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眼前的石磊，就连周围其他偷偷打量的幸存者们也都全部张大了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石磊喃喃了一句：“这是超能力么。”
随后又回过神看着方泽大喊了一声：“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短时间内接触到大量的无法理解的信息让石磊的思绪有些崩溃。
周围原本躲在帐篷里的幸存者已经有些看着闪烁着蓝紫色弧光的方泽有些畏惧，但是更多的是麻木，他们经历了太多。从生化病毒爆发，亲人变成丧尸，逃入地下之后又经历了核武器轰炸，之后更是遇到了丧尸变异，极端高温天气，漫天飞舞的辐射尘。
今天还见到的人，说不定明天就会死去，然后在变异成丧尸之前被敲碎头颅送出避难所被掩埋。
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明天的时候，对任何奇特的景象也就不再惊奇了。
即使是方泽一行人穿着厚重的动力装甲，或者是现在散发着灵能弧光的景象他们都不再觉得稀奇，就像前两天t800被带进地下隧道时一样，心如死水毫无波澜。
“你放心，我们的到来是一件好事，真正的好事。告诉我你之前在担忧什么，你的紧张是在你女儿出现之后才开始的，和你女儿有什么关系么？”方泽散去了灵能看着已经瘫软跪倒在地上的石磊，努力的安抚着对方的情绪。
“我担心你们会看上我女儿，将我唯一的亲人抢走。”
一句话把方泽给说沉默了。
“我们抢你女儿干什么？”方泽有些摸不着头脑。
方泽一行人包括要塞上的幸存者虽然都经历了不少惨痛的事情，但是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基本都是丧尸之类的，几乎没有经历过任何人为的灾难，再加上要塞中有着大量的军人，秩序维护的相对正常，又拥有足量的物资储备和并提供了安全的居所，除了有些暂时没事做的幸存者偶尔和陈沫沫抱怨想要一些工作安排，几乎没有任何极端事件发生。
石磊看着方泽，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但是方泽的眼神很清澈，那浅蓝色的瞳孔中似乎充满了疑惑。
“自从地表无法活动之后，附近的所有幸存者就都纷纷逃入了就近的地下设施，有防空洞，也有地铁隧道。随着眼看获救无望，有一些人就开始疯狂作恶，他们袭击其他幸存者，抢走食物和女人，强迫男人冒着风险到地面上搜索食物和物资。”
“所以你担心我们是一群强盗？”方泽有些纳闷的敲了敲自己身上的动力装甲。“你见过这么高科技武装的强盗？”
石磊坐在地上大力的摇了摇头。
“那倒是没有，不过当初这些地铁隧道其实都是互相可以连通的，直到两天前有人传言说地面发生了洪水，一部分隧道被淹没，许多人被淹死，或者触碰到了包含辐射的洪水而死于辐射病。原本互通的地铁隧道被洪水淹没，大家又开始想办法四处寻找可以通行的办法，毕竟所有人都需要生存，地表的活动范围非常有限，收集到的物资种类也非常单一，大家需要在地下完成各种物资的交换和流通。我询问你们的来源就是想知道你们的大致身份，毕竟之前在能随意在地下移动的时候，我们也是有信息交流的。有一伙强盗听说是之前洗劫了cd装备研究所之后来到cq北的某个地段才逃入地下，而据我所知地下能有高科技装备的也就只有这伙人。”
方泽有些好奇：“那你一开始见到我们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这么紧张？反而在你女儿出现之后才紧张起来。”
“那是因为听说那伙强盗并不是非常嗜杀，但是异常的好色，一般袭击其他据点只会抢劫一些食物，掳走一些好看的女性，其他多余的人只要不反抗就不会有事。”
方泽扭过头看了一眼陈丰。
“没想到这地下还有这么奇特的情况。”
陈丰点点头反问了一句：“等忙完以后把他们剿了？”
方泽没说话，做了一个oK的手势，随后干脆在这个处于隧道中的小小避难所逛了一圈。
隧道的另一端是和之前方泽一行人进入的地方一样用铁路和钢板制作的简易大门，唯一不同的是，这一端的门口内侧的墙边被放置着大量的急冻蘑菇。
这些蘑菇隔着不远处似乎有些泄露的大门不断的闪烁着微光，吸收辐射和涌入隧道内的热能，平衡着这附近的环境指数。
方泽看着缓过来了的石磊问了个问题。
