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追爱布衣女相

简音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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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误闯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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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詹白手按的这个位置简直太……暧昧了,叶舒楠心下猛地一跳,慌忙收回了自己的手。可是她这么突然一抽手,司空詹白那原本覆在她手背上的手。就直接落在了她身上那暧昧的位置。

他手心灼热的温度透过那轻薄如云的衣服熨烫着叶舒楠的肌肤,叶舒楠顿时如被火烫到了一般,霎时间直起身来,开口就道:“你、你……做……做……什么?”

这般结结巴巴、紧紧张张的模样,哪里还像是平日里那个淡定从容的叶舒楠?

旁边又传来低笑声,叶舒楠感觉自己的脸烫得似乎要烧起来了。羞恼之下,叶舒楠索性起身去点蜡烛。黑暗中,孤男寡女躺在一张床上,这实在是太危险了,还是有点亮光得好。

可是,还未等她来得及起身,旁边的那男人就长臂一伸直接扣住了她的腰身,语气轻柔,“好了,不跟你闹了,别恼。”

“那个……我去把蜡点上,太黑了。”叶舒楠说话的同时,身子悄悄往外挪了挪。

黑暗中,司空詹白注意到叶舒楠这小动作,嘴角浮起一笑,“舒儿怕我?你再往外挪几分,就要掉下床去了。”说话的同时,司空詹白的手臂微一用力,已经把叶舒楠拉进自己的怀中。

两具身体相接,透过彼此的衣衫,似乎能直接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叶舒楠被司空詹白揽在怀中,僵硬地不敢动一下,生怕无意间碰到了他的什么敏感部位。

“舒儿,你瘦了。”司空詹白的声音在叶舒楠的耳边响起,光听这声音,叶舒楠就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是皱着眉头的。

自己瘦了吗?叶舒楠捏了捏自己的手臂,没有吧?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不是被那长者取了心头血吗?怎么自己这么动来动去的,却一点痛感都没有?

“他是骗你的,根本就没有取你的心头血。”一旁传来司空詹白轻柔的声音。

呃……这人是会读心术吗?

“舒儿,你现在……重新爱上我了吗?”一片黑暗中,司空詹白轻声问出这句话。

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沉默之中,司空詹白亦是不催促,静静地等着旁边的叶舒楠开口。

似乎过了很久之后,叶舒楠才叹息一声,语带苦恼道:“我也不知道。”当时那长者问自己的时候,自己是情急之下,才说他是自己的心上人的。可是现在仔细想一想,自己从鹊翎山回来跟他相处的时间也不过半月左右,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爱上一个人?

司空詹白闻言却是轻轻一笑,“不知道就算了,不要去想了。赶紧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叶舒楠又是被司空詹白的话震得面上一惊,睡觉?跟他一起?叶舒楠心惊之下,连忙道:“我去别的房间睡。”

“这里不是清尘园,没那么多房间可以供我们这些人一人一间休息,你就暂时凑合着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吧。”听这声音多么淡定轻松,这语气多么理所应当。

坚决不行!

“我去找雨竹、静芊她们挤一挤。”叶舒楠转身欲下床去,却再一次被身后的男子用手臂截住。

“这三更半夜的,你就别打扰人家休息了。这一路过来,她们也累坏了,你这时候去扰人清梦,你忍心吗?”

也是,这么晚打扰人家的睡眠的确是不太好,但是自己真的要跟司空詹白同床共枕吗?

“你害怕跟我躺在一张床上?放心,我会把持住,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当然,如果你自己把持不住的话,我倒是很乐意配合。”司空詹白语带笑意。

我把持不住?把我说得好像是一个色女似的,叶舒楠心中暗道:睡就睡,谁怕谁啊。

叶舒楠抬手把自己腰间的手臂拿开,重新躺下盖好被子,道:“睡觉,你!不许乱动。”

但是跟一个男人,而且名义上是自己未婚夫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叶舒楠实在是睡不着,而且也不敢乱动,就那么直挺挺地躺着,心里乱糟糟的。

许久之后,旁边的司空詹白终于叹了一口气,“睡不着就别睡了,我们两个说说话吧。”

叶舒楠严重同意,正好有一件事她很好奇,“你说取心头血的事情,是那位前辈骗我的?为什么?”

