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卫冬就已经起床。
简单的洗漱了下，他就推着车，准备去秀芝那儿接她。
今天刚好时间充足，他俩约好了，要好好的逛一逛京城。
“咦。”
“大茂，你这是准备去哪？”
这刚推车出了月亮门，就看到许大茂一身中山装，背着包，身上打理着一丝不苟的，一副要去办事的样子。
“去外地出差，赶车呢，这不，介绍信都开了。”
大茂顿了下，说道。
他不想说自己去保定的事。
这事没办成之前，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赶车？火车吗？”
李卫冬也是好奇。
“是啊，昨晚买的车票，早上的车次。”
许大茂道。
他昨晚喝的不多，心中又太过兴奋，也不顾着天黑，就赶去东城火车站那买了票。
“……”
好家伙。
看来这货真的要去保定啊。
昨天就刚提一嘴，这大晚上就去买了票？
不愧是你。
大茂。
在整傻柱这件事上，你从不会迟到。
“那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李卫冬急忙开口，可不能让这事儿黄喽。
他心里也好奇的紧，这大茂到底能不能将傻柱他爹‘请’回来。
傻柱他爹回来后，又会在大院中，闹出什么样的风波呢？
“有好戏看了。”
许大茂也不客套，说了两句之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这家伙，真急啊。”
“对了。”
“保定那么大，大茂知道傻柱他爹在什么地儿吗？”
……
许大茂当然知道。
这件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
毕竟，以前何雨柱就带着妹妹雨水去保定找过他爹，可惜，被那后妈拦着不给进门。
所以傻柱他爹住在哪，院里的老人都知道。
“希望没换地儿。”
绿皮火车上，许大茂紧了紧衣裳。
他听着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傻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样子。
一想到这，他兴奋不已。
“傻柱啊傻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爷爷我报仇，从早到晚。”
大茂冷笑。
上次被当众打哭，太丢人了。
这次非要让傻柱那孙子也丢个大的。
他倒要看看，面对他爹的时候，傻柱这孙子敢不敢动手。
“你敢动手，我就让你名声扫地。”
“你不敢，我就传你是胆小鬼，是窝囊废。”
傻柱这家伙。
他许大茂这次吃定了。
……
足足过了四个小时，许大茂才抵达保定。
“师傅，去虹瑞大街那。”
火车站三轮车不少，他直接拦了一辆，报上地址。
这地址，就是何大清之前的住处。
“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不在的话，只能再打听打听了。”
好在今天的周日，时间够多。
而他作为放映员，时间上更是自由。
一路上，骑车的师傅和许大茂唠着，大茂也随意应和，吹吹牛。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他们在一处街道口停了下来。
“同志，到了，这条街就是虹瑞大街了。”
大茂下车，付钱。
很快，他就开始打听起何大清的消息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
没过多久，他就从一个饭馆的伙计口里听到了想要的消息。
“你说何大清何师傅啊，他我自然知道，是我们前林厂的大厨，就住在前面胡同口，那间大杂院内。”
“谢谢。”
得到消息，大茂心中兴奋的不行。
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他这才朝着那大杂院走去。
……
“咚咚咚~”
院内，又找人确认住在这后，大茂开始敲门。
“谁啊？”
门内，一道低哑的声音传来。
旋即门被打开，就看到一个中年老男人勾着腰，耷拉着站在门口。
他身材微胖，穿着灰扑扑的衣褂，一双鱼吊眼袋非常醒目，就是看上去有些疲惫。
“您是？”
这长长的马脸，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
何大清心中想道。
“何叔。是我，许大茂。”
“后院许又德家的。”
许大茂立即道。
在看到何大清的第一眼，他就认出来了。
毕竟，何大清51年走的，走的时候，他已经十几岁了，这张脸自然是认识的。
“大茂？”
何大清面色一怔。
他那双吊袋眼一下子睁的老大，仔仔细细的看了好一会，这才恍惚的开口道：
“好多年没见，都认不出了，怪我，怪我。”
一边说，何大清一边让出身位：
“快进来，坐坐。”
“不了不了。”
许大茂故作推辞。
“何叔，我这次来保定呢，正好是出差路过这里。”
“这不是听说何叔您在这吗？我就过来看看。”
“拜访拜访。”
“等迟一些，我还得赶车回去呢。”
大茂撒谎不眨眼。
他明明才来，却非要说自己是路过，等会就要走。
就吃定了何大清见到他，会忍不住。
“这么急走干嘛？”
“你看，都快中午了，等会何叔我炒几个菜，我叔侄两好好喝一杯。”
何大清自然是不想许大茂走的。
而且，他也清楚。
许大茂特意来找他，肯定有事。
不然闲着蛋疼吗？
这小子怕是和他爹许又德一个样。
奸猾的很。
“哪能让您亲自下厨啊。”
“这不折煞我吗？”
许大茂道：
“这样，我请客，何叔我们一起找个地方喝两杯，也算是小侄的一番心意。”
“行。”
何大清没有拒绝，“那大茂你先等等。”
他转过身，朝着屋内喊道：
“小荷，小荷。”
“怎么了，大清。”
一个妇人从里屋内走出，妇人约莫四十来岁，脸面微黄，身体有些丰润，整个倒是颇有风味。
有丹凤眼，但下巴很尖，整体就给人一种薄情的感觉。
“小荷，我侄子今儿来了，中午的话要出去一趟。你们中午就自己在家做吧。”
“侄子？”
那妇人脸色一变，一双眼眯着，看向许大茂。
“不是他儿子。”
妇人脸色松了下来。
许大茂和傻柱长得完全不一样，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妇人见过何雨柱，虽然时间久了，但还不至于认错。
“那你早点回来。”
“诶~”
何大清的地位很低啊。
一旁，许大茂见此，默默想着，劝说的信心却更足了。
……
迎客楼。
说是许大茂请客，可实际上，钱和票都是何大清付的，甚至何大清还专门开了个小包间。
包间内，酒菜上桌。
“何叔，我敬您一杯。”
大茂率先发动攻势。
“大茂别客气了，你能这么远来看叔，叔很高兴。”
何大清顺势而为。
“时间过得真快啊，都七八年了，你这一转眼也成了大小伙子。”
“也不知道院内的情况怎么样了，大家都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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