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文，怎么回事？”
“你那边做事一向是非常稳妥的。”
“还有你身边的那个司机，你不是老夸他牢靠吗？”
“怎么这次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要是宋、袁二人翻供的那番证词最后被查实是真的。”
“那丢枪这事就成了这一系列连锁事件的导火索了。”
“你那个司机的罪过那可就大了！”
“你说你事先不知情，司机对你进行了瞒报。”
“我和省府相信你，但难免会有一些人抓住这一点来戳你的痛脚！”
“对此，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高正平单独对方禀文说道：“我当着刑部沈大人的面，让你给省府交报告做检讨，你应该明白我的用意吧？”
“明白！”
“高大人这么做是为了我好。”
“是为了将这件事情的最终处理权尽可能的掌握在省府这边................”
“嗯！”高正平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奔着这个目的去的。”
“只要你的这个事情的处理权在东川省府，我们就比较好操作。”
“我们这边严肃处理了你的这个问题，刑部和朝廷那边也就不好再对你进行双重处罚了。”
“你和刑部沈大人应该也说得上话吧？”
“必要的时候，你也可以私下里在沈大人那里表表态。”
“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沈大人相信你事先是不知情的。”
“到时候，沈大人在朝中为你说句话还是非常有用的。”
“高大人，这事我是真的后来才知道的.................”
“何川跟了我这么多年，办事一向稳稳妥妥。”
“否则的话，我也不会让他做我的专职司机那么多年。”
“省府这边就要靠高大人替我多操点心了。”
“沈大人那边我也会去吹吹风..................”
“高大人，对于宋、袁二人的翻供，您怎么看？”
“您相不相信——在这个节骨眼上搞出这么多事情的就真的是两个不入流的小混混？”
“说实话——就我个人的判断来说，我不信宋、袁二人真的就是两个不学无术的地痞。”
“我也不愿意相信他们的这种说辞！”
“东川省府和你们东川省厅更难以接受这种只会让整个东川更加颜面扫地的结果.....................”
“无论站在我们个人的角度上，还是站在东川全局的角度上。”
“坐实宋、袁二人是两个不入流的小混混无疑都是最糟糕的局面.................”
说到这里，高正平声音再次压低：“这里就你我二人。”
“有些话，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事已至此。”
“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让宋、袁二人的翻供成为最终的定案结论！”
“否则的话，咱们东川这次可就真的没办法收场了。”
“被两个小混混玩弄于鼓掌之中，这个印象一旦烙下。”
“那必将是你我在朝中不可磨灭的耻辱印记！”
“更糟糕的是——一旦这个印象被烙下。”
“那就等于告诉朝廷——你我根本就没有能力继续胜任现在的位置！”
“等到了那时候，别说往前更进一步了。”
“恐怕，提前致仕还乡就是你我最好的结局了....................”
“你明白吧？”
“是！我也想到了这一点。”
方禀文沉声道：“可是，宋、袁二人的案子已经明确被刑部接手。”
“而且是沈大人亲自挂帅。”
“我们想要改变刑部的最终结果，这个几乎是不太可能的。”
“除非我们能够把案子的调查权重新拿回来...............”
“但这更是不可能的。”
方禀文面色愈加的凝重：“想要从刑部的手里拿回调查权，这不太现实...............”
“案子都是人办的。”
高正平也是眉头紧锁：“你对刑部的那两个审讯专家了解多少？”
“或者说——你和两位专家说不说得上话。”
“高大人是想从那两位审讯专家身上入手？”
方禀文无奈地摇了摇头：“以前只是听说过这两人的大名。”
“刑部的内部刊物上曾经多次刊登过他们两人的事迹。”
“除了这次的见面之外，我也就是去年到部里开会的时候见过他们一面。”
“连话都没说过...............”
“李有为和顾一杰能够被沈大人直接带过来参与此案。”
“想必也不是那么容易会被收买。”
“更何况——我们现在对李有为、顾一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根本摸不准。”
“万一贸然接触的话，很可能因此弄巧成拙.................”
“是啊！”高正平叹了口气：“我担心的也是这一点。”
“是人就会有弱点，就会有所喜好和厌恶。”
“我们现在已经没时间对李有为和顾一杰这两个刑部专家展开背调和研究了。”
“之前在案情分析会上你也看到了。”
“沈大人嘴上虽然没怎么表态。”
“但谁都看得出来——沈大人对李有为、顾一杰的专业意见还是非常看重的。”
“如果我们能拿下李有为和顾一杰的话，我们就有可能让宋、袁二人的案子朝着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去发展.................”
“高大人，虽然现在时间是有些仓促。”
“但我们只要找准了方向，也未尝不是没有机会。”
“我现在可以先派人去隆京那边针对李有为和顾一杰做一个突击背调。”
“您刚才说的对——是人都会有弱点和喜好。”
“专家也不例外。”
“只要我们可以找到两位专家的痛点并投其所好。”
“我们应该可以顺利将两人拿下。”
“只要可以将李有为、顾一杰拿下，这件案子就依旧有转机...............”
“你说得对，时间紧这事也得办。”
高正平点了点头：“我们这也是两手准备。”
“刚才你不是也说了吗？”
“你也不相信宋、袁二人真的就是两个不入流的小混混。”
“如果宋、袁二人的翻供被证实是伪供的话。”
“那我们就省事多了。”
“连收买李有为、顾一杰这个环节也可以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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