“不知道,也许是为了试探一下你对我的感情吧,我也觉得挺奇怪的。”这一点,司空詹白也想不通。

沉默了一下,司空詹白问道:“舒儿,你决定用你的心头血救我的时候,真的只是把我当做一个曾经并肩作战的朋友吗?毕竟救了我之后,你这一辈子每逢天寒之际,就会心痛难忍,为了救我你甘愿冒这样的风险,舒儿,其实在你心里我的位置已经很重要了。”司空詹白相信叶舒楠在心里是对自己不一样,只是她自己不肯承认而已。

叶舒楠却道:“这也没什么啊,只要到天寒之时,我整天呆在烧着炉火的房间不就行了。”其实当时那前辈告诉自己这件事的时候,自己也没想那么多,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个了。

司空詹白却循循善诱道:“那你为何在来这里之前在我的脸上抹上黑灰,却让温塔锐打扮得那般惹眼呢?舒儿,就算你嘴上不承认,在你心里,我跟温塔锐的位置是完全不一样的。他,是你的朋友。而我,是你的未婚夫。”

叶舒楠闻言却是愣住了,是这样的吗?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温塔锐对付女人比较有经验……”

“好了,舒儿,你不用解释了,我的心里都明白。”

你明白什么啊?我自己都还不明白呢,叶舒楠郁闷地想。

本来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两人就这样东拉西扯的,天也很快就亮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这房间中,叶舒楠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起身了,谁知有人比她起得还早,此人就是厉晴霜。

看到叶舒楠从司空詹白的房间里走出来,厉晴霜瞬间笑得一脸的暧昧,只见她对叶舒楠微挑眉毛道:“看你这脸色,一晚上没睡吧?世子他刚醒过来,身体吃得消吗?”

叶舒楠闻言,面上又是烧烫起来,怎么厉前辈说话这般……露骨,自己跟司空詹白明明没做什么,可是被她这么一说,好像真的做了什么似的。

片刻之后,叶舒楠轻咳了一声,正了正脸色,她知道厉晴霜的脾性,你越是解释,她就是感兴趣,叶舒楠索性就避开这个话题,语气轻松道:“怎么前辈这么早就起床了?”

经过叶舒楠这么一打岔,厉晴霜果然不再纠缠于刚刚的话题,而是张开自己的双臂,深吸了一口气道:“这样的清晨若只是睡觉岂不是可惜了,好久都没有见到过这么美的景色了,舒儿愿不愿意陪我一起出去走走?”

叶舒楠微微一笑,“乐意奉陪。”

厉晴霜和叶舒楠两人相携走出院子,叶舒楠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纳闷道:“咦,小乌呢?怎么都没见到它的影子?”平时它跟自己都是不离身的,今天怎么这么不热情?

厉晴霜闻言道:“也许是还在睡懒觉,或者跑到哪里玩儿去了吧,等会儿它自己会回来的。”

叶舒楠闻言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她想着小乌这么喜欢这里,应该是跑到哪里去玩了吧。

两人出去转了一圈,等到她们回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起床了。司空詹白的毒解了,大家也都睡了一个安心的好觉,偏偏有一个人除外,就是我们可怜的敏王殿下,温塔锐。

“我们到底什么时候离开这里,我快要受不了了。”温塔锐趁着那笑笑姑娘不注意,快速闪身到叶舒楠的身边轻声问道。

叶舒楠笑了笑,应道:“司空詹白刚醒过来,他的身体还很虚弱,恐怕要在这里养上一段时间,我们才能离开。”

叶舒楠这清清淡淡的话,对于温塔锐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看上天这意思,是要对自己委以重任了吗?可不可以不要啊?

看到温塔锐这副快要崩溃的模样,叶舒楠终于含笑道:“好了,骗你的。如果那个老头不阻拦我们的话,我们今天就能走。”

司空詹白刚刚醒来身体虚弱?昨天拦着自己的那条胳膊不知道多有力,那人的恢复能力简直非常人所能及。

“太好了。”温塔锐咬着牙道,如果不是怕被那少女发现异常,温塔锐此时真想大声欢呼一下,来庆祝自己即将脱离苦海。

果然,下一刻,那有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睛的少女便跟了过来。只见她看看眼睛里有隐忍喜悦的司空詹白,又看向嘴角含着轻笑的叶舒楠,面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叶舒楠轻笑着摇头,“没什么,他只是在问我,我未婚夫的身体怎么样了。”这少女可是爱吃醋的紧,自己要小心一些。

“你们先聊,我去看看我的……未婚夫。”嗯,她发现自己说这三个字说得越来越顺口了。

待叶舒楠离开之后,那少女微微皱着眉头看向温塔锐,“人家都已经有未婚夫了,你就别再惦记人家了,破坏一对有情人是很不道德的,就像是那个女人,讨厌死了!”