“你们怎么去其他地铁路段？或者和其他人沟通？”
石磊带着方泽一行人来到了隧道的中段，两个狭小的应急维修通道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底部的爬梯口两旁还站着几个抱着步枪的士兵小心的守卫着。
“这一段隧道都由我带领的民兵组织管理，算是附近里面相对稳定的地区了，许多人都走维修通道然后进入加压通风管，来到这里来进行交易。这里爬上去就是通风系统的维修间，维修间连通着所有的大型送风通道。”
方泽看了一眼处在隧道顶部的通道口，灵能涌出，整个人就这样漂了上去。
看着方泽漂上去，石磊急忙抓着墙上的把手也跟着爬了上去。
前往维修间的通道是和隧道一样用水泥浇筑的，但是尺寸和高度都比较大，显然是为了方便利用某些工程机械更换某些大型机械预留的，而现在方泽走起来也并不困难，只不过需要微微的弯着腰。
而陈丰和其他人就只能站在下面看着了，不论是半吨重的cmc400还是接近一吨重的cmc600都不是隧道墙体上那些浇筑进去的钢结构爬梯能支撑的重量。
来到维修间，只有二十几个平方的设备间里许多人正在熙熙攘攘的交谈着。
看着方泽走进来的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几乎就差没拔腿就跑了。
幸好这时候追的气喘吁吁的石磊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给众人一通解释，在场的所有人才继续忙碌自己之前的事情。但是不得不说，除了所属在石磊这个避难所的七八个人明显的放下了戒备，其他人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方泽沿着维修间转了一圈，立刻明白了这些人都在这里做什么。
这个小小的维修间就是一间交易站，许多背着大包小包的人从通风管里钻了出来带着许多物资到这里交易。
或是直接交易给石磊这个避难所，或是在这里和其他地段的幸存者交易物品。
没有人使用原本的货币，除了部分物品可以用贵金属购买，大部分物品都是以物易物的。
其中最有价值的物品，分别就是食物，电池，药品和个人防护装备，包括呼吸面罩，带着铅丝的隔离服，或者是地面找到的高端产品纤维型的辐射防护服，而枪械和子弹最容易流通的物品。
而能用黄金之类贵金属交换的物品，基本上都是一些曾经的小电器，比如没有电池的手电筒，没有子弹的枪械，或者一些机械零件等等。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地下生活，这里的幸存者们已经发展出了一套新的交易体系，而这套交换体系下最核心资源的就是食品和药物以及一个方泽都没想到过的物品——急冻蘑菇。
这东西不知道是这边几条隧道的特产还是怎么的，许多人买不到防护装备的人，甚至会购买急冻蘑菇，然后用一个金属笼子把小小的急冻蘑菇放进去，挂在背包上，然后将呼吸面罩上用软管接着贴在笼子旁，保证自己吸入的空气不会包含辐射。
方泽有些好奇的看着一旁的石磊。
“你们不知道这蘑菇收到强烈撞击会爆裂？喷出来的超低温气体可以冻死任何一个人。”
石磊点点头。
“当然知道，但是没办法，装备过于匮乏，想要到地面去搜集物品，要不是有蘑菇过滤空气中的辐射，要不就是有防护装备，不然离开地下都活不了多久。蘑菇的效果非常好，还是范围性的去除辐射，还带降温，地面那五十多度的温度，带着蘑菇反而能活动时间长一点，常规的防护装备很容易中暑。蘑菇在必要时刻还可以当做防身物品，如果被丧尸包围只要丢出小笼子，蘑菇就会爆裂，将一小片丧尸全部冻成冰雕。如果实在无处可躲，直接丢在脚底下也比喂丧尸要强，至少这种瞬间冻死没有痛苦。”
虽然石磊说的似乎很平静，但是方泽依旧感受到了话语中的无奈。
是啊，如果有办法，谁乐意过这样的生活呢，想到自己要塞里那些被救回来的幸存者，方泽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让他们过得太幸福了一些。
不过现在要塞的容量不够了，这么多幸存者带上也是个问题，按照石磊的说法，这片盆地的地下设施里至少得有几十个大大小小的避难所，恐怕幸存者得有好几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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