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安坐到久违的工位上后，便直接一蹶不振地爬在了桌上。“徐安枳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要不我回家问问他？”
“不行不行！万一他本来已经下定决心，我去问了他再反悔，岂不是得不偿失。”
「咚咚咚」
桌子突然被人敲响，宋月安抬起头，发现周媚花正拿着她的喷壶站在桌边盯着她看。
“宋月安，虽然你提前结束了病假，但是也不能一回来就偷懒吧？张总屋里的发财树快要枯死了，还不快进去浇水？”
喷壶被周媚花重力放在桌上，然后转身离开。
“哎！”宋月安叹了口气，拿起已经接满水的喷壶，向张力山的办公室走去。“张总，现在方便我进去吗？”
张力山一听是宋月安的声音，立刻回答：“进来吧。”
推开厚重的木门，宋月安径直走向发财树。“才一个星期没见，它们俩怎么就垂头丧气的？”
宋月安一边小声自言自语，一边抚摸着发财树的叶子。半壶水下去，宋月安戳了戳盆中的花土。
“软硬正好，看来花姐有帮忙浇水。”宋月安转身去浇另一棵树，完全把张力山视作了空气般的存在。
好在张力山也没有因为宋月安而受到干扰，依旧从容自若地处理着手头的文件。
“宋月安，你过来帮我看下这份文件。”
一同冯风和徐安枳在风炎的公司分明，张力山和宋月安在力威，同样公事公办，并没有将家中的亲昵搬进公司。
宋月安放下喷壶，接过张力山手中的文件：“合作意向书？这个不会就是上次我随手选的那份吧！”
想起上次她胡乱做下的决定，宋月安不由得一阵发怵。
“就是那份，你先看。看完之后，说说你的意见。”张力山取过笔帽盖上后，轻轻将钢笔放下。
“你没来公司的这几日，我曾经召集过多次的会议，针对这次的合作进行讨论。很可惜，意见始终没有达成一致，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宋月安翻到最后一页，大致看完了所有重点。
“花姐怎么说？”
放下文件，宋月安第一句就是询问张力山，周媚花对此事的看法。
“先不说她，我想听听看你的意见。”
张力山向后仰去，将整个背靠在老板椅上。接着翘起二郎腿，左手撑在扶手上挡住下巴。
“嗯……”宋月安在心中略微总结了下语言，“不出意外，这份合作应该在公司的会议上处处受阻吧？”
面对宋月安的提问，张力山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用眼神示意宋月安继续说下去。
“从这份企划书来看，这单生意的风险性极大。如果合作顺利，那便是两家公司双赢的局面。”
“可若是失败了，便只有我们力威一方损失惨重。对面大不了宣告破产，反正只是个初创的小公司而已。”
张力山赞同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却没有太多惊喜。“说点和别人不一样的。你现在说的这些，会议上已经被他们讲过无数次了。”
许久没有面对过职场提问的宋月安，显然有些不适。可多年来上班时积攒下的经验与反应，早已刻在骨子里。
“抛去别的不谈，这单生意我觉得值得做。”
宋月安拉过身前的椅子，坐在了张力山的对面。顺势从笔筒里面掏出了一根黑笔，开始在文件的背面写着什么。
“首先，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这单生意的冒险程度比较高。但对方的技术已经十分成熟，只是缺乏一个机会而已。”
“其次，对方只是个初创的小型公司。这代表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他们更容易被力威掌控，也就是说我们的话语权要更大。这为后续的工作，提供了一个极为有利的条件。”
“最后，他们这份计划书虽然写得不够完善，却能看出诚意。”宋月安特意将3\/7分的分红比例，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将其圈住。
“只要我们这次能够合作成功，所带来的收益，不亚于上次周总提出的方案。”宋月安最后一笔落在「核心技术」四个字上，然后将手中的笔放下。
“说得好！”
张力山的突然称赞，让宋月安的脸上泛起了一层浅浅的红晕。
“张总，现在可以告诉我，花姐是怎么说的了吗？”宋月安咬了咬下唇，眼神中充满期待。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她的想法？”张力山将宋月安身前的白纸抽过，仔细看着上面的字。
“因为我觉得她很厉害，所以很想知道她对此事的看法。”张力山抬眼，向大门处瞥了一眼，然后将目光重新投向宋月安。
“嗯，你说得不错，她的确很有魄力和见解，做事也很认真。”张力山顿了顿，继续说道：“她的想法几乎和你一样，但他不知道我背后还有一个风炎。”
宋月安没有感到半点嫉妒，反而在心中升起一股敬佩之情，“花姐不愧是花姐，真是厉害！”
其实宋月安之前一直十分好奇，为什么力威的人从来没有怀疑过张力山的真实身份。毕竟风炎的实力摆在那里，总该有相关的报道才对。
直到她在网上进行搜索时，才发现有关「张力山」的报道中，最为引发热议的，竟是一篇养猪大户的养猪“秘籍”。
正巧当时周媚花从外面回来，宋月安便招手喊她过来，想看看她的反应。结果周媚花一脸见怪不怪地告诉她，这件事全公司都知道，根本不是秘密。
周媚花走后，宋月安将关键词换为「风炎」重新检索。
结果点开链接后，屏幕上显示的风炎上一任总裁竟然也姓徐！并且相关的股东信息中，也没有张力山的名字。
甚至所有报道中，全都只字未提「张力山」三个字，仅用「张总」代替。
导致有不少网民误以为，张力山本名就叫「张总」，借此调侃有人天生就是「老总级别」的命。
更为诡异的是，网上竟然连一张相关的照片都找不到。所有报道，全都是文字性质的。
“宋月安，你以后要不要试着接手公司的业务啊？”
张力山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将思绪再次飞远的宋月安劈得体无完肤，头上冒出飞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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