温塔锐正欲试着摆脱那少女紧搂着自己的手臂,却是被她的最后一句话勾起了强烈好奇心,“那个女人?哪个女人啊?”

少女的手臂一指,指的就是叶舒楠他们过来的方向,“就是住在那里的那个女人啊,讨厌死了。”少女眉头微蹙,更有几分娇俏。

“你是说那个讨厌的女人住在这玲珑谷的另一边?”那不就是那些女人住的地方吗?温塔锐心中疑惑。

“是啊,就是她们,你也见过她们了?她们都不是好人,你不要去喜欢她们。”说着又揽紧了温塔锐的胳膊,仿佛怕他被那些女人抢走似的。

少女的话成功引起了叶舒楠她们的注意,看来这谷主说得没错,这两父女的确是很讨厌她们。听这少女话里的意思,好像他们之间还颇有些渊源……

待他们正欲听下去,少女的声音却是被另一人沉声打断,此人正是少女的父亲。

“笑笑……”出现在门口的,依旧是那一张严肃到极致的脸。

叶舒楠看着这张脸,突然生出几分好奇,是怎样的女子才能忍受跟这样一个整天绷着一张脸的男人在一起,而且还给他生下了一个女儿。不,或者这男人在自己的妻子面前不是这副面孔,就像他对自己的女儿一样,虽然表情严肃,但是那双眼睛里却满是藏不住的疼爱。

“爹爹。”笑笑连忙跑到自己父亲的身边。

那长者的眼睛却是看向叶舒楠,叶舒楠亦是笑着冲他点了点头。她明白这前辈是什么意思,他也不希望他们在这里多做停留,免得自己的女儿越陷越深,如果可以的话,今天晚上他们就能离开了,这对温塔锐来说,一定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

那长者得到叶舒楠肯定的回答,脸上的表情也松动了一些,随即目光扫了叶舒楠他们这些人一边,然后沉声道:“我们这里可没那么多东西让你们吃,你们要想吃东西,自己准备去。”

他的话音刚一落下,左静芊就欢呼出声,“啊,舒楠做的东西最好吃了,我先去看看这谷中有什么好吃的,野鸡野鸭什么的,应该有吧。”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叶舒楠看着左静芊满脸的笑容,看来真的得自己动手了,但是……叶舒楠环顾了一下四周,小乌呢?怎么一直都没有看到小乌?这小家伙到底去哪里了?

温塔锐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出去猎几只野味回来,昨天光是吃那些青草绿菜的,温塔锐这个风流贵公子的胃已经有些受不了了,他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老子要吃荤!

“哎……”叶舒楠喊住正欲出门的温塔锐他们,“等一下你们出去的时候,趁着帮我找一下小乌,我从早上起来就没看到过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这么说起来,还真有些担心,那小家伙以前可是整天都黏着自己的,怎么突然间就见不到踪影了?实在有些奇怪。

左静芊闻言道:“你放心吧,那小家伙那么聪明,不会出事的,它大概只是贪玩儿,这个时候应该在哪里玩耍呢吧。”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那长者才走到叶舒楠的身边,沉声问道:“你们究竟什么时候离开?”

“今天晚上吧,趁你女儿睡着的时候,我们悄悄走,之后的事情就看前辈你怎么安抚自己的女儿了。”可以预想,那位名叫笑笑的少女,在得知温塔锐悄悄离开之后,一定会大哭一场。其实,叶舒楠觉得这个叫笑笑的女孩儿还是挺不错的,只是可惜,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伴落花啊。

那长者闻言却是摆手道:“行了,你们赶紧走吧,我一看到那叫什么温塔锐的就讨厌,我可不想让他祸害我的女儿。你那个未婚夫倒是不错,只是可惜我女儿看上的人偏偏不是他。”那语气听起来真是十分的惋惜。

叶舒楠只在一旁陪笑道:“是啊,真可惜。”心中却暗自道:刚刚你女儿还说呢,破坏人家有情人是不道德的,你明知道我跟司空詹白是一对未婚夫妻,你还这么说,安的是什么心呢?

