不准哪天我就被你娘子或者师姐杀了，你想看也看不到了。”
“哈……”
张曦忍不住笑了一声，可常曦却更加幽怨。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想着心事。
好半晌。
常曦才开口道，“大首领倘若不想在这里，便走吧，免得你受你娘子和师姐埋怨。”
果然是妖族。
张曦在内心赞叹道，这才刚经人事就知道魅惑人了。
“你这么看着我做甚？”常曦俏脸微红。
“我在想，你到底哪句话是真心的。”张曦摇头笑道。
“我每句话都是真心的。”常曦幽幽道，“你人在这里，心却不在，我留着你有何用？”
“是不是妖族女子都这么喜欢口是心非？”张曦似笑非笑道。
“谁口是心非，我……妾身只是觉得你身份显贵，既是紫霄宫弟子，又是十二祖巫之首，妾身如何配得上你？”常曦红着眼眶道。
“你也不错，曾经血战玄都，又是妖族二圣，姐姐更是天帝之后……”
“那我们便是天注定的缘分。”常曦柔声道，“妖族二圣和巫族大首领，岂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
张曦顿时无言以对。
涂山雅雅更是看傻了，难道妖族女子都如此厉害吗？
“伏羲，我等虽然有夫妻之实，不过却认识不深，你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吧？”常曦坐在木屋的楼梯上，双手撑着下巴，歪着头看着他。
张曦瞥了她一眼，无奈的道，“你手段如此高明，为何迟迟不与帝俊完婚？”
说实话，这歪头杀真有些遭不住。
都说羲和是三界第一美人，常曦和她一母同胞，却又差得到哪里去？只是她名气不如羲和大，不为人所知而已。
这样的一个大美人和他撒娇，饶是心若磐石的张曦都有些心神荡漾。
“我为何要和帝俊完婚？”
常曦叹气道，“当日在玄都对抗域外天魔，帝俊和羲和结为道侣，那些妖族前辈起哄说让帝俊也把我娶了，我当时还年幼，不懂这些……只想跟我姐姐永远在一起，于是便也没有拒绝罢了。”
“唔，还有这事？”张曦目露惊色。
这和被棒棒糖骗走的小姑娘有什么区别？
想不到浓眉大眼的帝俊居然是这样的人，可耻。
“如何没有？你玄都转一圈，我妖族前辈都知晓。”常曦蹬开了绣花鞋，揉着自己的白皙的小脚道，“后来东皇对我有意，和帝俊说了这事……帝俊没同意罢了。”
“帝俊是不是觉得，羲和和你并称妖族二圣，倘若东皇太一娶了你，他便有了和帝俊争夺妖族领袖的资本？”张曦用极大的毅力挪开了眸子。
不得不说，她的小脚还挺好看的。
“你如何知晓？”常曦杏目圆睁，“我可是想了上万年……才想明白这件事，你才得道多少年？”
“倘若你的表情再真挚一点，我便信了。”
张曦也坐在了楼梯上，只是却没有坐在她身侧，而是坐在了下首。
“讨厌。”常曦娇嗔道，“妾身本来愚昧，羲和也常常如此说……”
“不聪明的女人我见过，但绝对不是你这样。”张曦大笑道，“东皇惦记了你数万年而没有得手，肯定不止是帝俊的原因……毕竟东皇在妖族也甚有威望，倘若他真的要娶你，便是帝俊也无法阻止吧？”
“那位不聪明的姐姐，妾身见过吗？”常曦幽幽道，“夫君……你在外有多少女人，便告知妾身，妾身不想哪天不明不白的被人给杀了。”
夫君可还行？
张曦嘴角有些抽搐。
涂山雅雅更是目瞪口呆。
大首领，伏羲，夫君……三句话不到就变一个称呼，而且还极其自然，好似两人本来就该如此称呼一样。
“夫君，如何不说话了？”常曦轻声道。
“你是如何应付东皇的，和我说说看……”张曦笑道。
“我虽是妖族二圣，不过也是一介女流罢了。”常曦无奈道，“打不过帝俊，也打不过东皇……连羲和都打不过，我能如何应付？”
“我猜猜看……”
张曦揉着涂山雅雅的脑袋，轻笑道，“你和羲和说，你想当天妃，可你又和帝俊说，你对天妃之位毫无兴趣，所以你和帝俊的婚事才一拖再拖，对否？”
“夫君如此聪慧，妾身如何瞒得过你？”常曦莲步轻启，赤脚走到了张曦身侧坐下后，侧头看着他，“妾身的事夫君都知晓了，可夫君之事，妾身却一无所知，太不公平。”
“常曦，娘娘可说过，不许你与主人亲近。”涂山雅雅龇牙道。
“那娘娘可曾说过，准许你给主人做小？”
常曦一句话，让涂山雅雅浑身颤抖了一下。
原本白皙的皮毛瞬间呈现出了一团粉红。
“不许戏弄她。”张曦伸手抚摸了一下涂山雅雅的尾巴，“我和她虽名义上是主仆，实则是朋友……她日她若有中意的狐族男子，我便把她风光的嫁出去。”
“为何是狐族男子？其它族不行吗？比如说巫族……”常曦笑嘻嘻的问道。
涂山雅雅更是羞愧难当，整个人缩成一团。
“巫族不与外族通婚，你又不是不知晓。”张曦叹气道。
“巫族大首领应该不在此列吧？”常曦轻笑道，“你娶了后土，便又和你师姐纠缠不清……就算巫族和后土知晓了，他们又能拿你如何？”
“我又不算是纯正的巫族。”张曦苦笑道。
“如果有选择，谁又想把自己的生死交在一张旗帜上呢？”常曦伸手抱过了涂山雅雅，纤纤细指轻点她的额头，“你呀，如何和我一样……上了那招妖幡，日后倘若有战事，我等皆得抛弃夫君孩儿，跟随娘娘征战。”
“主人说了，纵使招妖幡召唤，我也不用去。”涂山雅雅小声道。
常曦微微一愣，随即凄惨一笑。
“你主人乃是三界豪杰，自然有这种底气……让妾身好生羡慕。”
卧槽。
张曦瞬间有种逃走的冲动，这女人真是有点让人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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