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十王宅的，难道不是羽林卫吗？”欧阳通声音尖锐激励，
啪！
李君献对着欧阳通就是一巴掌，打得欧阳通原地转了好几圈，口鼻喷血。
“欧阳通，注意你的言辞。十王宅的折冲府，只是在羽林卫领取粮饷俸禄，不在羽林卫的编制之内。”李君献一把揪住欧阳通的脖领子，“你把话给老子讲清楚，说不清楚，老子弄死你！”
嘶！
满朝文武皆倒吸了一口凉气，以前只知道程咬金不要脸，这尼玛又出来一个。
但看看李君献的态度，和平日里大变样，不出意外就是老李授意的。
有心人目光已经落在了张亮的身上，那些想让张亮死的人，都默默地把奏疏放进了袖口里。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张亮躲过一劫。
“君献，松手，打一个后辈作甚？”
李世民对李君献的表现十分满意，看了看侯君集，“君集，你家是朱雀大街的黄金位置，可以纵观整个朱雀大街，欧阳通说得是真的吗？”
侯君集到底是李世民的小迷弟，对着老李一拱手，“陛下，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
刹那间，
房玄龄、长孙无忌、魏征、程咬金、窦静、窦德素、段志玄等人，猛然一睁眼，全都看向侯君集。
“发生了什么？”老李不紧不慢地询问。
“陛下，臣认为那是祥瑞。”侯君集看了看程咬金，“卢国公府上，搞出来一个叫爆竹的东西……臣认为红白喜事、国家节庆的时候再也不用烧竹子了，那个爆竹最适合不过了。”
呼，那些重臣们，都长出了一口气，小侯还不算傻。
“知节！”老李目光落在程咬金身上，“什么爆竹，能让一个尚书如此称赞？”
“陛下，臣专门给陛下带来一挂，那玩意儿实在是太好玩了。”
老李大笑，“那你为何不早点献给朕？”
“那东西有点危险，臣先试试深浅，没有杀伤性，才能献给陛下。”老程顿了顿，“等朝会散了，俺老程给陛下点一挂，陛下要是喜欢，以后宫里操办，爆竹俺老程都包了，管够的放。”
“陛下。”欧阳通当即气得直跳脚，“现在说的是关于长安三虎私自调兵的事情，你们为何视若无睹，扯到什么爆竹上面？”
“欧阳通。”魏征眼里闪烁一抹嫌弃，“老夫也住在朱雀大街，没看见你说的事情。”
“确实。”长孙无忌也看出来门道儿，“欧阳通，你是做噩梦，梦见长安三虎和鄅国公起的冲突吧？”
欧阳通气得双目赤红，看看房玄龄、程咬金、窦静、窦德素、段志玄等人，就尼玛窦德素官小，顿时把矛头对准了窦德素，“窦德素，你敢用儿子的性命起誓，说长安三虎昨天没有私自调兵吗？”
“……”窦德素一脸蒙逼，用求救的目光看向李道宗：我说啥啊？撒谎撂屁我也不会啊！
“欧阳通。”一直沉默不语的李道宗开口，“窦德素是皇室宗亲，是太穆皇后的亲侄孙，太上皇是他姑爷，你对着他大呼小叫指指点点，你眼里还有没有太穆皇后，还有没有太上皇？”
“李道宗，这是一回事吗？你不要转移话题！”
“你弹劾就弹劾，但请你端正自己的态度。别以为窦德素官职小就可以欺负，告诉你，他背后有宗正寺、有整个皇族！”李道宗言语平淡，“我们这群住在朱雀大街的，都没看见的事情，你就看见了？合着，你欧阳通的意思是，我们三省六部的官吏、当朝的国公们，联合起来欺君喽？”
“我，我……”欧阳通急得抓耳挠腮，求救般地看向杜荷。
“陛下。”杜荷出列，对着老李一躬身，“陛下可以问问，鄅国公的胳膊是怎么回事……”
“杜荷！”张亮对着杜荷就是一巴掌，“老夫胳膊上长了鱼鳞癣，请房俊帮忙医治。恰好房俊带着十王宅的折冲府进行野外演练，哪有什么包围国公府！你不要血口喷人。”
“张亮，你别怕他们，该告就告！”杜荷也急了，“昨天明明他们还差点绑了兵部尚书，这还有假？”
“昨天，本官在卫国公府吃酒，当时英国公也在。杜荷，你的意思是我兵部纵容房俊了？”侯君集一立眉，将一本奏疏甩在杜荷脸上，“十王宅折冲府野外拉练，这是兵部签发调令，睁大你的狗眼看好了！”
杜荷蒙了，彻底蒙了，“你们一个个的，都眼瞎吗？”
“够了！”老李狠狠一拍桌子，“杜荷，念你是朕挑选的驸马，就原谅你这次过错。下次再污蔑他人，朕把你赶出皇城！”
“我……”杜荷就感觉自己比吃了屎都恶心，重新拿出一本奏疏，“臣弹劾张亮，养了五百义子……”
“陛下！”张亮不给杜荷任何机会，主动跪地，“臣有罪，臣确实养了五百义子，现已全部解散。臣愿意主动削去爵位，前往岭南道，做侯君集的马前卒，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诸位爱卿，这……”老李假装犯难，看了看魏征，“玄成，这，你看这该如何是好啊？不就是养了几个干儿子吗？何必如此？”
槽！
魏征当即爆了粗口，你甩锅甩给房玄龄、李道宗啊，你都商量好的，还问我作甚？
“陛下。”魏征深吸了一口气，“养四五个义子，尚且情有可原。但一下子养了五百多，确实不妥。既然鄅国公认罪，那就从了他的愿，让他前往岭南道，戴罪立功。”
“马周，你觉得如何？”老李的目光看向了马周，真相都是马周调查的，也是极力主张赐死张亮的人。
马周，字宾王！
在古代，宾王的大概意思就是逼王，能配得上这个字号的少之又少。
“臣，附议！”
能被称作逼王的男人，自然也不是善类，对着老李深深一躬身，“张亮收养五百义子确实越制了，但其家眷无罪。臣建议，国公府依旧给张亮的家眷居住，并把其子张顗编入羽林卫，让他们父子戴罪立功。”
“臣等附议！”
文臣三巨头带头下，其余人也全都高呼皇帝圣明。
“准了！”
“散朝！程知节、侯君集紫宸殿等候。”
老李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立刻让人下旨，罢免了张亮，发配岭南。
紫宸殿外，侯君集拉了一下老程，“四哥，炮仗还有没有了？家里的娃儿喜欢得不得了。”
“别人问的话，少说五十贯。看在你今天表现不错的面子上，明天俺老程让人给你送去一挂。”老程瞥了一眼侯君集，提醒道，“这玩意儿威力还挺大，记得让大人陪同看护，别炸到孩子。”
“好，谢四哥！”侯君集谨记郭怀仁的话，主动和程咬金拉关系。
老李这时候走了出来，大笑道，“知节，炮仗呢？快拿出来，让朕也好好地听个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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