却见那长者目光陡然变得犀利,直直地盯着叶舒楠开口道:“你是故意的吧?难怪那个男人被抬进来的时候,满脸的黑灰,衣服也是脏兮兮,看起来邋里邋遢的,你故意把他弄成那个样子就是担心我女儿看上他,对吧?”

叶舒楠闻言,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你刚刚也听到自己的女儿说的那些话了,我跟司空詹白是一对快要成亲的未婚夫妻,你的女儿陡然插进来也不合适是不是?”

“这件事是那边的人告诉你的?”那长者目光变得冷凝起来。

“是。”叶舒楠点点头,这件事根本就撒不得谎。

只听得那长者冷哼一声,“他们那边的人就是爱多管闲事,一个个的都不安好心。”

叶舒楠心中暗自嘀咕,却是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仇怨,但听刚刚那少女无意间说出来的话,好像是跟男女感情有关。

叶舒楠试探着开口道:“那前任的玲珑谷谷主的确不怎么样,我未婚夫身上的毒就是她给下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那长者打断,“什么玲珑谷谷主?全是她们自己弄出来的名头,真是恬不知耻,这玲珑谷何时变成她们家的了?”

“听您这意思,这玲珑谷原本不是她们的地方?”叶舒楠好奇地问道。

“当然不是。”那长者立刻拔高了声音道,“当初那个女人是偷偷跟着主子来到这玲珑谷中的,主子不愿意搭理她,她竟就自己做主在这里住下来了,后来还招来了那么多的弟子,自称什么玲珑谷的谷主,简直是恬不知耻!”

叶舒楠算是听出了一些门道,他口中的‘那个女人’指的是玲珑谷的第一任谷主,而他口中的‘主子’显然是一个男人,这大概又是另一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故事,而显然这个故事还有一位女主角。

“那您的那个‘主子’……?”叶舒楠试探着问道。

“早就死了,其实我也没见过他,这些都是我的父亲跟我说的,我父亲是那个人的随从。那个人死以后,我父亲就一直住在这里,偶尔出谷去,后来他在谷外遇到我的母亲,我们三个人就一起生活在这里。再到后来我遇到我的妻子,只是……”说到这里,那长者声音低沉了下来,眸中也闪过一丝哀色,“只是她在生笑笑的时候难产死了。”

叶舒楠闻言,连忙道:“抱歉,我不该问起这些的。”

那长者抬头看向叶舒楠,面色却温和了很多,“其实,我也从来没有跟人提起过这些,因为我很少有人可以说话,跟笑笑也不能说这些。”

“那……你打算让笑笑也一辈子也守在这里吗?”叶舒楠觉得这种做法有点愚忠,人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还守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呢?

只见那长者摇摇头,“不了,我给笑笑找夫婿就是这个意思,我不想让她一辈子也守在谷中,她要出去过外面的日子。我只是没想到她一上来竟是看中了那样一个风流不堪的男人。”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又变得严峻起来。

叶舒楠也不好再多问,但是心中却暗自想着,自己果真没猜错,这第一任谷主给自己的弟子定下永远不得成亲那样变态的规矩,就是因着她为情所伤的变态心理。

待那长者离开以后,门口一个修长的身影闪了进来,不用说,一定就是世子殿下司空詹白了。

“没想到这玲珑谷中还有这样的故事,更没想到他竟然会把这些告诉你,看来,舒儿的魅力还真是不可挡啊。”司空詹白看着面前的叶舒楠笑着打趣道。

“也许,他是因为太久没有跟别人说过这些了吧。”昨天这位前辈对自己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简直快要把人给冻死了。

司空詹白只看着她淡笑不语,叶舒楠却瞪了他一眼道:“如果没事儿干的话,过来帮我洗菜、择菜、切菜。”

“好吧。”好吧,虽然自己从来没干过这些。

厨房里,当司空詹白再一次把自己洗好的青菜递到叶舒楠的面前,叶舒楠终于忍不住怒了,指着水盆中那支离破碎、已经辨不出本来形状的青菜,不可置信道:“请问世子殿下你对它们都做了什么?我只是让你洗它们,而没让你把它们搓得……稀巴烂。”

司空詹白这下真的委屈了,忍不住替自己辩解道:“我不用力,你嫌我洗得不干净,我用力了,你又嫌我把菜洗得稀巴烂。舒儿,这是我第一次洗菜,你应该对我包容一些。”

