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川看着她的眼睛,有些心疼。
月月即便是失了记忆,却依旧是如此聪慧,猜的八九不离十。
只是真相太过残酷,他怎么忍心告诉她,口口声声念叨的双亲,一个早已不在人世,一个目前下落不明?
她的眼睛太过懵懂清澈,秦越川只能避重就轻地解释:
“你只是失了一些记忆,不过无碍,你记得你关心的所有人,不是吗?”
“嗯,我也这么觉得,至少不妨碍。”
徐弦月笑得轻柔,又补了一句:
“所以我无碍,你去做你的事情就好了。已经是大人了,可不能任性奥。”
嗯?
秦越川有些怔忡,怎么即便此时,月月还能把他绕进去?
“可是,月月你……”
徐弦月见他如此,眼眸一转,又狡黠地笑笑:
“那如果我想去呢?我能去吗?秦越川可以带我去吗?”
“月月想去吗?若是想去春熙楼,我可以改日——”
“我不想改日,我就想今日,可以吗?
今日你不正好要去吗?
秦越川,你就答应我吧。”
秦越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明明知道自己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请求的。
明明是想要他去,却搞得好像她的“无理要求”想要被满足一般。
“好,我带月月去。今日不可随处乱逛,跟紧我。”
“嗯嗯,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秦越川探了探她的额头,又请大夫为她把了脉,确认她确实没有大碍后,这才允许她出门。
临行之前,孙游特意命人准备了好些华贵衣衫,首饰头面给徐弦月送去。
只是徐弦月瞧了却蹙起了眉头。
这些衣衫大都是色彩浓丽,刺绣遍布,裙衫好看是好看,却也是极其繁琐。
那送裙子的姑娘看着徐弦月,问道:
“小姐不喜欢吗?
这些衣裳都是与那位公子相称的款式,小姐穿了才能与他协调相配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徐弦月总觉得这姑娘说的话有些意有所指。
徐弦月淡漠抬头,上下扫了她一眼,疑惑问道:“你是谁?这几日伺候的丫鬟里没有见过你,而且瞧你这衣裳,也不像是普通丫鬟。”
那姑娘淡淡一笑:“姑娘不必知晓我是谁,只需要知晓衣裳还是相配的会比较好就可以了。”
一旁的小蝉心思细腻,察觉她说的有一丝阴阳怪气,刚要开口,门口一道厉喝声响起:
“滚出去!”
那姑娘双腿一抖,将托盘放置一旁,低着头就匆匆离开了。
秦越川不曾多瞧她一眼,直接向徐弦月走去:“月月不喜欢他们送的衣裳。”
“还好,只穿一次而已,我去换上。”
她取了衣服,正要转身去屏风后,却被秦越川一把拦住:
“月月不喜欢,无需勉强的。我带了新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徐弦月闻言,向他身后望去,青阳端着托盘笑呵呵的上前:
“王爷知晓他们送的约莫是难挑出几件合徐小姐心意的,前几日就命人去做了新的。”
秦越川声音温柔的像哄孩子:
“月月无需迁就他人,包括我,一切皆以你自己的意愿为先就好。”
徐弦月接过衣服,高兴的在身上比量一下,便兴冲冲地去屏风后了。
不消片刻,她提着裙角,脚步轻快地走了出来:“还是秦越川知晓我的喜好,这裙衫既精致轻便,颜色也很低调清爽。和我常带的荷包也很配。”
秦越川默默接过青阳手里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虽是现在身体没有大碍了,还是要小心防护着。”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徐弦月自从醒来,身体似乎总有些异样,请的大夫也瞧不出来。
他问过小蝉小舒,之前她的身体很好,几乎从不生病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着这次事故刺激原因。
想到那日在马车上,她在他的怀中了无生气的样子,高热昏厥的身体又轻又软,有种永远不会醒来的错觉,他的心里就慌的厉害。
月月是他历经了一世的苦痛和血泪才寻回的珍宝,他真的不能承受再失去她一次了。
“我们走吧。”
他将她的手包裹在掌中,牵着她走出了知州府,上了马车。
路上行了约莫两刻钟就到了春熙楼。
知州孙游和他的属官,同知梁永,通判何通,以及其他的一些官员在春熙楼门口躬身静候。
“王爷安好。”
秦越川牵引着徐弦月下了马车,淡淡颔首。
径直入了春熙楼。
诸位官员面面相觑,询问的目光看向孙游。
孙游道:“不清楚跟在那位身边的是何人,谨慎对待准没错。”
有人赞同的默默点头。
有人不以为然:“无非是何宠姬罢了,哪个烟花楼里出来的还不晓得,依我看没什么了放在心上的。”
孙游怒瞪他一眼:“祸由口出,提好你的脑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众官员都默不作声,只有方才开口的那位官员低低絮叨了一句:“怕什么,有祁王……”
春熙楼是利州第一酒楼,虽然比不得京都碧霄楼大气华贵,内部装潢却也是别具一格,颇有些江南风趣。
酒楼整体布局巧妙运用了江南园林造景手法,曲径通幽,移步换景,每一处都流露出诗意盎然的韵味。
徐弦月这才明白,为什么秦越川一直牵着她的手,之前还特意叮嘱,不要让她乱逛。
当下她真的好想逛一逛!
秦越川牵着徐弦月主位落座,徐弦月环顾四周,耳语道:
“秦越川,这样可以吗?娘亲好像教过我,有些不太合礼数。”
秦越川斟了一杯热茶放在她的手里,温声道:
“无妨,在这里我就是礼数。月月不必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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