叶舒楠心道:我对你还不够包容吗?这都第几次了。

“好了,世子殿下您身份尊贵,您十指不沾阳春水,您还是歇着去吧,我自己来就行。”果然不能指望公子哥儿下厨房啊。

司空詹白却是逼近叶舒楠,眼睛里抖落危险的光芒,“舒儿,你嫌弃我……”

叶舒楠连忙举起自己湿漉漉的双手,澄清道:“我没有,真没有。”

司空詹白看到叶舒楠这般样子,唇畔不禁勾起一丝微笑,俯身上前吻住了叶舒楠的唇,叶舒楠只感觉到唇上柔软的触感,一颗心跳动得厉害,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而下一刻,一群人却是瞬间涌进了这狭小的厨房,正亲眼目睹了这亲昵的一幕,不知是谁在门口吹向了一声口哨,叶舒楠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用自己那双湿漉漉的手推开了司空詹白。

相对于叶舒楠的惊慌失措,司空詹白却是优雅从容地站直了身子,丝毫不介意刚刚那一幕被人看到,或者说,刚刚那一幕是他故意要让某个人看到的。

而这个人正是站在众人之后,面色难看的温塔锐。

左静芊率先反应过来,连忙放下手中拎着的野鸽子道:“这个我就先放在这里了,你们继续啊,继续。”

眼看着左静芊就要转身出去,叶舒楠却一把抓住了她,“上哪儿去?你想让我自己处理这些东西啊,留下来帮厨!”

左静芊瞄了一眼叶舒楠,又瞄了一眼司空詹白,“那个……我就不用了,不是有世子殿下在这里吗?你们两个好好聊啊。”

叶舒楠却是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左静芊,“你说什么?”

左静芊立刻很没骨气地道:“好,我留下来帮你还不成吗?”

司空詹白则兀自在旁边笑得风华绝代。

放下手中的东西之后,温塔锐看了叶舒楠一眼,便面色沉郁地走了出去,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相当不好。

“锐哥哥……”身后传来少女银铃般清脆的声音。

温塔锐却是满心的烦躁,不打算理那少女。

可是那少女偏偏有一种锲而不舍的精神,紧紧追着温塔锐不放,温塔锐终于回过头看她,“你别再这样叫我了可以吗?也别再跟着我了,我现在很烦,不要跟我说话。”

那少女眼神闪了闪,终于闭了嘴,温塔锐便立刻转身继续往前走。他走出几步之后才发现,那少女竟仍跟着自己,温塔锐忍不住皱起眉头道:“我都跟你说了,别再跟着我了。”

“我只在后面悄悄地跟着你,我保证不说话。”那少女举起手指作发誓状。

温塔锐也不再理会她,兀自走到湖边躺下。身下是柔软的草地,眼前是明净如洗的天空,身边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可是温塔锐的心里却是一片沉郁。

就算他再怎么逃避,也无法否认,即使是在失忆之后,在叶舒楠的心里,自己跟司空詹白的位置仍旧是不同的。如果刚刚吻了她的那个人是自己,她一定会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吧,可是她却任由司空詹白那么做了,而且连一句指责发怒的话都没有。

真是不甘心啊,以前他总以为如果叶舒楠先遇到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司空詹白,一切就都会不一样。后来叶舒楠失忆了,他认为这是上天给他的一次机会,可是没想到,结果还是一样的,她心中喜欢的那个人仍旧是司空詹白而不是自己……

“锐哥哥,你别难过,笑笑喜欢你啊。”身旁传来少女轻灵的声音。

温塔锐自嘲一笑,“你喜欢我?你喜欢的不过是我的皮相而已。”

旁边的少女不解地问道:“你长得很好看,我喜欢,这不对吗?”

温塔锐坐起身子用手掸了掸自己衣服上的灰尘,“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不会懂的。”这个姑娘完全还是个心智未开的小孩子,她看见小乌长得好看也喜欢,这个跟她喜欢自己其实是一样的,她根本就不知道真正喜欢一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少女慢慢靠近温塔锐道:“我不懂,你告诉我,我就懂了,爹爹说我很聪明的。”

温塔锐却是不耐烦道:“都跟你说了,你还是一个小孩子,就算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再说了,我跟你说得着吗?”

“锐……”来人出声打断了温塔锐的话。

温塔锐回过头一看,却是来寻他的洛承里。

“你是来安慰我的?不用了,我又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再说,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温塔锐从地上拔了一根草叼在嘴里,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洛承里却是含着笑意一拳打在温塔锐的肩膀上,“谁说我是来劝你的了,我是来叫你跟我一起去找小乌的,这小家伙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直到现在连个影儿也没见着,该不会真出事儿了吧?”

温塔锐闻言站起身来,“走吧,反正我现在闲着也没事儿,就跟你一起去找找那只小狐狸,虽然它曾经还想咬我来着,谁让我这个人向来大人有大量呢,我就不跟它计较了。”

一直到叶舒楠做好早饭,却依旧不见小狐狸的身影,叶舒楠心中越发焦急起来,小乌它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这么长时间的,一定是出事了。

大家立刻决定分头去找,叶舒楠亦是取出自己的玉笛,以笛声唤之。

司空詹白看到叶舒楠满脸焦急之色,不禁开口道:“不用太担心,那小狐狸聪明狡猾得很,也许只是被困住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叶舒楠也知道小乌并不是普通的狐狸,它的唾液里有剧毒,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只要被小乌咬上那么一口,毒素进入到血脉里,根本就活不了多久。可是,她无法不担心。

“等一下,我听到小乌的叫声了。”司空詹白突然停下脚步。

叶舒楠闻言亦是停了下来,她连忙着急问司空詹白道:“判断得出它在哪个方向吗?”司空詹白有深厚的内力,他自然要比自己听得清楚,事实上,叶舒楠根本就没有听到小乌的叫声。

“跟我来。”司空詹白拉着叶舒楠循着小乌的声音而去。

叶舒楠仍是用笛声唤着小乌回应她,而司空詹白则负责来判断小乌所在的方向,很快二人就来到一处坟墓前,这一次就连叶舒楠都清晰地听到了小乌的叫声。

“它在下面。”叶舒楠惊讶道。

看墓碑上的铭文,这应该是一对夫妻的合葬墓,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座墓里埋葬的男人就是那长者口中的‘主人’。

叶舒楠又用笛声安抚了一下底下的小乌,这才看着面前的坟墓纳闷道:“真奇怪,小乌到底是怎进去的?”叶舒楠说着正打算围着这座坟墓转一圈看看有没有洞穴什么的可以进去,却是被司空詹白一把拉住,“小心,这里有阵法。”

叶舒楠闻言瞬间不敢再乱动,“那怎么办?我回去去找那前辈过来,这个墓一定就是他每天过来祭扫的那个墓,他应该知道该怎么进去。”叶舒楠的心中很是不解,这坟墓旁边怎么还设了阵法?难道担心有人会来盗墓?

司空詹白却是拉住正欲转身回去找人的叶舒楠,“不用了,这阵法我能解。”说着伸手横在叶舒楠的腰后,天旋地转间,叶舒楠已经落入司空詹白的怀抱。

这……在人家的坟墓面前搂搂抱抱的,不合适吧?

“干什么呢?快放我下来。”

司空詹白却朗然一笑,“你是不打算进去救你的小狐狸了吗?这阵法只能一个人过,脚步落的每一点都有讲究,踏错一个点都不行,如果你不想跟我一起进去,我现在就放你下来。”

说完这话之后,司空詹白真的作势要把叶舒楠给放下来,叶舒楠却搂着他的脖子道:“还不快点,从声音都可以听出来,小乌受伤了,世子殿下你就别再磨磨唧唧的了,赶紧的。”

司空詹白抱着叶舒楠围着这座坟墓变幻着脚步,只见司空詹白一脸的认真,可叶舒楠却看不出什么门道来,心中不禁暗暗佩服,想不到司空詹白还有这个技能。

待到司空詹白这最后一步落下,只听得轰隆一声,墓门缓缓打开,叶舒楠看着那打开的墓门眼睛里满是惊讶,忍不住道:“司空詹白,你还真是行哎唉。”

司空詹白闻言却是勾起一个暧昧的笑容,“舒儿,‘行’这个字对男人来说是有歧义的,你这样说会让我产生遐想。”

叶舒楠闻言,初是不解,然后恍然间明白了过来,脸上又是浮起红云,“流氓,这还在人家的墓前呢,你就说这样的话,也不怕他们的魂魄晚上来找你。”这个人是不是调戏自己有瘾啊?

“所以,舒儿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是在他们的坟前,就可以说了?”

“你这人……快放我下来。”这墓门开了,总不会有什么事儿了吧?

司空詹白却仍是不放手,“里面指不定还有什么机关呢,你先抱进我吧,省得等会儿跑不了。”

说完之后,不等叶舒楠回答,司空詹白就抱着她径直走了进去。

而他们刚一进去,墓门就自己关上了,司空詹白和叶舒楠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

“舒儿,我怀里有火折子,你拿出来。刚刚进来的时候,我看到这里墙壁上有油灯。”

叶舒楠闻言迅速从司空詹白的怀中取出一个火折子来,然后由司空詹白抱着她把墙壁上的油灯点亮。

随着油灯一个个点亮,两人看清他们现在所在的是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墓道,看起来很长,前面黑洞洞的,看不太清。

叶舒楠连忙取出自己的玉笛横在唇边吹了几声,果然听到小乌的呜咽声清晰地传来,叶舒楠忙道:“就在前面不远处了,我们快走。”

两人一路往前走,倒也顺利,什么都没遇到,很快二人就到达了小狐狸所在的地方——墓室的入口处。

隐约中看到小狐狸窝在墓室门口的身影,叶舒楠连忙拍着司空詹白的肩膀道:“快放我下来,我看到小乌了。”

司空詹白却是不放手,沉声道:“小乌倒在这里,说明它不是在外面受了伤进来的,而是就在这里受的伤,这附近说不定还有暗器阵法什么的,你不用乱动。”

叶舒楠一想,的确是这样,刚刚她和司空詹白一路走过来也没有碰到什么机关暗器,说明,小乌不是在过来的路上受得伤。而如果小乌是在外面受得伤,它不可能拖着伤口走这么远来到这里,这说明小乌就是在这儿附近受得伤。

也就是说这附近有机关暗器。

司空詹白一边观察着两边的墙壁和脚下的青石地板,一边紧紧抱着自己怀中的叶舒楠,他不能把叶舒楠放在身后,因为有很多机关就是向后面射击的,他只有紧紧抱着叶舒楠,万一要是触发了机关,他还能第一时间护住怀中的叶舒楠。

一路走到墓室门前,周围都没有什么动静,司空詹白这才放下叶舒楠,两人同时蹲下去查看窝在墓门边的小狐狸。

只见小狐狸精神萎靡地趴在地上,一双眼睛全然没有了平时的那股机灵劲儿,此时只可怜兮兮地瞅着叶舒楠。叶舒楠伸手把小狐狸抱进怀中,但见它的右前肢正在流血,连忙取出自己提前准备好的伤药给它涂上。

一旁的司空詹白亦是凑过去查看了一下它的伤口,沉吟道:“是箭伤,伤得不重,不碍事的,死不了。”说着,只见司空詹白伸出食指戳了一下小狐狸毛茸茸的脑袋,含笑道:“你这只小狐狸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不小心触发机关了吧?没把你从一只狐狸射成一只刺猬就不错了。”

司空詹白很清楚,像这样墓室里的机关,一般都是箭阵。一旦不小心触发机关,那就是密集的利箭射出,就算是武功高强的人都未必躲得过,没想到这小狐狸竟只被利箭给擦伤了,这小狐狸身手够敏捷的。

小狐狸听了司空詹白讽刺它的话,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瞪了他一下,然后委委屈屈地看向叶舒楠,嘴里还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叶舒楠心有不忍,轻轻抚了抚它那一身漂亮的白毛,然后看着司空詹白道:“小乌跟别的小狐狸不一样,很通人性,它现在受伤了,正难受着呢,你就少说两句吧。”

司空詹白看着窝在叶舒楠怀里、冲着他满眼得意的小狐狸,心中暗自道:回去之后我要看看你这只小狐狸究竟是男是女,若是雌的倒也罢了,你若是只雄的,我定是要把你煮了吃了。

叶舒楠却不知此时司空詹白的这番心理活动,而是专心给小狐狸包扎伤口。司空詹白打量了一下这墓门然后缓缓站起身来,继而看着叶舒楠怀中的小狐狸,笑着道:“小家伙,既然你都被这机关伤了,我们不进去看看岂不是亏了?”

小狐狸闻言一双眼睛瞬间炯炯地看向司空詹白,然后转而看向那墓室的石门,一脸的哀怨。

这时,叶舒楠已经为小狐狸包扎好了伤口,只见她抱着小狐狸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司空詹白道:“你有把握进得去?”

司空詹白笑道:“舒儿,你也太小看我了。不过,你若是想让我进去也行,先给点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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